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朕心中所想。”李欽復肯定了樓笛風的意見,朝中大臣分派在歷任朝代中皆有,雖分派別,卻可以互相牽制,相互監(jiān)督,在廉政之事上讓他省卻了不少心思。
“那愛卿可否對新法有所打算?”李欽復問。
“臣愚以為,新法勢必推行,只是還應再略作修改。”樓笛風一一道出。
“賦稅方面實行方田均稅,可清出豪紳們隱瞞的土地,雖大大損害了官員豪紳的利益,卻可顯著增加財政收入?!?p> “科舉制度,進士殿試罷詩、賦、論三題而應改試時務策,還應另設‘明法科’,考察律令和斷案?!?p> ……
整整一個時辰,樓笛風闡述了新法推行的具體過程中可能出現(xiàn)的問題,并制定出相應的應對策略。
樓笛風出宮之時,已是深夜,李欽復坐在龍椅上,沉思許久,他原本質(zhì)疑過自己,是否該讓她入朝為官,如今看來是對的,她的才智與謀略無疑是朝中最高的。
鋪開宣紙,字字力透紙背。
隔天早朝之時,李欽復直接下旨,將昨晚樓笛風推行新法應改的內(nèi)容無一差漏全寫了進去。
眾人只聽說,昨夜丞相與皇帝徹夜長談新法之事,未曾想到皇上今天便宣布了新法的內(nèi)容。
張朝與沐王爺都未表示反對,此次實行的新法,尤其是方田均稅,張朝受到的損失雖比沐王府大,但樓笛風在其中就瓷器制造等事宜進行的規(guī)定,無形之間補償了張朝。因此,二人都不會有反對之聲。
兩派之首不曾反對,其他眾大臣自然更不可能反對。
此次新法推行不到一月,樓笛風在民間的聲望越發(fā)高漲,朝臣百官更攜厚禮幾乎要將丞相府的門檻踏破。
樓笛風只將禮收著,過幾天便再送還一份價值相當?shù)亩Y物,既沒有駁了別人的面子,也沒有落下個不良的話柄。
如此過了一月,徐策笙也在她府中住了一月。
既在她意想之外,又在她意料之中。
閑來無事,他與樓笛風便可在涼亭之中話聊一下午,大多時候,她在說,他在聽。
他甚至會彈琴,會吹簫,他吹簫的技藝一點都不比顧謙差,甚至更勝一籌。
一日,樓笛風又與徐策笙在下棋,徐策笙棋藝高明,常常將她的棋子殺得片甲不留。
她是一如此要強之人,輸了竟也覺得開心,只拉著他再下幾局,幾天下來,她的棋藝進步不少,甚至偶爾走了一步好棋也能讓他沉思一會。
而她這時就笑瞇瞇地看著他,一副得意的樣子。而通常的結(jié)果便是他再落下一子之時便教她束手無策。
今日,徐策笙拿出了一把劍。
劍身極輕,劍刃極薄,陽光照射之下寒光凜凜且觸手生涼,樓笛風不由得連連贊嘆:“真是一把好劍!沒想到斷肆劍竟會在你手?!?p> 她順手從腰間抽出自己的軟劍,遞給徐策笙:“你瞧瞧我這把,名叫沉舟,也不比你的差。”
“這劍是我?guī)煾蒂浳?,雖比不上你的名貴,卻勝在十分靈活——”
話音未落,樓笛風已拿起斷肆劍向徐策笙刺去:“先前不曾和你好好比試一番,你琴棋書畫樣樣勝我,如今我可要討一番公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