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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劫

第四十五章 水逆

十六劫 宋阿止 3178 2020-07-07 19:30:00

  “你沒有資格談條件!”顧城在這一刻似乎變成了一個怪物,紅著眼睛,心里只有血腥和殺戮。

  “升溫!”不容置疑地語氣宛如碾死一只螞蟻般理所當(dāng)然。

  林大治望著巍然不動的他,背脊竟竄出屢屢涼氣,他第一次認(rèn)知了權(quán)勢滔天地可怖,像是被攝魂怪奪走了靈魂般,密密麻麻地恐怖席卷著每一處感官,逼得他無處可逃。

  “我說,我現(xiàn)在就說?!?p>  林大治立刻繳械投降,認(rèn)清了自己此時如同螻蟻般低賤地生命。

  “溫柔自殺根本不是意外,是必然......”林大治蒼白著唇氣喘吁吁,喉嚨最后一絲水分即將蒸發(fā)殆盡,嗓子啞的發(fā)不出聲音,只能嗚咽著,像聾啞人一般。

  “加水?!鳖櫝菍α执笾蔚耐纯嘁暼魺o睹,如同假面地小丑,喪失了血與肉的靈魂,只留軀殼做著不寒而栗地事情。

  陸漁對此刻的顧城又敬又怕,他一言不發(fā)的摁下手邊的圓形按鈕,方牢里立刻涌上了清冽地井水,井水由下至上,游走于林大治的四肢百骸,最后直沖額頂。

  林大治拼命的張嘴,大口大口地咽著這來之不易的救命清泉。

  “林大治,水喝夠了,就趕快說!”陸漁得到顧城的眼神示意,上前揪起林大治的短發(fā),狠厲道。

  “咳咳咳~”,林大治被陸漁的力道拽地咳嗽了兩聲,繼續(xù)道:“溫柔手里有份證據(jù),咳咳......”

  “曹珊曾向我買一種慢性毒藥,下給一直對她不滿的顧老夫人,后來這件事兒被溫柔知道了去,她和林別今商量要把證據(jù)交給檢察院,可林別今是個娘們兮兮的家伙,他勸我提早自首,我沒照做,還將此事告訴了曹珊......”

  林大治又一次清了清嗓子,道:“我就沒有見過比曹珊更狠的娘們兒了,后來她讓我假意答應(yīng)林別今去自首,但是得帶著證據(jù),林別今就把證據(jù)給我?guī)砹耍苌旱谝粫r間就拿走了證據(jù),后來這件事兒,溫柔終歸沒有揭露。但曹珊不滿意,她一直都只相信死人的嘴巴,于是后來溫柔懷孕,她就對她施加各種精神折磨,更是偽造了林別今去世的假象,給她致命一擊,后來溫柔確實一蹶不振,她為了加快溫柔的死亡速度,繼續(xù)從我這里購買了大量的曼托尼斯,這種藥是慢性藥,無色無味,吃進身體也沒有不適,但會讓人的情緒低落,長時間會抑郁甚至致幻,最后器官多項衰竭致死?!?p>  林大治講完,整個地下室只有井水翻涌地潺潺聲,和水滴濺在墻壁地噠噠聲。

  顧城僵直著身子,無法動彈,他無法想象當(dāng)時的溫柔有多煎熬,更不敢想......

  “城哥?”陸漁顫顫巍巍叫了聲一動不動的顧城。

  顧城的眸似乎蓄滿了水霧,白熾燈的光輝灑進他的眼斂,發(fā)出點點微弱的白光,如黑色幕布上閃爍耀眼的星河。

  林離中午放學(xué),候在校門口的還是顧城那輛邁巴赫,等待她的人卻是賀朝。

  “阿城呢?”林離剛跳上車就問。

  “顧總他有事要處理,吩咐我?guī)闳ス臼程贸燥?。”賀朝對著后視鏡中的林離道。

  “他一會兒來嗎?”

  “這個,顧總沒說?!?p>  “好吧。”林離垂首,想著,他不會是自己處理林大治的事情了吧。

  “阿城,處理的事情和林大治有關(guān)嗎?”

  “這個......”賀朝覺著這話他解釋也不對,不解釋好像也不對。

  “阿城說,如果是這件事兒,我也可以參與,你直接帶我找阿城吧?!绷蛛x正經(jīng)道。

  “可顧總說要讓你先去吃飯?!?p>  “你知道阿城在哪是吧,帶我去找他吧,我們昨晚說好了,林大治的事情要一起處理,如果他不高興,我會擔(dān)著的?!?p>  “算是我威脅你的,就帶我去吧?!?p>  賀朝拗不過她,只得答應(yīng)。

  車子一路慢吞吞地,她懂賀朝的為難,盡管龜速前進,她也不惱,就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

  半路顧城果然來了電話,說自己要回公司,問林離接到了嗎?

