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請里間坐?!崩罾蠣斚破鹆送ㄍ镩g待客雅室的門簾,恭敬道。
白珞拱手還禮,走了進(jìn)去。
她現(xiàn)在當(dāng)男子當(dāng)?shù)靡苍絹碓降眯膽?yīng)手,一舉手一抬足,都自然灑脫,再加上相貌的錦上添花,更是顯得玉樹臨風(fēng)俊朗無匹。
進(jìn)了雅室,兩人謙讓一番就坐,伙計(jì)就送上茶水來。
白珞看了看茶盞里,碧綠透白瓷中青綠色的茶水清澈透明,喝了一口,香郁回甘。
上好的龍井。
白珞放下茶盞,微笑道:“李老爺,好茶?!?p> “哈哈,好茶待貴客?!崩罾蠣斠泊蛑?。
兩人都默契都不再提當(dāng)初受賄又還回賄賂的事。
“不知李老爺找我是有何事?”白珞笑著問。
“在下家有一女未嫁……”李老爺斟酌著開口。
白珞愕然,怎么也想不到李老爺也如同剛剛的兩位大嫂一般,來張口就來這句。
她不由郁悶道:“李老爺也來打趣我么?”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崩罾蠣斶B忙道,“小民已過五十,膝下只得一女,年方二八,樣貌嬌美,為人溫順柔婉,女紅家事樣樣擅長。那日公審見過大人一面以后,就對大人一見傾心。”
那李老爺說到這里,抬頭看了一眼白珞難看的臉色,連忙補(bǔ)充說道:“大人放心,小的也知道小女只是商戶之女,小民不敢奢望正妻之位。愿意用大半身家作為小女嫁妝,只求能以貴妾身份嫁給大人?!?p> 大洲國男子可以一妻多妾,妻子只有一個(gè),地位自不必說,妾就很有講究了。
妾分貴賤,出身清白又是長輩認(rèn)可進(jìn)門的良家女子,一般會(huì)比出身較低或是出身不清白都女子,在家庭里更為受尊敬。
但她們也都只是一頂小轎接進(jìn)門而已,隨身只能帶一個(gè)貼身丫鬟,沒有三媒六聘,更無嫁娶送親。
終身只能著水紅色,而不能著只有正室才能著的正紅色。
而以貴妾之名進(jìn)門的女子,可帶丫鬟婆子若干,雖也并無三媒六聘,也只能著水紅,卻可以小辦幾桌,還有彩禮送親。
雖然排場要遠(yuǎn)遠(yuǎn)小于正妻,但也已經(jīng)比一般但妾室風(fēng)光。
且在家中地位也會(huì)高于其他的妾室,只是低于正妻罷了。
白珞尷尬道:“多謝李老爺?shù)暮靡饬耍贿^本官暫時(shí)并無娶妻打算。”
“大人也已經(jīng)年方二十了,又主政一方,事業(yè)有成,該考慮傳宗接代了?!蹦抢罾蠣斂嗫鄤竦?。
言語中將白珞的年紀(jì)說得一絲不差,顯是已經(jīng)細(xì)細(xì)打聽過了。
白珞正要再張嘴推辭,卻不妨雅室內(nèi)間的格扇門忽然被大力拉開,一個(gè)女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了出來。
那女子一出來,就急匆匆大聲道:“白大人,你好好看看,我那里配不上你了?”
手里還揮舞著一根纏金絲牛皮小馬鞭。
柴胡在這女子沖出來之時(shí)就唬了一跳,干瘦的身子一跳就站到了白珞身前,渾身戒備的看著這女子。
白珞好笑的把柴胡拉開,細(xì)細(xì)的打量眼前的女子。
只見那女子大大咧咧的站在雅間中央,臉上帶著三分急切三分怒意,麥色肌膚,身材高挑,手腳纖長。
眉目本尚算清秀,可是一雙濃眉大眼,生生給這相貌減了幾分柔婉,卻添出幾分逼人的英氣來。
在看到白珞細(xì)細(xì)打量自己后,這女子臉上浮現(xiàn)出和這英氣逼人的眉眼格格不入的嬌羞之色來。
李老爺連忙起身告罪道:“驚嚇了白大人,是小民該死,這正是小民剛剛提到的小女,閨名李玉,性子急躁了些,驚嚇到大人了?!?p> 白珞看著李老爺那老實(shí)的面容,心中腹誹:
樣貌嬌美?
溫順柔婉?
女紅家事樣樣擅長?
怎么她一樣也看不出來呢?
白珞心中想著,看著李老爺時(shí),臉上的表情不由就帶出來了些許心中所想。
那李老爺行商多年,最善察言觀色,哪里會(huì)看不出白珞意思。
對白珞訕笑著道:“在下是商人,一向是三分也要說成十分的。還請大人不要怪罪?!?p> 白珞實(shí)在不知道怎么接話,只好也對著李老爺拱手笑笑。
那李玉也看出白珞不愿意了,用那濃眉大眼使勁瞪著自己的爹爹。
這李老爺一輩子只這一個(gè)女兒,最是寵愛不過,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從小到大有求必應(yīng),只要李玉要的,就沒有不想辦法給的。
這李玉在家里被寵慣了,一向嬌蠻,性格又沖動(dòng)易怒。
這回公審看到了絕色的縣令大人,春心萌動(dòng),竟就開口非要嫁給縣令白珞,不依著她就在家里又哭又鬧又摔又砸,日日攪鬧不休。
李老爺拿著愛女沒有辦法,這才硬著頭皮跟縣令大人提親。
不過他也知道他的商戶身份,實(shí)在是配不上縣令大人的官身,這才一咬牙,拿出大半家財(cái)做嫁妝,只為能圓女兒心事,如女兒心意。
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
被愛女用眼狠狠一瞪對李老爺只好擦擦額頭的汗,硬著頭皮朝白珞繼續(xù)推銷道:“白大人,看在嫁妝的份上,您看您能不能考慮看看。”
白珞搖頭,笑著對李老爺父女兩拱手一揖,道:“李老爺,此事不用再提,本官就此告辭。”
李老爺心里也清楚,就憑自己女兒今日的表現(xiàn),這門親事也是無望了。
拱手歉然道:“今日之事,是小民魯莽了,還請大人恕罪?!?p> “爹爹,你就這樣放他走??!”那李玉不依,氣呼呼到道。
“閉嘴!”對女兒一向好脾氣的李老爺,生平第一次呵斥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那李玉立時(shí)不依,哭鬧起來。
兩父女?dāng)囋诹艘惶?,夾纏不清。
白珞不再理會(huì)這兩父女之間的事,帶著柴胡徑直而去。
剛走出雅室,身后就傳來鞭子打到家具上到聲音,然后就是稀里嘩啦一片碎裂聲。
白珞充耳不聞,身姿挺拔,目視前方,緩緩而行。
柴胡砸了咂舌,看了眼前頭走著的少爺那瘦弱的小身板,小聲嘀咕著:“乖乖隆地咚,這小娘子要是娶進(jìn)門來,還不把少爺?shù)纳碜庸墙o拆了?”
白珞好笑,扭頭敲了柴胡腦門一個(gè)爆栗,瞇起漂亮的眼睛道:“還不快走,平白耽誤了這許多時(shí)候,正事還一件沒辦呢?!?p> “哎喲,”柴胡冷不防被少爺彈腦崩,痛呼一聲后,老老實(shí)實(shí)的答道:“是,少爺。”
緊了緊背上的褡褳,跟在少爺身后走出了首飾鋪?zhàn)哟箝T。
浮生一夢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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