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蠅王雖然比較難纏,但對幾乎有著無限體力的小白來說,只要給他時間,收拾起來就不是問題。
在應(yīng)付了幾次之后,小白逐漸掌握到了擊中對方的技巧,而且明顯察覺到對方的動作變得緩慢起來。
在連續(xù)被小白擊中幾次之后,腦袋不太靈光的大蒼蠅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本能地決定放棄眼前的這個獵物,選擇離開。
這一次追殺和被追殺者的身份發(fā)生了逆轉(zhuǎn),小白被追著打了一路心中怎能沒有火氣,見對方要逃又怎能輕易放過?
于是二者在圣巢的廢墟洞穴之中展開了激烈的追逐戰(zhàn),得益于象鼻蒼蠅體力的消耗以及十字路口環(huán)境的簡單空曠,小白能夠勉強跟上對方,距離一點點拉近,大蒼蠅終于沒了體力,落在一棟屋子頂上休息。
小白順手處理掉幾只綴在身后的角角軀殼,輕松攀上了屋頂。
“嗶!”
象鼻蒼蠅王威脅性地沖小白打了個響鼻,但在小白聽來,卻有氣無力像是垂死的掙扎。
追著眼前的這個大家伙打了一路,小白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他們雙方之間似乎并沒有什么仇怨,真要追究起來,還是自己先動手打擾了人家的清夢。
他猶豫了一會,最終收起了骨釘,在大蒼蠅王驚疑的目光下,跳下了屋頂,也不管它能不能聽懂,臨走之前留下了這么一句話:“這次就放過你吧,下次你再這樣惹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這個世界已經(jīng)如此生機凋零,殘存的生靈們不應(yīng)該如此打打殺殺,瘟疫已經(jīng)如此可怕了,大家都應(yīng)該努力活下去才對。
小白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為什么會突然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要放在以前,絕對是先殺了圖個痛快再說。也許是這段時間以來的經(jīng)歷無形中改變了他,總之就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使命感縈繞在自己心頭,說不定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的使命,就是改變這個世界。
返回到村莊當(dāng)中,斯萊早已離開,在附近喊了半天沒有人應(yīng)之后,小白只好放棄尋找。雖然是有點擔(dān)心斯萊會遇到危險,但既然他敢一個人下來探索,多少有點保命的手段在身上。
探索繼續(xù),小白在路邊找到一張四層的平面地圖。在斑駁的路牌上仔細(xì)挑選著可去之處,一邊和科尼法的地圖比對,一邊回想著廷克村的細(xì)節(jié),終于想到了當(dāng)初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
廷克村的牌子嶄新得不像話,像是新立起來的一般,和周圍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這個牌子是誰在所有人都瘋狂之后特意立起來的?那個村子明顯是沒有人居住的,而且這地下跟本也不適合人們居住,為什么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會出現(xiàn)這樣的怪事?
打道回去重新打量了一番,確定自己沒有判斷失誤,小白把這件詭異事情記在了心上。他一骨釘將寫有“廷克村”字樣的牌子擊倒,離開了村子。
……
【格魯茲之母】:成熟的格魯茲,腹部攜帶著自己的幼蟲,攻擊方式是用巨大的身體發(fā)起沖撞。
真奇怪,這種怪物不會下蛋,而是把幼蟲攜帶放在肥胖的肚子里。這奇怪的做法似乎讓它精疲力盡、困倦、脆弱。好好利用這個優(yōu)勢!
獵人筆記關(guān)于蒼蠅王的描述和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差不多,名字想必也是獵人自己給起的。唯一不同的是,他并不知道這格魯滋之母肥大的肚子里面裝著的竟然是自己的孩子。
也許是自己打擾到了這位母親的休息,所以它才會如此憤怒的吧,小白覺得自己當(dāng)初的選擇真是正確,要是就這樣把對方給宰了,它肚子里的孩子們不也就沒命了?
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小白略帶點壓抑的心情好轉(zhuǎn)了許多。
他就這么坐在地上靜靜等待著,五分鐘過后,握筆的右手動了起來。
獵人:“看樣子你已經(jīng)回到圣巢了,我這次睡了多長時間?”
小白開門見山地問道“也沒多久,我問你一件事情,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誰?你把我稱作‘空洞’,那天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藏起來也沒用。”
筆尖停頓了兩秒,獵人十分坦然地寫道:“其實也沒什么,我對你們其實并不了解,我所知道的東西全都寫在那上面了。之所以將那些信息隱去,是我認(rèn)為他們都是些廢話?!?p> “真的?”小白將信將疑,覺得獵人并沒有說實話,“你能和我說說圣巢以前的故事嗎?”
“如果你愿意把寶貴的幾分鐘浪費在這上面的話,我倒是無所謂,我得再加一個規(guī)矩,每次你只能問我一個問題,而且我回不回答得看心情,你要是打擾到我的休息,小心這本本子也不讓你使用?!?p> “……那算了吧?!毙“谉o語道。
僅有的寶貴時間浪費在龐大的信息量和緩慢的書寫速度上,實在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他現(xiàn)在對這個世界了解的還是太少,小白決定等到自己收集到足夠多的信息之后,再問一些關(guān)鍵性的問題,于是他換了一個話題。
“為什么要幫我?”
“這個問題我似乎解釋過了?”
“就只是因為想讓我成為一個獵人嗎?”
獵人回答:“難道這個理由不行?”
“不是,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好理解?!毙“捉忉尩?,實際意思是,這樣的理由還不足以說服自己去相信。
獵人這次沉默了十多秒的時間,然后寫道:“唉,其實也沒什么,只是讓我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個約定。”
“約定?”
“對,和一個空洞的約定?!彼坪跏菫榱斯?jié)省時間,獵人沒有給小白提問的時間,接著寫道,“圣巢的獵人公會組織了一場最強獵人的比賽,這是一個收到全世界關(guān)注的比賽。所有的參賽者接連淘汰,最后只剩下我和一個空洞獵人,我們完成了公會定下的目標(biāo),光從這方面,是無法判斷孰強孰弱,于是我們決定狩獵對方,敗者將成為勝者的墊腳石,登上最強獵人的寶座?!?p> 字跡十分潦草,但小白還是勉強可以認(rèn)出。
“最后誰贏了?”小白關(guān)心問道。
“沒人?!?p> “為什么?”
“因為……我們約定三年之后一決高下,可這期間我只是睡了一覺,三年之后,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空洞便全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