  “林小姐,要不我們回公司?”賀朝看著后視鏡,有些歉疚。

  “嗯。”林離點頭,面上沒什么表情。

  她本想著與他一起承擔(dān),沒想到他還是先了她一步,既然如此,她是不是也該理解他的考量,努力不讓自己置于危險境地,好好先把高考過完。

  林離先到公司,賀朝將她帶到了顧城的辦公室,頂層的小姐姐也從局勢中看明白了她的身份,殷勤地給她準(zhǔn)備了茶水和點心。

  她嘬著小蛋糕的叉子,食之無味,還在想林別今莫名出現(xiàn)后,所牽扯出來的各種陳芝麻爛谷子的驚天懸案。

  顧城一路無話,凍得前排的陸漁和潘修瑟瑟發(fā)抖。

  直到看見林離的側(cè)臉,他才漸漸褪去肅殺地呼嘯,換上綿羊般和藹可親地溫柔,跟在身后的陸漁一下子覺得春天又來了,潘修則是抽了抽嘴角,對上司的變臉無可奈何。

  “你回來了?”林離嬌小的身軀撲進顧城的懷里,一下子融了他堅硬的鎧甲,忍不住親親她的額頭,大手在她腋下往上一提,她像個瓷娃娃一樣被他放在腿上,使勁的寵溺。

  “餓不餓?”顧城火熱的瞳孔像是要把她灼穿。

  “有點,你剛剛是不是處理林大治的事情了?!绷蛛x語氣糯糯的,似乎有些委屈。

  “嗯,出了點新情況?!鳖櫝呛喡缘?,他不想讓這些歪門邪道沾染她一分一毫。

  “......”

  “寶貝,我只是想保護你?!鳖櫝钦J(rèn)真的盯著她的臉,鄭重其事道。

  “好了,我知道了,那我以后就保持知情權(quán),不參與,可?”林離望著他眨了眨眼眸。

  “嗯?!彼麥厝岬?。

  “那他為什么要綁架林別今?”

  “林別今手里有他的把柄?!?p>  “什么把柄?”

  “這個,比較復(fù)雜,跟曹珊有關(guān),她是個危險人物,以后看到她要繞著點?!?p>  “這么可怕?”林離捂住嘴巴,假裝驚恐。

  “嗯,你這樣脆弱,打不過自然要跑。”

  “嘁~這點道理我還是很懂得......”

  “哈哈哈,吃飯去吧,一會兒送你去學(xué)校?!?p>  “我不想在你們食堂吃,我要吃烤肉!”林離提議道。

  “好,想吃什么都可以?!?p>  曹珊一家最近似乎進入了水逆狀態(tài),顧識和顧鴻攀龍附鳳的想法屢吃閉門羹,而曹珊和顧珺那點勾當(dāng)?shù)娘L(fēng)險因素之一——木琳竟然人間蒸發(fā)了。

  曹珊上下打點,就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林大治那邊催著要錢,才肯交出林別今,可就在今日,林大治的家人去當(dāng)?shù)嘏沙鏊鶊蟀福f他已經(jīng)兩天沒回家了,電話也打不通。

  曹珊對這一切都有不好的預(yù)感,可儼然對方的權(quán)力明顯凌駕于她之上,她手里自以為呼風(fēng)喚雨的鈔票在資本的碾壓下成了一堆廢紙。

  她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翻來覆去,眼前臥室的突然模糊起來,她似乎又回到了那間四面是墻的牢房。

  那個經(jīng)常光臨她的獄警,總是沉默寡言,偶爾心情好的時會在臨走前抱著她安安靜靜的呆一會兒。

  她那時候就像現(xiàn)在一樣,被權(quán)貴踩在腳底,斷了一切她當(dāng)初唾手可得的資源,那時的她,只有他。

  “咔噠”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驚醒了曹珊的回憶,是顧識回來了。

  顧識滿身的酒氣,大概是又尋了狐朋狗友大吃大喝,他剛進屋,就撲在了曹珊身上。

  曹珊嫌棄的推開他,道:“我有點事,出去一趟?!?p>  顧識拉住她的手臂,道:“晚點再去吧,我們好久都沒......”

  曹珊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道:“我去給你煮碗醒酒湯,你先躺一會兒。”

  她去廚房忙活,其實她從結(jié)婚的那一刻就看不起他,他長相一般,資質(zhì)平庸,又是不得寵的孩子,而她當(dāng)年容貌俏麗,身材姣好,是大好的青春年華。

  她一直屬意顧申,他雖是浪蕩公子哥,卻深得顧夫人的喜愛,長了張人神共憤地妖孽臉,留學(xué)歸來,機敏又活潑,喜歡他的姑娘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只不過她沒機會,但她更不想別人有機會,辛語與顧申的愛情最終走向失敗,她站著不少功勞。

  曹珊有人脈,有資金,更有男人般的魄力和手腕,她走到今天,一步步都是自己給自己鋪路。

  相比之下,顧識反而像是溫室里的花朵,被人砍斷了手腳,便再也止步不前。

  顧識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沒一會兒,他嘆了口氣,走向廚房,沖著曹珊道:“公司有事,我晚上不回來了。”

  曹珊聽著關(guān)門聲,識趣地放下手中的碗筷,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叩叩”敲門聲響起,曹珊木訥著,去開了門,是快遞,她簽過字,坐在沙發(fā)上,打開封皮,是一封來自法院的傳單。

  “......以故意傷害罪,教唆他人等起訴顧珺小姐......”

  曹珊斷斷續(xù)續(xù)念著上面的小字,不由得瞪大眼睛,她終于知道這段時間她的禮送不出去的原因了,他是要給林離報仇。

  她頭皮有些發(fā)麻,撥通了顧申的電話,剛接通就怒吼道:“看看你的好兒子叭,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將他留在顧家,我一直都說那個女人是災(zāi)星,她生的孩子也是,現(xiàn)在竟騎到了我的頭上!我就該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掐死他!!”

  “曹珊,注意你的言辭,你再敢誣蔑辛語,我決不放過!”

  “哼,當(dāng)初棄人家于不顧,現(xiàn)在又來裝腔作勢,你管好你兒子,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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