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下毒撮合張疏離和劉雨曦,這事卻成了李軒頭上的一頂高帽,后來才有了和離的事情。
“虛情假意!偽君子!難道不發(fā)生這些事你就不會與我和離了嗎?你根本就是早有預(yù)謀,一步步將我們劉家玩弄于股掌之上,你是早就算計好了的?。 ?p> “李軒啊李軒,當年你不過是一個窮的連米都買不起的窮小子,要不是我父親哪有你今天的榮華富貴?”劉雨曦說著淚水落得像珠簾一時間收不住,蒙著的黑布輕輕扯下,上面都是淚,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容上滿是恨意怒意愛意糾結(jié)在一起,任誰看了都有些不忍。
“雨曦……你放了墨兒吧,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與她無關(guān)?!崩钴幾呓徊剑笸艘徊?。
“我恨你,李軒!你借我劉家高枝攀爬,如今你被封侍郎,功名利祿全得了,為什么還要害我一家?”
她低頭看著蕭青墨苦笑道:“還有你蕭青墨,我真是想不明白像你這么蠢的女人怎么配與我同名稱京城第一才女呢,不過僥幸寫了幾首像樣的詩詞而已,論家世相貌你哪一樣能及我?可偏偏卻有人為你不顧一切,就連瀾月公子如今也當起護花使者了?!眲⒂觋叵袼谱匝宰哉Z自嘲自諷,但她手中的劍始終沒有松開半分,云極擔心照這樣下去青墨不知道還能扛多久,脖子上的劍刃隨著她情緒抖動越深入,那鮮血滴落仿似滴在了他心頭。
“你不會是狐妖附身吧?得了李郎這份忠貞不渝的感情,還要讓別人飽受煎熬和痛苦。”
她一語,讓青墨心下一虛,雖然她不是狐妖,但她卻擁有了不該得的感情,李軒,阿月,秦曇,她忽然覺得很內(nèi)疚很自責,但這一切也非她所愿。
“雨曦,求你放了她吧,你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p> “你讓我嘗盡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定也要讓你痛不欲生。”
“不要啊……求你……”
李軒突然跪在了劉雨曦面前淚如雨下,這讓青墨感到震驚,她再也冷靜不下來,憋住氣喚道:“李……軒,你不必這樣求她,想殺我就讓她殺好了。”
即便一刀下去她再也不復(fù)存在這個世界了,也不辜負她此行,她望一眼瀾月卻將最深情也是最決絕的留給了云極,最后回到了一臉淚水苦求無力的李軒身上,閉上眼。
“你早就應(yīng)該死了,一開始我就應(yīng)該殺了你,斷了李郎對你的那份念想該多好,可是現(xiàn)在終究還是晚了?!眲⒂觋貒@息道:“事到如今,總要有人替我劉家陪葬的!”
“不要……不要殺她,雨曦,你要殺就殺我吧,求你……”
李軒喊的聲嘶力竭,劉雨曦笑的更扭曲了,她歇斯底里的大笑,突然這樣的笑在瞬間被嘎然止住,從她喉間發(fā)出的悶哼將一切都結(jié)束。她低頭看著從胸口穿透出來的半截劍身,鮮血從那道血口噴涌而出,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嘴角也溢出了血,架在青墨脖子上的那把劍終于松開‘當啷‘一聲落在地上,整個人跟著倒下。
“墨兒……”
“墨墨……”
兩人急忙過去看青墨。
杏兒想扶她,卻被李軒搶了先,他抱緊她心疼的喚著:“墨兒,墨兒……”
云極見此凝眉不語,他剛才那一刻確實有去扶人的沖動,但見李軒上前他終被理智壓制住,默然從懷中拿出那瓶金瘡藥給李軒,平靜說道:“先給蕭姑娘止血要緊?!?p> “謝殿下?!崩钴幗舆^藥瓶趕緊給她敷上,再讓杏兒小心包扎了下,她已經(jīng)全身癱軟身子靠在李軒手臂內(nèi),她只是萬沒有想到這輩子會被人用刀抵著脖子差點就一命嗚呼了。
杏兒剛才也是嚇得不輕,連哭都忘了,這會兒松懈下來卻哭個不停,邊照顧小姐揉著她心口邊不住的落淚,口中安慰:“小姐,沒事了,沒事了……”
“墨兒……”
李軒擔憂的喚了聲,好半天她才抬起眸子吐了口氣看看他:“我沒事?!?p> “喝點水吧?!崩钴幗恿诵觾耗脕淼乃沽怂龓卓谶M去,見她臉色恢復(fù)過來不少才放下整顆心。
云極給了藥瓶就在門外站著,沈瀾月更是躲在一邊一聲不吭,門開著,一眼就能看到杏兒和李軒在床頭照看青墨,地上還躺著個奄奄一息的人。
“李郎……”劉雨曦倒在血泊之中只剩一口氣,她努力撐起半個身子,眼中無疑都是憂憐之色,她巴巴的望著李軒,李軒這才想起劉雨曦心口中了一劍恐怕命不久矣。
他憐憫她,于是輕輕將青墨放下床頭:“等我一會?!闭f著起了身走向劉雨曦。
她如花似玉的臉上如今白的跟紙一樣,李軒不禁有幾分心疼,想想她父親劉相無惡不為,曾經(jīng)害過他一家,但劉雨曦待他是一片真心,可惜他心中始終無她,完婚以來兩人一直是相敬如賓,只是這唱戲唱久了難免也會生出些情份,如今見她這般實屬不忍心。
他蹲身下去,扶住她,眼中難掩傷心之色,聽她問道:“李郎,你能如實回答我一句話嗎?”
“問吧?!?p> “如果沒有她,今生……今生你會愛我嗎?”
“雨曦……”李軒顧及床上的墨兒,但想墨兒不會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這么多的,看著劉雨曦那雙越漸憂憐的眸鄭重回了句:“會的?!?p> “李郎……”她從懷中顫顫巍巍掏出一份信紙,黃色的信箋上字字珠璣:“這書信我可以不要嗎?雨曦今生不能相伴你到老,只求做個掛名夫妻,李郎你看在我們往日情分上……”
李軒見她已經(jīng)無力說多,不忍心只好打斷她:“好,我都答應(yīng)?!?p> 他接過信紙揉在了手中,聽她喘著粗氣聲音漸小:“李郎,你抱緊我可以嗎?最后一次……”
劉雨曦說著淚滾落下來,李軒更是心頭大顫,他抱緊她說道:“雨曦,我?guī)闳ゾ歪t(yī),應(yīng)該還有救的。”
劉雨曦笑了,然后慢慢閉上了眼睛,從此長眠不再人世。
“曦兒……”
李軒悲痛不已,許久,屋內(nèi)沒有發(fā)出聲音來。
“劉相罪惡滔天,但他女兒劉雨曦罪不至死,微臣懇請?zhí)拥钕略试S給她下葬。”
“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