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黃思璁吃午餐,隋安覺得跟地下黨受酷刑差不多。
黃思璁吃進去的食物,就如同吃進了一套精裝的《十萬個為什么》,然后張嘴的時候,被殘留的酒氣帶出來的就是一連串的問題。
更神奇是,他還能邊問邊吃,等他吃完了,隋安還有一大半的飯菜沒吃完。
“哎,我說……”,黃思璁驚訝地看著隋安面前的飯菜。
“你別再問問題了!”,隋安頭痛地道,趕緊扒拉了兩口飯,“你再問的話,到晚上我也吃不完這午餐?!?p> “我可是花了兩千萬,買了你的午餐會!”,黃思璁嘴角帶有一絲不甘心的笑意,“我不問個飽,怎么對得起我花的錢?”
“跟我共進午餐,兩千萬遠遠不夠!”,隋安吹牛道:“我可比米國的股神巴飛特強多了,前知五千年,后知五千年!”
米國的“股神”渦倫?巴飛特自2000年起每年拍賣一次與他共享午餐機會,把拍賣收入捐給慈善基金,用于幫助窮人和無家可歸者。
從2000年開始以來,這項競拍活動的最低中標(biāo)價格為2001年時的1.8萬美元。而2006年的“巴飛特午餐”已拍出了60萬米元,相當(dāng)于400萬華元,成為歷年拍賣之冠。
而2006年度與巴飛特共進午餐的人,恰好是華裔富豪兼天使投資人段勇平。
段勇平當(dāng)時已是華夏電子產(chǎn)業(yè)的風(fēng)云人物,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節(jié)節(jié)高復(fù)讀機火熱全國,當(dāng)時已有十億身家。
他表示,參與這一拍賣,更多是為了向心中的投資偶像表達敬意,他在餐中,曾問巴菲特,“如果手中有大量閑置資金,卻找不到投資目標(biāo),怎么辦?”
巴飛特答道:“那是因為你沒有用心去找,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好目標(biāo)!”
段勇平在餐后對媒體表示:午餐談話內(nèi)容從選股標(biāo)準(zhǔn),到世界大事,也談名人丑聞,不一而足,讓他印象深刻,他表示“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按兩千萬算,你還真比巴飛特要貴得多!”,黃思璁笑道,他知道今年巴飛特拍賣的行情,他也想去競拍的,被他爸給阻止了,說他毛都沒長齊,能跟巴飛特聊什么投資呢。
“所以……”,隋安看了看時間,說道:“現(xiàn)在你還有半個小時,有話趕緊問!”
“做手機,你明知能賺錢的買賣,還跟兩個所謂的兄弟交叉持股,你是圣母嗎?”,黃思璁提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隋安知道黃思璁問的是什么,年初,他和文偉、黃杰拆伙了,各自打拼。
但他的紅石投資后面,有文偉和黃燈的一些小股份;而文偉的地產(chǎn)公司、黃杰的裝修公司里面也有隋安的股份。
“交叉持股一般都是公司和公司之間業(yè)務(wù)存在互補性,但你那兩個兄弟,一個玩地產(chǎn),一個搞裝修,跟你的手機公司有屁的互補性!”
“還有,還有!”,黃思璁窮追猛打地問道:“你還幫他們出謀劃策,幫他們賺錢,你是不是愛心泛濫啦?”
“這事?。 ?,隋安笑了笑,“我跟我女朋友說過,也跟準(zhǔn)丈母娘說過,倒沒有跟外人說過,你是第一個啊,你兩千萬花得值!”
“說啊,我聽力好著呢,說小聲點也沒關(guān)系!”,黃思璁微微側(cè)著頭,把耳朵對準(zhǔn)了隋安。
“其實,你剛才已經(jīng)說出答案了!”
“什么?我什么時候說過?”
“我不在乎錢啊!”
“……”,黃思楞了片刻,過了一會,才翹起大拇指,說道:“你有錢了不起,果然學(xué)到了我的風(fēng)范!”
“不,不!”,隋安搖頭道:“我不在乎錢,不是像你那樣有錢而不在乎,而是覺得我花錢花得值,就不會太在乎?!?p> “不明白!”
“這樣說吧,我要是有難,有錢的文偉會傾家蕩產(chǎn)地幫我,而沒錢的黃杰會幫我擋刀,就是這么簡單,兄弟而已!”
“兄弟?!”
“嗯,兄弟,像咱們這種八十年代的獨生子女,有兩三個兄弟或知己,就該知足了!”
“……”,黃思璁神情變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過了一會,他喃喃地道:“就這么簡單?”
做兄弟的,有今生,沒來世,隋安與文偉、黃杰盡管不是親兄弟,也沒有血濃于水的親情,偶爾也會爭吵、打架、鬧別扭,但陰雨過后,還是晴天。
隋安從炒姜起家,但沒有文偉的資金、黃杰的跑腿,光靠他一個人能賺多少錢呢?
他成富翁了,如果不把文偉、黃杰也變成富翁,到時候,三人的社會地位拉開了巨大的差距,那還有什么意思跟他們稱兄道弟呢?!
“不要想得太復(fù)雜!”,隋安笑道:“咱們鄧公還說呢,先富起來的人,要帶落后的人共同富裕!”
“手機、地產(chǎn)、裝修,是沒有互補性,但這樣看,只是冷冰冰地從企業(yè)關(guān)系來看我們,而不是從人的角度來看問題!”
“我能賺錢,我為什么不能帶兄弟們一起賺錢?手機有我做就夠了,難道把他們也培養(yǎng)成手機巨頭,我才算是好兄弟?
“在同一鍋里搶羊肉吃,還不如開多兩個鍋,煮牛肉、燉豬肉,大家都能嘗到不同的肉,不更好?!”
“人心隔肚皮啊,人是會變的!”,黃思璁意味深長地道:“當(dāng)年,我有個發(fā)小,借了我兩百萬,就人間蒸發(fā)了!”
“呵呵!”,隋安笑著問道:“你借錢給他的那一刻,不還是當(dāng)他朋友,如果不認(rèn)他這個朋友,你會借錢給他?”
“要學(xué)會帶眼看人,有錢未必能練出好眼力!”,隋安語重心長地道:“還有不要想得太長遠,以后的事誰知道啊,只要當(dāng)時做事時無愧于心,事后無悔就行!”
“嘿,這完全是我開心就好!”
“是啊,我開心就好,我管你開不開心!”
“行,你狠!來,對我有啥建議的,你不是后知五千年嗎”
“五千年,你都重生幾十回了!”
“……”,黃思璁抬頭思考了一會,“嗯,能重生也不錯,那做兄弟就有來世了!”
“你啊,嘴別太毒了,得罪人!”,隋安勸道。
黃思璁是家里有錢便年少輕狂,雖然看起來風(fēng)度翩翩,但有時候說的話能噎死人。
“習(xí)慣啦!”,黃思璁聳聳肩,無所謂地道:“我開心就好,我管你開不開心!”
“別學(xué)我說話!”
明心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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