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大元國,青陽縣。
陳尚緩緩收功,一口濃郁的濁氣吐出,瞬間整個人都清亮了許多。
因焦慮而滋生的白發(fā),根部開始返青,眼角的皺紋也漸漸舒展開。
隨著修為的突破,壽命也增長幾年。
雖不像突破大境界時那樣脫胎換骨,但也祛除部分雜質(zhì)和暗疾,比起之前,至少感覺上舒坦了許多。
既然修為已經(jīng)突破,那吳家的威脅,也就不再是威脅。
如今自己依然是名正言順的縣令,若吳家真的搶奪縣令大位,除非自己主動辭職,要不然只能比武。
然而,陳尚最期待的就是比武,當年都在筑基初期的時候,他能壓著吳正祥打,現(xiàn)今他也踏入筑基中期修為,定然能繼續(xù)把吳正祥按在地上摩擦。
心情很好,自然是要先去,感謝一下恩人。
“前輩,在嗎?一起吃個早餐?!?p> 小院門前,陳尚搓搓手,小聲的喊了一句,他沒忘記,前輩交代,不要打擾睡早覺。
等了一會,沒反應。
又躊躇著,來回走了兩圈,算了,前輩一定是在睡覺。
以前輩的修為,門口站著這么長時間都沒出聲,肯定是不想搭理自己。
“哎...!”
陳尚搖搖頭,轉(zhuǎn)身離開,前輩高人的架子,他不敢觸及。
很快,就從不滿的情緒中走出來。
困了十幾年的境界終于突破,開心!
回想這么些天,吃不飽睡不好,就感覺不值。
不就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修為嘛!
眼一眨就突破了。
然后,一個念頭滋生而出,從一粒種子,快速長成參天大樹,深深的扎根在他腦海。
賺錢!
賺錢,賺很多錢!
買純元靈石......
以自己號稱有腳陽春的青天大老爺身份,做賺錢的事情,有違道德。
但是!
只有修為足夠才能當官,當大官,當一個大大的好官。
如果,自己連官都當不成了,那么所謂的為民服務,都是空想。
首先要保住自己的位置,才能更好地守護一方百姓、造福一方人民。
咬了一口油條,陳尚就開始絞動腦筋思考,該如何賺錢。
最好、最快、最方便的賺錢方式,就是巧取豪奪,而且縣里那么多大家族,有錢人。
哪個不是富得流油,只要薅一遍遍羊毛,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嗯!”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陳尚微笑著點點頭。
然后埋頭開吃,一口油條,一口豆腐腦。
“老孫啊,再來一碗?!?p> 很快,陳尚就喝完一碗豆腐腦,將碗遞給攤主老孫,自顧自又抽了根油條。
“陳縣令今天味口好?。 崩蠈O頭接過瓷碗,又給打上一大碗豆腐腦。
陳尚頷首,“當然,今早突破了,心情暢快?!?p> 老孫頭哈哈一笑,“呵呵呵,這就是常說的心寬體胖,心情好了,吃得多,吃多了就胖啦!”
陳尚眉頭一挑,狐疑道:“是這個意思嗎?我怎么記得不是?”
