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槊蟒記之金蛟破海

第三百二十章 同宗相斗

槊蟒記之金蛟破海 泓燒鴨 4263 2021-08-17 23:30:04

  此時,伴隨著全場傳起的陣陣喧嘩、唏噓的響動聲,萬眾的目光再度匯聚到了已經(jīng)空出兩個座位、只剩十四人了的選手候場區(qū)上。

  觀眾們的反響比較平淡,還是因為過去了太久、武笑酒當(dāng)年的‘威名’是差不多已被沖淡了。

  而一身深藍色長袍的他,則正架腿盤手、懷抱著龍王霸劍,轉(zhuǎn)頭咧嘴笑著,看向了就坐在他身邊的元柏去。

  一身白袍的薛元柏卻也笑著,與他四目相對,神情平靜。

  就仿佛是注定的一般,這兩位成天結(jié)伴現(xiàn)身的、曾經(jīng)的師兄弟,居然在天下武林會決賽第一輪的擂臺上,就抽選到了對方。

  “武大伯…”“爹…”“武教頭?!?p>  “元柏叔。”“薛族長?!?p>  王伊寧、武浩、勞仁關(guān)、韓梅四位青年看向他們二人去,這回,可說又是與剛才相同的情況,替誰助威都不太好了。

  “走嗎?”

  “走唄?!?p>  在互望了一陣后,武笑酒、薛元柏二人旋即一同站起了身來。

  隨后,武笑酒便脫去長袍,露出了身下簡樸輕便的布衣,而后再看向薛元柏。

  只見二人在同時轉(zhuǎn)回頭朝向擂臺后,便一如當(dāng)年的幾位皇子般,還未上臺便比拼起了輕功來:只見二人是默契的同時邁出了急迫的大步,一踏即飛起有數(shù)丈之高遠,皆欲先沖到臺上去——

  很快,二人即站到了臺上各自位置,相隔十丈而立。

  “決賽第一階段,第三場比試,武笑酒對薛元柏,現(xiàn)在開始!”

  鐺!

  又是一道銅鼎敲響聲后,師兄弟當(dāng)即迅速唰唰兩聲、同時拔出了劍鞘,扔在臺上,右手單持著長劍,擺出了幾乎一模一樣的架勢。

  薛元柏手中的,是那柄白凈、透明如玉,寒氣凜洌的雪皚峰‘寒鐵劍’。

  而武笑酒手中的,則是當(dāng)年的他用遍了與八龍杰兵器相同的原材料、親自打造而成,曾借出給兒子闖蕩江湖去,形制奇特、劍身寬大,名字則更是怪異的‘龍王霸劍’。

  師兄弟二人看向?qū)Ψ剑樕想m仍同是一副微笑,眼神卻已皆如猛虎般銳利…

  “怎么樣,元柏?”

  武笑酒持著劍、咧嘴笑問道,“我是用雪皚峰的劍法呢,還是用自己的呢?”

  “隨你的便?!?p>  薛元柏笑應(yīng),“哪一套劍法能打敗我,你就用哪一套唄?”

  “好!”

  武笑酒沒有多言,大笑應(yīng)罷、便腳下一點,突飛上前,率先朝薛元柏發(fā)起了主攻:只見他的輕功是比先前上場的四名選手都快出了許多,眨眼便來到了十丈外、薛元柏的面前,并在最后一刻,大劍上騰繞著渾厚的內(nèi)力、當(dāng)著薛元柏的面,直接便削劈了過去!

  鐺!

  與路璞方丈不同的是,薛元柏并未閃躲這照面的一擊,而是同樣冰劍揮出、一擊拍在龍王霸劍的刃面上,直接招架住了這道正面猛攻!

  二人的內(nèi)外力道此刻皆在兩道劍刃的交鋒間、炙烈無比的交織著…

  “開始了,元柏!”

  話音落畢,武笑酒便抽開劍來,出劍頓時化作殘影、快上了許多倍,宛若飛雪簾幕般向薛元柏接連刺去,傾瀉起了自己的攻勢!

