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顧紹宗的嘴角也微微勾了起來,她也漸漸的開始知道回應他了。
兩人的座位比較靠后,顧紹宗也沒財大氣粗的包場,他就是想體驗一下這種年輕人正常談戀愛的感覺。
這時候的電影都沒有聲音,也是黑白的,只能看到人動作,顧紹宗一點都不感興趣。等到一部電影放完,他什么都沒看進去,只覺得自家小姑娘手指軟軟的,很好玩。
蘇嫵原本認認真真的在看電影,只是旁邊的人一直在把玩她的手指,就像是有人拿了根羽毛在她的心頭撓癢癢似的,讓她很難集中注意力。
看著周圍人都安安靜靜的看著電影,她也不好意思出聲詢問,等到電影結(jié)束了,她才問他,“你怎么不好好看電影呀?”
顧紹宗眼睛微瞇,低著頭看她,“你怎么知道我沒好好看?”
蘇嫵見這人還打算賴賬,干脆問道,“那你說剛剛那電影演了什么?”
顧紹宗一滯,他還真不知道那電影演了什么。
他聲音低了些,像是怕別人聽到似的,“那是因為……你比電影好看?!?p> 蘇嫵原本還等著他認錯,自己好好教訓一下他,但誰知道他會這么說?她的一下子變的通紅,好似犯錯的是她似的。
顧紹宗看著她這樣子更覺得可愛了,悶聲笑了,“走吧,咱們也該回去了,時候不早了?!?p> 蘇嫵見他轉(zhuǎn)移了話題,這才松了一口氣,平時再正經(jīng)不過的人,撩起人來才最為致命。
他們回到了汀蘭苑,院子里那叫一個燈火輝煌,大門上已經(jīng)院子里的植物和建筑都掛滿了彩燈。
蘇嫵疑惑的轉(zhuǎn)過頭,看著顧紹宗問道,“顧哥哥,怎么我們都不在家,家里還燈火通明的?”
顧紹宗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說道,“進去看看就知道了?!?p> 車子開在了門口就停了下來,顧紹宗拉著蘇嫵的手走了進去,一踏進大門,蘇嫵就震驚了,她所要經(jīng)過的每一條路,上邊都被厚厚的花瓣鋪了一層,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在路上鋪了一層紅毯。
她覺得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被顧紹宗拉著一步一步朝著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的琉璃吊燈也亮著,蘇嫵一走進去,就被大片的紅晃了眼,真有種入了洞房的既視感。
她一晃神的功夫,就見到顧紹宗手捧了一束鮮花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手中嫣紅的花,配著他那身白色西裝,真有種從夢中走來的感覺。
“阿嫵,節(jié)日快樂。”
蘇嫵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話,驚訝的掩嘴,“這都是送給我的嗎?”
顧紹宗見她嬌憨的模樣,嘴角的弧度更是翹了起來,“嗯,喜歡嗎?”
這樣的景象換做任何一個女孩,都會很心動,蘇嫵當然也不例外。
她接過花,頭微微低下,臉頰泛著紅暈,真真是一個人比花嬌。
“喜歡?!彼穆曇艉艿?,若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
可顧紹宗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他身上,連她的臉上一點細微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因此她才剛一說喜歡,他的唇角就翹了起來。
手伸進口袋里,摸出來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他打了開來,里邊赫然就是當初從林嘉豪那里四十萬塊現(xiàn)大洋買來的那顆粉鉆。
他讓人拿去找最好的匠人打造了一個項鏈,就為了能夠在這一天送給她。
阿肖說了,女孩子都喜歡鮮花和漂亮的首飾。
他喜歡的女孩子,收到的禮物也一定要是最好的。
蘇嫵還沉浸于他營造的氛圍當中,忽然感覺到脖子上冰冰涼涼的,低頭一看,嚇了她一跳。
當初在林家,她可是親眼見過她脖子上的這顆粉鉆,也知道這是林大少二十萬塊大洋拍來的,也就是說,這塊鉆石至少要二十萬塊大洋。
作為一個原本生活費一個月只有兩塊大洋的窮學生,現(xiàn)在脖子上突然帶了這么個天價的項鏈,讓她覺得無比的沉重。
這么一來,她也能夠明白,為什么整個北城有這么多女人想要嫁給他。
隨隨便便送個禮物都夠普通人一輩子吃喝了,她心里嘆了口氣,可是她卻不能要啊。
“顧哥哥,這也太貴重了吧,我不能要?!?p> 她若是不知道這東西的價格,稀里糊涂的收下也就算了,可如今她既然知道了,那邊無論如何都不能要。
顧紹宗到底有多少錢他自己都不清楚,這點錢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他連自己名下的銀行都愿意送她,更何況這區(qū)區(qū)一件首飾。
“你喜歡它才貴重,你若是不喜歡,它便與那河邊的石頭沒什么兩樣。”顧紹宗如是說道。
蘇嫵低頭看著那粉色的鉆石在燈光下散發(fā)著璀璨的光芒,她忍不住反駁道,“這怎么能和石頭一樣呢?明明那么好看?!?p> 顧紹宗說道,“若是不能送于你,那還能送給誰?還不是在倉庫里落灰?不是與石頭一般無用嗎?”
蘇嫵說不過他,索性就不說話了。
顧紹宗知道她已經(jīng)有些動搖了,便又接著說道,“你之前不是將你祖?zhèn)鞯蔫C子送我了嗎?”
“那是因為……”蘇嫵的聲音小了下去。
當初安葬她爹娘的時候,她根本沒有錢,只能將鐲子押到他那里,想著等以后她賺了錢再贖回來,哪里是他想的這個意思……
顧紹宗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她不說破,他就偏偏不懂。
“你將你的鐲子送給了我,我把我的項鏈送給你,這叫什么?”
蘇嫵還沒回答,他就自問自答道,“這叫交換定情信物?!?p> 蘇嫵驚訝的抬頭,連臉上的紅暈都不見了。
這男人,原本看著挺斯斯文文一個人,怎么現(xiàn)在臉皮這么厚了?連這種話都能夠說的出來?
顧紹宗看著她呆呆地樣子,伸出手愛憐的摸了摸她粉嫩嫩的耳垂。
蘇嫵愣了一瞬,就聽見他柔聲勸道,“乖,你先戴著吧,若是哪天你不喜歡我了,我們再換回來也不遲。”
剛剛還十分堅定的說一定不能要,但現(xiàn)在卻在他的溫柔下土崩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