“陳縣令著相啦!”老孫頭擺擺手,“詞是人創(chuàng)的,他規(guī)定是這個意思就是這個意思啦?活學活用,我看用到這,就挺恰當?shù)??!?p> 是因為陳尚沒什么架子,平常都和老百姓打成一片,這才使得老孫頭敢和縣令開玩笑。
若非如此,一縣之令,掌管三五十萬人口的生計大權(quán),一般人豈敢和他開玩笑。
不過也是陳尚性格好的,多數(shù)縣令出行,恨不得八抬大轎,顯示自己的威風。
至于尋常老百姓想搭上一句話,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和老孫頭閑扯了幾句,陳尚放下四枚銀幣。
這里的銀幣價值和張小易所在地球的一元硬幣價值樣,都是一塊錢。
老孫頭這兒,一根油條一塊錢,一碗豆腐腦也是一塊錢。
“縣令慢走啊!”老孫頭笑呵呵的收拾碗筷。
陳尚沒回頭,舉起手揮了揮。
趁著時間還早,在縣城逛一圈。
修士腳力堪比快馬,而陳尚這等筑基修士的腳力,堪比日行千里的良駒寶馬。
李家門前。
“陳縣令!”守門護衛(wèi)見到陳尚,拱手行禮。
雖如今陳尚在青陽縣的地位堪憂,但起碼仍在縣令寶座上坐著,而且,不提地位,筑基期的修士,他們也惹不起。
“通報一下你們家主,我突破筑基中期了,明天中午擺宴慶祝,請他務必到場。”陳尚淡淡道,說完,徑直走向下一家。
閆家門前,陳尚說了同樣的話。
隨后就是韓家、曹家等大家族。
而那些小家族,估計很快就能聽到風聲,到時候不請自來。
畢竟青陽縣說大,也三五十萬人口,說小,也就那么幾十個上檔次的家族,而能讓他縣令大老爺親自去請人的,不過四五家。
其余小家族,說不好聽話,他們配嗎?
......
眼看著,日上三竿,張小易幽幽轉(zhuǎn)醒,太陽非常刺眼,按亮手機屏幕,將近九點了。
打開房門,黃淑媛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在她面前,擺放一桌子的外賣。
見到張小易出來,柔聲道:“我定了早餐,刷個牙過來吃?。 ?p> 張小易點了下頭,“OK啊,你先吃,不用等我。”
待張小易洗漱完后,兩人一起吃完早餐。
后!
稍微收拾一下,將東西打包好,下樓,退房。
上午看時間來得及,買完東西就回去了,張小易還急著去一趟玄牝。
而且,在此之前還要湊足,給中洲丁家的氧靈晶。
“這家,就是華陽商貿(mào)城最大的手表店?!?p> 張小易帶著黃淑媛,停在一家裝修華麗的店鋪前,抬頭看了看招牌,應該沒錯。
然后,有些拘謹?shù)倪M去。
第一次購買手表,張小易同學有點慌,而且,這家店總值好幾個億呢!
就沒有低于一萬元的手表。
最貴的上百萬都有,這是老字號鐘表店,非常適合張小易這種小白,前來購買。
不怕買到假貨,就算以后查出來是假的,憑著發(fā)票等證明,都能打官司告回來。
張小易沒敢亂看,但是總共就這一個門,所有銷售員都盯在這里。
“那是?”其中一位女性銷售員看著門口的男子眼熟。
“怎么?認識?”和她說話的同事見小王神情有異,調(diào)過頭來看著張小易他們,問道。
小王瞇起眼睛,又多看了幾眼,“好像是我大學同學?!?p> “咦,你大學同學,這才畢業(yè)三四年吧!就不認識了?”那同事,推了她一把,“快去望望,可別真是你同學,被別人搶去生意。”
小王嗯了一聲,走向張小易。
張小易瞥見有人走動,還是朝他這兒來,就看過去。
這一看,有點眼熟,深褐色的大波浪,臉盤子骨架很大,但沒多少肉。
“你是老王?”張小易狐疑的問道,實在是像,太像了,而且他有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就是老王。
王禮娟笑了,瞇著眼,“張小易,真的是你?”
“哈哈哈,你怎么來這了?”
張小易也是露出純真的笑容,這位可是當年大學時期一起玩刺激戰(zhàn)場的神隊友,那是鐵桿子的戰(zhàn)友情。
“我是來看看買手表的。”張小易笑道。
“哦!哎?這是你女朋友啊!”王禮娟問道,然后笑著和黃淑媛打招呼,“你好!”
黃淑媛柔柔的,點頭微笑,“你好!”