  那出招之間,快得連臺上的赫連國師都露出了驚疑的神情。

  而薛元柏,此時卻也被師弟的出劍速度所震驚了,唯有被動陷入了防守,甚至做不到將每一招都擋下,只能在抵擋的同時、結(jié)合反復(fù)不斷的閃轉(zhuǎn)騰挪,從中再找尋突破之機…

  鐺鐺鐺——

  臺下眾人只聞密集連綿的鐵劍交碰聲,兩眼卻已全然難以看得清、臺上那兩個飛快交擊著的,體型、須發(fā)、兵器都差不多的身影了…

  這第三場曾經(jīng)師兄弟間的比武,已然成了整場賽事迄今為止,最精彩的一場!

  ……

  正在臺上二人呈現(xiàn)著技藝高超的對決時,臺下萬眾也皆在聚精會神的看著,一時間,整個會場居然稍許安靜了下來。

  此時的會場北沿,裁判席上。

  “武笑酒這個劍法…沒見過呀?!?p>  裁判席長桌的正中央,太子黑翳瑯自言自語道,“嘶…看著又有些眼熟,八龍杰劍招的影子貌似都在,結(jié)合有五行陰陽之道,甚至還不止如此,這可簡直是…”

  “回太子殿下?!?p>  話音剛落,一旁正護衛(wèi)著他的太子近侍‘鐘弘’便作揖回答道,“這便正是武教頭當(dāng)年、在與八龍杰皆較量過以后,結(jié)合他們劍法的優(yōu)劣及自己劍法的特點,在這幾年間融合自創(chuàng)出的‘八龍劍訣’。這些年,除了阿浩與達哥外,剩下我們幾個使劍的,都有在隨他習(xí)練。”

  “喔,原來這就是八龍劍訣?!?p>  黑翳瑯兩眼微瞇、笑著點了點頭以應(yīng),“不錯,不愧是他武笑酒?!?p>  “…嗯。”

  鐘弘應(yīng)過太子殿下的話,便繼續(xù)靜觀起了武教頭與薛族長的比武來。

  裁判席中的其他文臣武將此時聽到了鐘近侍對太子殿下的答話,頓時也皆如恍然大悟般,各自小聲議論著、傳開了什么來…

  不止是裁判席中的太子與朝廷百官們,就連選手候場區(qū)中的幾位青年,此刻都已為二人的決斗都看得呆住了,除去學(xué)劍法的時候,他們也屬實是第一次,見到武笑酒真正的出手展現(xiàn)實力…

  在場的所有觀眾頓時都相信,當(dāng)年武笑酒將陰陽八龍杰逐一打敗之事…并非虛構(gòu)的傳言了!

  ……

  臺上二人在交打數(shù)十合后,各自勢頭便很快顯出了:

  內(nèi)力上武笑酒雖不及師兄薛元柏,但憑著自創(chuàng)的這招攻防兼?zhèn)涞摹她垊υE’、竟成功彌補了這個劣勢,反倒將師兄打得是幾無主攻之機…交手的全程,薛元柏都蹙緊了驚疑的眉頭,難以置信他竟有這般實力…

  最后一招,薛元柏終于被武笑酒給逼到了擂臺邊緣,一劍橫到頸邊,在招式上是完全的輸了。

  曾蟬聯(lián)多屆武林會四強的薛元柏,這一年,居然在十六強便止步了!

  鐺!

  隨著遠處裁判席上、銅鼎的敲響聲傳出,這第三場比試便就此結(jié)束了。

  “承讓咯,元柏!”

  收回龍王霸劍后,武笑酒仍是咧著嘴、得意的笑著,朝薛元柏恭敬抱拳、行了一揖。

  “唉!服了你了!”

  薛元柏垂首長嘆、搖了搖頭后,便也只有愿打服輸了。

  “比試結(jié)束,第三場比試,武笑酒,勝!”

  與此同時,赫連國師也走向了擂臺中央去、同時高聲宣布了本場比試的結(jié)果。話音落畢,熱情無比的歡呼、鼓掌與喝彩聲,便瞬間點燃了全場觀眾的熱情、雷動而起…

  在此等氣氛的簇?fù)硐?,武笑酒與薛元柏師兄弟二人伸出手來、交握一道后,便皆轉(zhuǎn)過身,向會場北沿走了去。

  武笑酒返回選手候場區(qū),薛元柏則要回清州座區(qū)去了。

  當(dāng)武笑酒回到位置,一眾青年則再度呼擁而上、各皆贊嘆起了他不可思議的功夫…

  赫連國師也同時捧出帛書,繼續(xù)宣布了下一場:

  “第一階段比賽,第四場比試!”

