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用盡渾身解數(shù)的林靖宇終于抓住了那名收買易茗的中年男子行蹤。
在索菲爾酒店外面,林靖宇見到了曾進紅星廠搗亂的跑酷小子黃頭發(fā)程二東。
程二東見到林靖宇后,暗地里打了一個哆嗦,趕緊諂笑道:“大哥,我在街上找了兩天兩夜,終于見到那人了,他剛才進了索菲爾,我一路跟過來的。”
程二東一身的搖滾朋克打扮,剛才想跟著進去的,被門衛(wèi)攔了下來,只得在外面等著。
“很好!”,林靖宇多日陰沉的臉終于有見晴的跡象,他遞給程二東一個信封,“這里沒你什么事了,你先走吧!”
“謝謝大哥!”,程二東一摸信封,挺厚的,看來是林靖宇答應給的一萬,他摸出一張小卡片,說道:“大哥,我在文化廣場一帶混,有活的話,你盡管吩咐!”
林靖宇看那小卡片上印著露骨女郎,就是塞酒店門縫用的,他沒接,“嗯,我記下了,有事會找你!”
林靖宇帶了兩個人,徑直進入了酒店,很快就打聽到了那男子的房間號。
他上到酒店11層,來到1106房,見房門大開,一個清潔阿姨正在更換床單。
林靖宇一楞,走了進去,打量了一下,沒發(fā)現(xiàn)中年男子,便問道:“我朋友呢?”
“剛下去退房!”,清潔阿姨好奇地看著林靖宇,指著床頭柜說道:“你朋友留了封信,說等會有人來拿,是你吧?!”
“……是我!”,林靖宇順著清潔阿姨的指向,看到在床頭柜上放著有酒店標記的信封。
信封里面,也是酒店標記的信箋,用鉛筆寫了龍飛鳳舞的一行字,“10月18日,上午十點,寧甬港,福生號,恭候隋總大駕!”
信封里還裝了一根金士256M內(nèi)存條,應該是從隋安手提電腦里拆下來的。
“TMD!”,林靖宇不由得甩出一句國罵,又慢了一步。
他帶人急匆匆地跑出酒店,左右張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程二東還坐在花壇邊上抽著煙,喊了一聲,“程二東!”
程二東見狀,趕緊叼著煙,一路小跑過來,“大哥,啥事?”
“有沒有見到那人?”
“沒有啊!”
“沒有?”
“真沒有,他跑了嗎?”,程二東問道,想了好一會,才說道:“真沒有見到那人,不過……”
“不過什么?”,林靖宇急忙道:“趕緊說!”
程二東說道:“剛才有個老頭,上了出租車,我看他走路的姿勢有點像那人,就多看了幾眼!”
“嗯?!還記得車牌號嗎?”
“呵呵,沒記住,不過,出租車往南興路那邊走了!”
“上車!”
“?。?!”
“啊什么,跟我們車,追上了出租車,算你立功了!”
“好咧!”
一路緊追狂趕,追上那輛出租車后,卻說那人中途下了車,消失在一個商廈當中。
林靖宇帶人進商廈當中找了一圈,一無所獲,這才死了追蹤那人的心。
隋安得知這個結(jié)果后,淡淡地說了句,“那就去寧甬港會會他們!”
……
又是三天,隋安在寧甬港見到福生號。
這是一輛中型雙層豪華游艇,隋安對游艇并無研究,所以不知道福生號價值幾何。
但看它那優(yōu)美的線條,猶如橫臥在蔚藍水床上的優(yōu)雅貴婦,就知道它的身份不菲。
看到船舷旁邊站著笑瞇瞇的程悅生,隋安心下才了然,原來近期受到的一系列攻擊,應該是這條老狐貍搞的鬼。
不過隋安很難相信,這條老狐貍居然會調(diào)動黑客進行網(wǎng)絡攻擊,很與時俱進嘛。
“程爺,好久不見!”,隋安大聲地道:“你看你,要見我,打個電話就行了,還特意派人來發(fā)個請柬,很不環(huán)保???”
“不太會用科技玩意!”,程悅生笑意不減,“只能用傳統(tǒng)一些的方式了,以表誠意嘛!”
“呵呵!”,隋安腹誹不已,你表了誠意,可是讓我損失了快五十萬。
“程爺!”,隋安扶著程悅生往船艙里走,低聲說道:“那五十萬的賬單,記得幫我買了?。 ?p> “哈哈!”,程悅生大笑起來,“這么小的單,你也好意思給我!”
“這個,誰請客,誰買單?。 ?,隋安不退讓地道。
“邊喝邊聊!”
進了船艙,隋安才注意到有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正恭敬地站在餐車旁邊。
中年男子的樣子,隋安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為見過他的素描圖,正是讓林靖宇三番四次沒成功抓住的正主
“程量,我的義子!”,程悅生介紹那中年男子程量。
“……”,隋安再次打量了程量好幾眼,這個程量如果是程悅生的義子,為什么在李清源的報告中卻沒有提到他呢?
“阿量一直在國外幫我打理一些生意,上個月才回國!”,程悅生主動幫隋安解惑。
“阿量,開支紅酒吧!”,程悅生扶著膝蓋,慢慢地坐了下來,“老了,也學一回洋人的派頭!”
“是!”,程量看來是沉默寡言的主,拿著起酒器,很快開了一瓶紅酒,也不問程悅生想喝什么牌子,反正都是差不多價錢的絕版收藏紅酒,喝啥都一樣。
程悅生握著杯身,搖晃著紅酒,說道:“前幾天剛學的,說紅酒喝前要搖一搖,叫醒酒!”
“你這搖法不太對!”,隋安直言不諱地道:“應該是握著杯底,慢慢地搖,用力要均勻,不快不慢,酒有回旋而不灑為佳!”
“還是你們年輕人懂一些!”
“很少喝紅酒,喝不來!”
“是嗎?我也不喜歡喝,這紅酒喝起來有點餿,聽阿量說,老外釀酒,是用腳踩葡萄的,要是有腳氣怎么辦!”
“……”,被程悅生這么一說,隋安就感覺杯中的紅酒就是紅色的洗腳水,這還能愉快地喝嗎?!
程悅生像大多數(shù)老人一樣,憶古追今,談興大發(fā),足足說了半個小時,等游艇開到了一片廣闊海域時,才按下了嘴巴的開關。
“走!”,程悅生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朝船艙外走去。
海浪起伏,船身搖擺,但程悅生在船上卻是如履平地,而且腳步極穩(wěn)。
船艙外,陽光灑落在藍色海面上,如有金色魚鱗層層疊疊,只是冰涼的海風吹來,讓人瑟瑟發(fā)抖。
“請!”,程悅生站在船尾,邀請隋安下一艘橡皮艇。
“程爺,你這是?”,隋安看程悅生的架勢,是兩人單獨駕艇出海單挑的樣子。
“想賺大錢的話,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