“哎,我記得,你畢業(yè)回去就在家,怎么來金陵買手表?!蓖醵Y娟記得,剛畢業(yè)那段時間,張小易說回家,之后就一直沒聽說出來。
“是這樣,家里那邊沒什么好手表,我就單純的來這買表,下午就回去了?!睆埿∫椎?。
“那,快來,我?guī)憧纯?,你打算要什么價位的?”王禮娟一邊走,一邊招手。
“買幾個十幾萬常帶的,男款女款都要,再買兩個,純機械,上百萬的收藏?!?p> 張小易想了想,又道:“百萬的,在百達翡麗和江詩丹頓各挑一個,十幾萬的,就隨便看著推薦幾款?!?p> 嘶!
王禮娟愣住了,然后干笑道:“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張小易望著她,好長時間才開口,“你看我像開玩笑的人嗎?”
嘶!
王禮娟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她當年,一個舍友,和張小易走得很近,雖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在一起,但是她知道張小易家里只是少有資產(chǎn),算不上富豪。
而現(xiàn)在居然打算拿出來,起碼三百萬的財產(chǎn)來買手表。
如果,只是買一個,兩個,還有可能是分期付款,但百萬的手表都要兩,顯然不可能是分期。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一次性,付清。
這是真財主??!
王禮娟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
“你是要百達翡麗和江詩丹頓收藏,然后偶爾也能帶帶是吧?”王禮娟畢竟是當銷售多年,這點心理素質(zhì)還是有的,很快平復心情問道。
“對,你說的沒錯。”張小易確實就是這種想法,他可沒奢侈到一天到晚的帶著個上百萬的手表。
能偶爾換換款式的每天都帶十幾萬的表,就不錯了。
即便出了什么小情況,弄丟了也不心疼。
因為張小易不懂表,所以,看著好看的都打包了。
最后兩人一共買了十塊手表,其中一款江詩丹頓,二百七十多萬,一款百達翡麗四百五十多萬。
而所謂十幾萬的手表,沒有,張小易看好的最便宜一款在二十六萬,最貴一款四十二萬。
一共九百六十三萬二。
最后店長出來了,給他免掉零頭三萬二,又送給張小易和黃淑媛一人各兩塊浪琴手表。
“老同學再見??!”手表店門口,張小易和王禮娟道別。
“再見?!蓖醵Y娟笑意盎然,她這一下子能拿不少提成呢?
“店長在這?。≡僖?。”張小易又跟店長打了個招呼。
“哎!”店長笑著伸出手。
張小易和他握了握。只聽到店長說:“下次再來??!”
張小易趕緊笑著拒絕,“我可是不來了啊,來一起消費將近千萬,簡直就是吸金窟?!?p> “哈哈哈哈......”
幾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
坐回車上,張小易長出了一口氣,“事情終于全都辦妥了?!?p> “就這么點目標啊?”黃淑媛笑道。
“???”張小易一愣,好奇的問道,“什么就這么點目標?”
“就是買個車,買點衣服和幾塊手表,就滿足了?不再往更高的方面奮斗?”黃淑媛做著手臂上揚的動作。
“我哪有什么目標?!睆埿∫撞辉谝獾男πΓ俺院煤茸?,能有個小院子種種花養(yǎng)養(yǎng)草就行了。”
然后煞有介事的看著黃淑媛,看的她心頭發(fā)憷,“你要干嘛?”
張小易搖搖頭,“暫時不干......等會,別轉(zhuǎn)移話題,我想說,因為我沒什么理想,才把事業(yè)交給你啊!”
“你!”黃淑媛面色羞紅,嬌嗔道,“就不能正經(jīng)些?!?p> 張小易無辜的攤攤手,“我很正經(jīng)的好不好。是你想歪了,不是,明明就是你問我的?!?p> 然后用著一股很確定的眼神,疑惑道:“你不會是惱羞成怒了吧?”
“你......”
兩人說笑了一會,張小易啟動汽車,開始返程。
卻不知,玄牝大陸,那位受他恩惠的老巫婆,正在突破的關(guān)鍵時期,卻是純元靈氣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