  赫連莊高聲宣道:

  “江州游鱗谷,西門華!對陣,江州游鱗谷,西門臺!”

  “請二位選手上臺!”

  然而,來自曾經(jīng)同宗師兄弟的比試才剛結(jié)束,更夸張的一幕便立即發(fā)生了:

  這回,是一場父子局!

  此刻,全場觀眾的話題與目光、照常是再度匯聚到了還剩十三人的選手候場區(qū)中…

  說起這等賽事上的父子對決,觀眾們的記憶都會第一時間想起秦家的秦氐、秦瑝父子。畢竟在十年前的天下武林會,六年前與兩年前的世家武林會,這父子二人是連續(xù)三次、都抽選到了對方。

  唯獨是今年,那位父親秦氐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傳言他已被當(dāng)上宗主及族長的兒子秦瑝捏造罪名打入了大牢,但具體事實究竟如何,估計也只有秦家自己內(nèi)部才知曉了。

  “唉…”

  適才抽選時就已知道了對手是父親的西門臺此時則是長嘆了一聲,完全沒有信心的站起了身來。

  “嘆什么氣呀,兒子?!?p>  在他身旁一同站了起來的父親西門華見狀、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能有幸挑戰(zhàn)前輩,尤其還是你親爹,你該像剛才的晁總兵那樣,興奮些嘛!”

  “我明白,爹。”

  西門臺卻是扶額輕嘆著道,“總之…您手下留情吧,我肯定不是您對手的?!?p>  “哈哈哈…”

  西門華大笑著,便大手勾著兒子的肩,拉著他一道走下了選手候場區(qū),往大擂臺上步去…

  ……

  不久,父子二人便皆站上臺,來到了對應(yīng)位置,相隔十丈而立。

  “決賽第一階段,第四場比試,西門華對西門臺,現(xiàn)在開始!——”

  鐺!

  銅鼎敲響聲剛落,全場觀眾的歡呼便嘩然而起,西門臺也迅速抬握起手中長槍、擺出了應(yīng)敵的起手姿勢,神情間是無比緊張,目光直勾勾的盯向了十丈外的父親去。

  然西門華卻只筆直的站著,手執(zhí)長槍立在一旁,咧嘴微笑,聞聲見狀并不為之所動。

  “喝??!”

  見父親不打算先攻,西門臺便立即厲喝一聲,雙手持槍迅速奔沖了出去,在來到接近父親面前的距離時,便兩臂抓緊了木桿后、控制的整桿槍便猶如一頭出水蛟龍般,在‘抖花槍’的起手間蓄足了勁力,不久便在紅纓的障目中、游出銳利的銀光,直刺向了父親去——

  鐺!

  只見西門華迅速單手橫槍、擋下此一擊后,微笑看向兒子,隨后便開始還手了:

  “游鱗破浪十八式!”

  父子二人異口同聲,使出了同一套槍法,開始在擂臺上交打出了密集且連綿的槍術(shù)對決來!

  鐺鐺鐺…

  一如適才的第二場、王鍥與晁天云的槍術(shù)交拼一樣,臺下眾人聽著密麻的槍尖交碰聲之間,看著臺上體型、兵器與招式皆幾乎如出一轍的兩道身影,中間來回交織著的槍影,頓時只覺此番之精彩,也不亞于先前的任何一場了!

  ……

  很快,臺上父子二人的情況,便不出多數(shù)觀眾所料,很快顯出了端倪:

  正應(yīng)了那句俗話,拳怕少壯,棍怕老郎。

  經(jīng)驗、實力與信心的不足,導(dǎo)致西門臺很快在與父親的過招中很快落入了下風(fēng),只二十余合下來,便被父親逼到了擂臺邊緣,在自己的最后一道反擊又被躲過后,父親手中的紅纓槍尖,已是一招直接突刺到了自己的脖頸邊,精準(zhǔn)的停住了。

  萬眾矚目之下,西門華展露了優(yōu)秀的槍法,輕松完成了對兒子的指教!

  鐺!

  在鼎聲響起的剎那,全場觀眾歡呼的熱情也再次高漲了一度。

  “比試結(jié)束,第四場比試,西門華,勝!”

