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正明嗤之以鼻,道:“修仙?就憑你們?一個(gè)娘娘腔和一個(gè)只會縮在那兒吃茶,不敢做聲的懦夫?”
杜彥真聽完,頓時(shí)氣上心頭,此人說他也就罷了,竟連帶將韓彬也侮辱了,這口氣他可咽不下。
然他仍舊低眉順眼,一副恭順模樣,笑道:“是是是,公子道得極是。方才是小弟我有眼不識泰山了,現(xiàn)下便給你斟茶認(rèn)錯(cuò)?!闭f著,他便隨意拎起個(gè)空茶杯,施施然走到汪正明身旁,伸手將桌上茶壺提起,利索地往杯中斟滿了茶,而后將手中茶杯遞到汪正明身前,笑道:“公子,請用茶,消消氣。”
汪正明對于杜彥真如此溫順地獻(xiàn)殷勤,十分受用,他哂笑一聲,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杜彥真見他已將茶飲盡,遂笑道:“公子繼續(xù)用膳,我就不打擾了?!闭f完,便返回到韓彬身旁坐下,眼中盡是狡黠。
韓彬悶笑一聲,輕聲道:“彥真啊,你還真頑皮,不過,”他抬眼看著杜彥真,眼角眉梢盡是笑意,道:“甚得我心?!?p> 杜彥真睜大眼睛驚訝地望著韓彬,心中思忖著,他如此說,莫不是已了然我做了甚?不愧是韓大哥,明明只一心在飲茶,卻早將周圍一切都看在眼里。
這邊廂杜彥真正要接韓彬的話,那邊廂卻先傳來了汪正明訝異又帶著慍怒的叫喊聲:“為何我的手腳忽然彎曲不起來了!陰險(xiǎn)小人,你方才讓我喝的是甚?”
杜彥真轉(zhuǎn)過頭一臉茫然地望著汪正明,道:“是甚?不正是你桌上的茶水嗎?出事了?那得向酒樓的人討個(gè)說法了??纱蠹叶歼@么喝,為何偏偏是你出事了呢?”
夜風(fēng)立起身來,厲聲叫道:“快將解藥交出來!”
杜彥真委屈巴巴道:“是何解藥?我真不知。他手腳突然直了是他的造化,怎能算于我頭上呢?這鍋我可不背啊?!彼粗p手雙腿皆繃得筆直的汪正明,很想笑,卻生生忍著,道:“我看他像是得了甚疾患,你們還是趕緊帶他去找大夫看看吧?!?p> 夜風(fēng)憤怒地?fù)舫鲆徽?,掌風(fēng)使得他身側(cè)的一張桌子立即四分五裂,木塊散落一地。他正色道:“你若不交出解藥,便有如此桌。”
此時(shí),似有一陣風(fēng)從他身邊吹過,那風(fēng)像是一只無形的大手一般,在他的眉心一點(diǎn)。他猛然覺得身體中似乎少了點(diǎn)甚,仿佛膨脹的氣球忽然泄了氣一樣,他竟忽然使不出力量來了。夜風(fēng)憶起之前傳至耳中的話,臉色驟變,遂轉(zhuǎn)頭對汪正明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回去再想法子?!?p> 汪正明斥道:“廢物!還不趕緊扶我起身?!?p> 家仆們連忙上前將汪正明攙扶起來,然他手腳僵直,不能走路,只得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下,跳著離開了。
汪正明一行人前腳剛走,杜彥真立即笑得前俯后仰。
韓彬神色淡然,起身道:“好了,飯亦吃飽了,戲亦演完了,玩亦玩夠了,得繼續(xù)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