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在前面的兩名黑衣教徒被郝平凡和錢寶寶打到一邊,逃離分堂的出口就在眼前。
“啊!”
“啊!”
屋里的教眾終于圍了過來,不由分說,直接亂刀劈砍,最后頭的傷者率先遭了殃,毫無還手之力,被砍倒在地,其他人看到這幅情景,更是驚慌失措,拼了命向前沖,但終究逃不過教眾的魔爪,一個個慘死刀下。
郝平凡看著救出來的人一個個倒下,心里一陣絞痛,他很想回頭去和那些教眾搏命,但也清楚自己一人敵不過這么多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逃離此地。
只是那一聲聲慘叫,讓郝平凡涌現(xiàn)出無盡自責,若不是他執(zhí)意要把所有人帶走,那也不會發(fā)生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了……
沖出大門,郝平凡順手拔出墻上的殺豬刀,倉皇而逃,情急之下,不自覺地運起輕功,身姿輕靈,躍行快速,一下子就拉開了距離。
錢寶寶也施展輕功,奔跑速度一下子就提上來了,加之輕功練得比郝平凡還要久,一眨眼就超過了郝平凡。
不過最讓他們不可思議的是,郝東溪竟然也會輕功,足下輕輕一點,就跨出了一大步,不僅如此,郝東溪還時不時地回過頭,手上一甩,便是數(shù)道銀光一閃而過,后面的追兵就會有幾個不慎中招,詭異地停在原地,一動不動,身上插著幾根銀針。
“郝大夫你會武功?!”
“爹你會武功?!”
郝平凡和錢寶寶異口同聲地驚呼出聲。
“練過一點?!?p> 郝東溪鎮(zhèn)定自若地答道。
在郝東溪那詭異的銀針牽制下,追在后面的魔教教徒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不敢貿(mào)然接近,郝平凡三人趁機脫身,在經(jīng)過一個街拐角,匆匆忙忙地翻過一面墻,屏息凝神地聽著外面?zhèn)鱽硪魂嚸芗哪_步聲,等腳步聲漸漸消失后,郝平凡才小心地爬上墻頭查看,魔教教眾已經(jīng)走遠了。
郝平凡松了一口氣,從墻頭跳下落地,微微氣喘地道:“沒事了,他們沒看到我們進來……”
“你們是誰?”
突如其來的陌生聲音驚動了三人,郝平凡緊張地握緊刀望去,發(fā)現(xiàn)是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手里握著一柄長劍,冷冷地看著他們。
眼前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長衫,長發(fā)隨意束起,劍眉星目,面如刀削,臉上盡是清冷,眼神憔悴,卻又透露著一股堅毅,單手筆直地握劍指著他們。
男人冷冰冰地道:“離開我家!”
郝平凡三人這才明白他們是誤闖到別人家里了,郝平凡趕忙放下刀,致歉道:“不好意思,這位大哥,我們無心闖入此地,這就走,這就走?!?p>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們,手里的劍沒有放下。
正當三人準備離開,屋子里面突然傳來一聲劇烈的咳嗽,男人頓時臉色一變,急忙轉(zhuǎn)身回屋。
郝平凡停下腳步,猶豫道:“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錢寶寶白了一眼,道:“你就別多管閑事了行不?”
聞言,郝平凡想起那些沒能逃出來的人,心里一下子跌落谷底,目光黯淡地低下頭。
郝東溪看到他這么失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已經(jīng)盡力了,就算你不帶走他們,他們也難逃一死,現(xiàn)在死去,總比繼續(xù)待在里面飽受折磨要好,看開點吧,有些事,我們也只能盡力而為?!?p> 郝平凡默然。
郝東溪嘆了口氣,往屋里走,郝平凡和錢寶寶跟在后面。
屋內(nèi),男人蹲在床邊,心疼地攙扶著一個小女孩起身,小女孩臉色蒼白,精神很差,整個人很是瘦小,不住地咳嗽著。
看到郝平凡三人進屋,男人頓時一怒,卻又不敢太大聲說話,怕嚇到小女孩,只能壓抑著憤怒,雙眼迸射出冷意,冷若冰霜地道:“出去!”