  裁判席敲響銅鼎,赫連國師見狀、也同時高聲宣布了結(jié)果,這場比試,也就隨之到此為止了。

  而在萬眾的歡呼之中,西門華收回長槍,看向了眼前被自己打敗的兒子去,咧嘴笑了出來。

  “別灰心,兒子。”

  西門華喘著疲累的氣笑說道,“你呀…畢竟還年輕,在這個年紀(jì)就站上這張臺,屬實已是很難得了。若你能繼續(xù)勤苦練下去,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jì),你的武功,絕對…是可以遠在我之上了!”

  “是…孩兒明白?!?p>  西門臺應(yīng)罷點頭,遂雙手持槍、恭敬向父親拜了一道。

  隨后,父子二人便在歡呼聲中轉(zhuǎn)朝向北,離開了這張大擂臺。

  ……

  “行啊,西門老弟!”

  “西門前輩這槍法可以呀!”

  “哈哈,還行還行…”

  西門華一回到選手候場區(qū),同在座中的司徒虎、王鍥、武笑酒、勞仁關(guān)、武浩、王伊寧、韓梅等友人晚輩便都與他打起招呼,祝賀并夸揚起了他的功夫來…

  此時,赫連國師走到擂臺中央,宣布了下一場比試:

  “第一階段比賽,第五場比試!”

  赫連莊捧著帛書、高聲宣道:

  “清州白蟒山,薛離樞!對陣,隼陽島,秦瑝!請兩位選手上臺!”

  話音落畢,便見剩下十二人的選手候場區(qū)中,本來還在給西門華歡呼的眾人、瞬間即安靜了下來。

  而念到名字的薛離樞與秦瑝,則是應(yīng)聲站起,接著,同時充滿默契的用一種敵視的目光看向了對方去。

  單從名號上看來,這二人似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各自所領(lǐng)導(dǎo)著的家族與門派,更是一個天南一個地北,相距萬里之遙。

  然而,將他二人聯(lián)系起來的,正是那個在今天被所有人所矚目著的名字——王伊寧!

  薛離樞、武浩、王伊寧三人是從小即在雪城結(jié)識、彼此父輩間也都是好友,共同玩到大的竹馬發(fā)小,甚至口頭上的拜把子兄弟…出了秦瑝這樣一個歷來屢次針對自己義弟的人,薛離樞自然不會對他有什么好臉色。

  “薛大哥…”

  此時,坐在薛離樞身旁的王伊寧、武浩、勞仁關(guān)、韓梅四人,頓時也都神情擔(dān)憂的看向了他去…

  當(dāng)中,尤其是王伊寧最甚。

  其他三人只知秦瑝兩年前曾在世家武林會上取得亞軍,但唯有王伊寧知曉,就在一個月前,這個家伙是參與行刺了圣上、并且成功的活著離開了!他的實力…絕對與兩年前是今非昔比的!

  而坐在最邊緣處的秦蕙則抬頭看著哥哥與另一端的眾人,同樣是神情擔(dān)憂。

  “…薛掌門?!?p>  二人互看一陣后,秦瑝先恭敬作揖了說道,“接下來…就請多多指教咯?”

  “當(dāng)然?!?p>  薛離樞應(yīng)罷,便脫去披在身上的淡藍色厚絨大氅、扔在座位上,露出了一身的白袍。手持著與父親相同形制的五尺石鞘寒鐵劍,并未顯露出絲毫的懼色。

  秦瑝看著他,也只是嗤笑一聲、甚至根本不放在眼里。

  隨后,二人便一同邁著步、走下選手候場區(qū),在全場觀眾的注目下,從容鎮(zhèn)靜的走上了擂臺去。

  很快,二人便皆來到了臺上,相距十丈的各自對應(yīng)的位置。

  才站定位置,薛離樞便拔出石劍鞘、扔在臺上,提著寒鐵劍,眼神間仍充滿敵意、直勾勾的看向了秦瑝去…

  “嘁!”

  喀,喀!

  秦瑝則是冷嗤一聲罷,兩手分別按開另一邊護臂上的機關(guān),先后露出了兩道長三尺的鋒利鋼刃來。

  “決賽第一階段,第五場比試,薛離樞對秦瑝,現(xiàn)在開始!——”

  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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