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重瞳?
江離馬上意識到自己嚇到了姜喬,連忙轉過頭,等他再轉過來時已經戴上了墨鏡,那雙詭異的金色重瞳就這樣隱藏在墨鏡底下。
“對不起,我。。。我嚇到你了?!苯x尷尬地站在原地,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姜喬有些懊惱剛剛自己的反應過度,這樣做也太不禮貌了,這樣的重瞳她在恐怖電影里看過不少,倒是沒見過這個瞳色的,剛剛匆匆一眼除了覺得詭異,竟還覺得有種別樣的美。她不好意思地擺擺手,解釋道:“額,不是的。我。。。我沒有心理準備突然看到,所以。。。所以。。。我不好意思才是,其實吧,我看過有關的電視劇,我知道你的眼睛是一種天生的遺傳突變啦,我。。。我沒別的意思,你別介意?!?p> 姜喬對自己蒼白無力的解釋有些無奈,她不好意思地對江離笑了笑,突然想起剛剛自己尖叫的原因,連忙說道:“對了,我剛剛看到有一具尸體眼珠轉了,他突然看著我。”
“眼珠轉了?”江離聽這么一說,順著她指著方向仔細地觀察那具尸體?!芭?,不是眼珠轉了,是。。。額。。。說出來怕你覺得有些惡心,是他眼珠里的蛆鉆了出來,帶動了眼球?!?p> “哦。。?!苯獑棠顺龇块g。
“江先生,看得怎么樣了。現(xiàn)在下面的人越來越多了,場面很混亂,劉隊讓我?guī)銈兿茸??!毙∶炫艿脷獯跤?,娃娃臉上滿是汗,警服也有些凌亂。
“怎么稱呼你???”姜喬站在門口問她,江離還在里面查看。
“我叫毛大新,你們叫我大新就行了,哈哈?!边@個叫毛大新的娃娃臉警察一臉稚嫩,幾乎沒有老警察身上的犀利和霸氣,如果脫掉警服,很有可能被人認成沒畢業(yè)的大學生。
姜喬輕吁一口氣,太及時了,毛大新的出現(xiàn)緩解了尷尬的場面。她乖乖地跟在江離后面,跟著毛大新順著樓梯到了六樓,又從六樓的公用天臺來到了另一棟居民樓。等他們下來時,看見記者和吃瓜的群眾將那座發(fā)生命案的破樓圍得水泄不通。人群中依稀還能看見劉隊在中間汗流浹背地維持著秩序。
姜喬和江離走到大路上,匆匆打了一部車回到了自己的小區(qū)。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江離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姜喬則是因為剛剛自己失禮的表現(xiàn)感到尷尬。怎么說,也是昨晚好心收留她一夜的恩人,更何況他的殘疾也不是他的錯。姜喬下定決心,一會兒下車之后一定要向江離賠個不是。
臨分別時,姜喬終于下定決心,吞吞吐吐地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對不起,我剛剛看到你的眼睛的時候反應太過了,要是讓你不舒服了,我給你道歉?!?p> 江離先是一愣,隨即溫和地笑了,說道:“沒關系,幾乎所有人看到我的眼睛都會被嚇到,你的反應算沒什么的了。今天麻煩到你了,尤其是到那種地方去,如果你感覺有什么不舒服或者不對勁的話,你可以來找我。我可以幫你安神。”
姜喬連忙擺擺手,推辭道:“不用啦,我大學的時候可是神秘文化研究社團的社員,老想去這種案發(fā)現(xiàn)場見識下的,結果都沒機會。今天終于算是見識到了,我還要謝謝你啦?!?p> “神秘文化研究社團?”江離疑惑地重復道,顯然他從來沒聽過這種社。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我沒上過學,還不知道有這種社團?!?p> 唉,姜喬在心里重重地嘆了口氣:豬,你還是別說話了,說什么錯什么。他眼睛那樣怎么看書寫字,怎么能上學,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支支吾吾道:“哎,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們那社團,就是自己瞎玩的,基本就是大家湊在一起看恐怖電影。那個,時間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p> 姜喬匆匆和江離道了別,往家中走去。她實在不知道怎么和江離說話,感覺說什么都好像有歧視他或者貶低他的意味。她想起江離的那雙重瞳,心里還是有些發(fā)毛,有這么雙詭異的眼睛,估計應該沒什么朋友吧。
“媽,我回來啦。”姜喬回到家中習慣地喊了幾聲,沒人應答。才忽然想起,昨天早上姜媽媽就出發(fā)去她外婆那了,前天小姨打電話說外婆有些不好了,讓姜媽媽早點回去看看。姜媽媽昨天一大早就出發(fā)了,現(xiàn)在家里只剩下姜喬一個人。
姜喬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了包手工面條,又拿了個雞蛋,準備做個花生醬拌面先填填肚子,從昨晚起就沒正經地吃過東西,今天又被折騰了一早上,胃早就餓得抽搐了。
趁著燒水之際,姜喬拿起手機刷著微博,跳出來的置頂新聞就是今天發(fā)現(xiàn)的兇殺案,也不知道是誰曝光了現(xiàn)場的照片,雖然照片上打了碼,但是一連死了這么多人,網上還是傳得沸沸揚揚。
姜喬將微博中的照片點開放大,今天在現(xiàn)場的時候她過于緊張,并沒有注意到太多細節(jié),正好趁現(xiàn)在仔細看看。傳上網的照片有很多,各種角度的都有,甚至對尸體的也有,雖然尸體的臉打了馬賽克,但是其他部分的細節(jié)倒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正如法醫(yī)所說,這些人應該死了好幾天,身體上已經長出了長長的蛆,姜喬記得那間房間的溫度很低,在這個溫度下,尸體應該能保持好幾天不腐??墒鞘窃趺醋龅降哪兀F(xiàn)在外面可是炎炎夏日的八月,姜喬翻了其他環(huán)境的照片都沒有看到空調之類的東西,兇手是怎么保持這樣低的溫度的呢?
姜喬繼續(xù)翻著照片,其中一面墻上被人用紅漆大大地寫了一個怨字,聯(lián)想到現(xiàn)場的情景,姜喬有些毛骨悚然。她又點開另外一張照片,那相里照的是一堵白白的墻,在墻的角落里隱隱約約地有個圓形的物品,那個圓形的物品和墻角的陰影練成一體,如果不是放大很多倍來看,也許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
姜喬皺著眉頭對比了下照片中的墻,突然發(fā)現(xiàn)那堵墻正是她今天早上發(fā)現(xiàn)所有尸體注視的那堵墻??墒撬裉烀髅骺催^,那里什么都沒有的。
難道是已經被警察收起來了?
姜喬將照片放到最大,半瞇著的眼睛都快要戳進手機里了,她努力地想要辨別那個圓形的物品到底是什么東西。突然,她瞪大眼睛,一下把手機甩了出去,手機碰到墻壁應聲掉落在地上,屏幕暗了下去。
半晌,姜喬都不敢撿起手機。就在剛剛她突然發(fā)現(xiàn),那個圓形的物品竟是一個小女孩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