冰冷的眼神,叫人不寒而栗,郝平凡和錢寶寶情不自禁地停下腳步,只有郝東溪還若無其事地接近,專注地看著床上的小女孩,男人的眼神愈發(fā)冰冷,正要發(fā)作,郝東溪輕描淡寫地道:“她受了嚴重內(nèi)傷,胸口積著淤血,想必是重擊所致,需要將淤血排出,再以服用藥湯調(diào)理才能痊愈?!?p> 聞言,男人眼中的冷意頓時消失殆盡,轉(zhuǎn)而流露出無比希冀,“你是大夫?”
郝東溪點了點頭,隨后有些奇怪道:“你沒請大夫給她看看嗎?”
“我找了,可是大夫說沒辦法,傷得太嚴重,只能減輕痛楚,無法根治。”
“庸醫(yī),庸醫(yī),現(xiàn)在都是些什么人當大夫啊,這點傷都治不好還有臉出來行醫(yī)救人……”
郝東溪搖了搖頭,失望地說道。
男人迫不及待地道:“大夫,你能治好她嗎?”
“能,”郝東溪不假思索地道,“你若信得過我,我便替你治好她?!?p> 男人猶豫了一下,對于郝東溪這個陌生人,還是不怎么放心,只不過一看到小女孩飽受痛苦的樣子,不再猶豫,“我相信你!”
“把她扶好?!?p> 郝東溪拿出幾根銀針,對男人說道,男人依照吩咐把小女孩扶正坐好,緊張地等待著郝東溪施針救治。
沒有一絲停頓,郝東溪飛速地刺出幾針,刺在小女孩的頭部百會穴及面部多處穴道,男人先是一驚,隨后發(fā)現(xiàn)小女孩的臉色有所好轉(zhuǎn),咳嗽也減弱了,才放松下來,心里也多了幾分希望。
“她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郝東溪問道。
男人回道:“她是我女兒。”
郝東溪點了點頭,隨后轉(zhuǎn)頭對郝平凡和錢寶寶說道:“接下來不方便外人在場,除了他,你們兩個先出去吧?!?p> 聞言,郝平凡和錢寶寶暫時離開了屋子。
等兩人都出去后,郝東溪才從容不迫地說道:“把她的衣服解開一點,我得對她心口處的穴道下針,疏通經(jīng)脈,把淤血逼出來?!?p> 男人不禁遲疑,雖然他的女兒才八歲,但也是個女孩子,怎能讓別的男人看到身子,即使郝東溪是大夫。
郝東溪看出他的顧慮,淡淡地說道:“別擔心,我無需觀看也清楚該往哪下針,你把衣服挪開點就行了?!?p> 說罷,郝東溪真的把眼睛閉上了,面不改色地說道:“若你還不放心,可以拿塊布把我眼睛蒙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男人自然不好意思繼續(xù)遲疑,只是心里有些動搖,閉眼施針?能行嗎?
男人半信半疑地把女兒衣服的領(lǐng)口解開一點,胸口處,因為淤血的緣故,呈現(xiàn)出一團發(fā)黑的印記。
“好了吧?”
郝東溪淡淡地說道,手中銀針已是蓄勢待發(fā)。
男人點了點頭,見郝東溪沒有動作,才反應(yīng)過來,郝東溪是閉著眼,于是開口道:“可以了?!?p> 話音剛落,郝東溪一針刺中胸口正中央,速度仍舊不改,無比快速,看得男人眼皮直跳,差點就要以為郝東溪是胡亂施針了,不過見女兒并無異樣,才耐下心來。
郝東溪又連連刺出幾針,小女孩胸口的淤血凝塊漸漸變淡,開始浮現(xiàn)血色,等到淤血出現(xiàn)向上蔓延的趨勢時,郝東溪猛的抽出正中央的銀針,同時后退一步,小女孩也“哇”的一聲,張嘴吐出一大口血。
淤血排出,小女孩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明顯好轉(zhuǎn)不少,也不再咳嗽,沉沉地睡了過去。
見此,男人面露喜色,輕輕地把小女孩放下來,蓋上薄被,然后對閉著眼的郝東溪說道:“謝謝,謝謝你?!?p> “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郝東溪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