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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銜青鸞

第五十四章富察瑯

鳳銜青鸞 月半子卿 2110 2019-01-28 20:00:00

  富察瑯以為自己真的會溺死在湖里,可是睜開眼看見的不是瑤池仙境,更不是陰曹地府,而是自己摯愛的親人。

  那種劫后余生的感覺,甚至有點不太真實,想讓她用大哭一場來宣泄自己溢滿的情緒。

  富察琳一直哭到現(xiàn)在,眼睛腫得像兩個大核桃。因為她覺得是自己沒讓仆人去追妹妹,才讓富察瑯遭此橫禍。

  她已經(jīng)在心里責(zé)備了自己成百上千遍。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富察夫人握著富察瑯的手,眼淚止不住往下掉,掉落外富察瑯的手背上,熱得發(fā)燙。

  富察丞相看見女兒醒了,心頭一熱,欲言又止,終是紅了眼眶,沒說一句話。

  李清月抹著眼淚,只是少了點感情,像是演員滴了眼藥水那樣流下來,只是為了劇情需要。

  “瑯妹妹沒事真是太好了,現(xiàn)在鳳妹妹還沒醒呢,我們也不知你們是怎的就落了水里,莫不是路太滑了?”

  其實大家都在猜測兩人為何會無緣無故落水。但是畢竟沒有看到事情的經(jīng)過,大家也只能是胡亂推測推測。

  李清月因為上次單雅出手幫李清樂的事情,一直懷恨在心??傆X得是單雅把富察瑯推下去的。

  她想鳳舞兒要是運氣不好,死了,也便算了。

  但若真是鳳舞兒推了富察瑯,那她們兩位權(quán)傾朝野的爹肯定要斗個你死我活。畢竟這可是謀殺,非同小可。

  看熱鬧自然是不嫌事大,事越大圍觀群眾便越興奮。

  余雪、柳雪瑜等人也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富察夫人其實和李清月一樣,對鳳舞兒沒什么好印象,做娘的自是站在女兒這里的。

  可這里人多眼雜的,她也不好直接開口問,是不是單雅把女兒推下去的,只是委婉問道。“是啊,瑯兒,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告訴娘?!?p>  富察瑯止住了哭聲。“娘,有人推了我。”

  她記得當(dāng)時她心情不好,到湖邊丟石子撒氣,可是背后突然被人推了一下,直接就摔進了湖里。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人就逃之夭夭了,只是依稀看見了一個碧色的背影。

  但是今天這府里穿碧色衣裳的小姐奴婢幾十個人,又怎么能分辨出到底是誰。

  富察夫人聽到富察瑯說有人推她,想當(dāng)然的就以為是鳳舞兒,忍不住破口大罵。

  “好啊,這攝政王竟教出了這般心狠手辣的女兒?!?p>  她猜肯定是鳳舞兒推女兒的時候自己也不小心落入了水中。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啊。

  “她若是醒不過來我就算了,若是醒過來,我定要找她們算賬,讓她們鳳家顏面盡失,遭人唾棄!”

  周遭頓時都是對鳳舞兒的指責(zé)謾罵。

  而其中有一個人原本緊張的心情瞬間舒緩,藏匿于人群之中。

  富察丞相倒是個嚴(yán)謹(jǐn)?shù)娜?,皺著眉?!澳惆咽虑榈慕?jīng)過說與我聽聽?!?p>  了解事情經(jīng)過,一是怕錯怪了人。二是日后對簿公堂也可作為呈堂證供。

  見大家都認(rèn)定兇手是單雅時,富察瑯還算有點良心,趕緊為單雅辯解。

  “娘,推我的不是鳳舞兒!推我的那個人我沒瞧仔細(xì)便跑了。是鳳舞兒見我落水后救了我,怎么,她還沒醒嗎?”

  李清月似乎還想證實自己的推斷是對的,企圖讓富察瑯改口。

  “可當(dāng)時那湖邊只有你二人。會不會是她推了你之后,心生悔意,回來救你?!?p>  富察瑯雖然腦子進了水,但幸好思維并沒有紊亂,無視了李清月的干擾。

  她搖搖頭,“不對,我雖沒瞧仔細(xì),可是看清推我的那個人穿的是碧色衣裳,鳳舞兒今日穿的是橙色衣裳。再說,若是她推了我,更要減輕嫌疑,避而遠(yuǎn)之?!?p>  聽到這話,人群里那個原本稍稍放松的人立即攥緊了拳頭,若是大家稍稍把注意力從富察瑯身上轉(zhuǎn)移轉(zhuǎn)移,或許就能看見她此刻仿佛要殺人的神色。

  是啊,單雅為什么要插手!要是單雅不插手的話,富察瑯現(xiàn)在早就該死了。

  不,她們倆個都該死!都該被淹死!

  富察瑯因為單雅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挺關(guān)心她的,連對單雅的稱呼都變得禮貌了,她問自己身旁的姐姐。

  “鳳姐姐還沒醒嗎?太醫(yī)怎么說?”

  富察琳看向太醫(yī),示意讓他開口回答。

  太醫(yī)在宮里待久了,察言觀色最是厲害,立刻回稟道。

  “鳳小姐情況著實不太樂觀啊,消失仍昏迷不醒,沒有蘇醒的跡象。她身子本就虛弱,兩次墜水后病上加病,又是驚悸。”

  和鳳府的人說話他還不敢據(jù)實相告,怕鳳府的人怪罪于他,在這兒反倒實誠了些。

  “我怕鳳小姐撐不過今晚了啊?!?p>  富察一家都是一愣,富察瑯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單雅在生死邊緣徘徊。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激,情緒交織在一起后,化成了低頭墜落的淚珠。

  富察丞相和富察夫人兩人眼神交匯了許久,終究是一個長長的嘆息。

  霄堔本來想著讓太醫(yī)過去再看看單雅的情況的,可是卻在門口聽見了與宣判單雅死刑無二的結(jié)論。一時承受不住直接倒在了墻邊。

  那種想哭卻哭不出來的難受占據(jù)了他全部的身心,難受得快要死過去了。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若是早知道結(jié)局如此,他當(dāng)初還不如在她第一次墜湖昏迷的時候殺了她。

  這樣,就不會有后來發(fā)生的事,他不會對她有愛,他不會擔(dān)心她出什么意外,他不會因為她要死去而痛得心上像是被人在用一根根針扎。

  他記得自己說“原來沒死啊”她那時錯愕又困惑的眼神。

  他記得她像癩皮狗一樣求他陪她去賞菊之宴。

  他記得她在青樓里教訓(xùn)了宇文於后那種憋笑的表情。

  他還記得自己吻她時她那青澀又羞赧的狀態(tài),就像個未經(jīng)人事的閨閣之女。

  可是,為什么會這樣,明明那么真實的過去,現(xiàn)在就想鏡花水月那般觸不可及。

  若她不在,所有的回憶都將參雜著苦澀的味道。

  若她不在,所有的回憶對他而言都只是一個笑話。

  霄堔強撐著欲墜的身體站起來,步履沉重地如蹣跚老人。

  他回到單雅所在的房間,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死神的宣判。

  眼睛里沒有一點生機,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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