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白一周后醒來。
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容久在不在,看到她在,他整個人才真正活過來了。
“阿久……”
他像吟唱般念她的名字,雋永,美好,如果忽略他干瘦得過分的手,容久說不定會被他感動哭。
可惜并沒有。
容久任由他握自己的手,翻滾的心情在這一周時間里,也平復(fù)得差不多了。
“你,還走嗎?”
宋秋白一遍遍確定,對上她平靜無波的眼,他一下子明白過來,慢慢抽回手,重新躺回床上,朝她揮手:“你走吧?!?p> 容久意外地挑眉,他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幾乎死掉,不就是想要她回來嗎?現(xiàn)在她回來了,他也不用死了,怎么,利用完了她,就要一腳把她踹開。
怒氣上升,容久嚯地站起往外走。
身后,宋秋白的手咻地伸出,又慢慢收回,眼底,藏著化不開的悲傷。
不知道睡了多久,宋秋白被一陣細微的響動驚醒,他沒睜眼,只淡淡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再出事?!?p> 頓了頓又道:“她,什么時候走的?你們誰送的她?吩咐下去,以后,誰也不許為難她,為難容久,就是跟我宋秋白作對!”
過了一會都沒聽到有人回答,想是想到了什么,宋秋白嚯地睜開,床邊站著的人,讓他腦子一下子懵了,“阿久?!你,沒走?”
容久沒好氣地翻白眼:“你想我走去哪里?”
“費盡心機把我弄回來,就是為了趕我走?”她干脆坐下來,大馬金刀,“宋秋白,我是那種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嗎?”
“不是!你不是!”
宋秋白緊緊抓住她的手,雙眼亮晶晶的,又歡喜又忐忑,“喏,阿久,這是你自己愿意留下來的,我沒逼你,所以,你不許再離開了?!?p> “不管我變成什么樣的人,你只要記住一點,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傷害你,永遠不會!”他伸出三個手指發(fā)誓,“我發(fā)誓,如果我做不到,就讓我天打五雷——”
容久一手捂住他嘴,面容還是很冷,可眼神柔軟了許多,“別說這種話,我不愛聽。”
“好好好,不說!不說!”
“但你記住,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只有你!我只要你!”他一股腦說完,把腦袋埋進她的懷里,深深嗅了一口屬于她的清新香氣,這一刻,他沒別的愿望,就希望她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容久唇角也掀了掀,不過只是一下下,她留是留下來了,但有些事,還是得調(diào)查清楚。
宋秋白的身體很虛弱,醒過來說了會話就累了困了,容久喂他吃了點粥,看他睡過去了,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樓下,宋老太太端坐高位,神色得復(fù)雜地看著她。
她大概也沒想到,這個自己從來沒瞧上過的女人,最后會成為自己孫子唯一的救星。
“宋氏2%的股份?!崩咸疽馔鯆寣|西遞過去,施舍的態(tài)度十分明顯,“換你全心全意照顧秋白,直到他完全康復(fù)。”
容久沒有接過,虛虛地笑了。
“老太太,我不缺錢,我回來,不是想要你的股份?!?p> “我回來,是要向宋秋白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