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前兩次踏入原始森林,只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那么這一次,絕對是從死神的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了。
可以讓自己根系臃腫麻痹的王不留行,體型如小山一般的10級田鼠,以及一口吞噬10級田鼠的巨大黑影……
這片神秘叵測的原始森林所隱藏的重重危險(xiǎn),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臥槽?。?!”
蘇小北怔在汩汩流淌的血泊中,他沒有繼續(xù)進(jìn)攻躲在土壤中的那四只土蠶。
甚至他都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從那片原始森林回歸的現(xiàn)實(shí)。
直到他聽到耳邊傳來了“支支吾吾”的聲音,這才回過神,從冰冷的地板上爬了起來。
門外路燈昏黃的燈光,從離地還不到一米的卷簾門下方照進(jìn)屋子。
蘇小北的雙眼,早已適應(yīng)了眼前這種程度的黑暗。
想到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十分鐘,而那兩個蠢賊很可能還在自己的小店,他迅速從地面上摸起來那根棒球棍,繞過一排排植物的花架。
循著那“支支吾吾”的聲音,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
走到近處,他才愕然發(fā)現(xiàn)。
那兩個蠢賊腦袋上扣著垃圾桶,雙手被植物藤蔓反綁在了一起,雙腳也被藤蔓捆住了。
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嘴里也被塞上了東西,正在“支支吾吾”的掙扎著。
見到這一幕,蘇小北松了口氣,摸到墻壁上的開關(guān),把屋里的燈全部打開。
屋里亮起了燈光,那兩個蠢賊叫得更歡了。
“哦哦哦哦哦……”
“嗯嗯嗯啊……”
聽起來像是在求饒。
蘇小北走過去,照著那個胖賊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腳:“別叫了,你們不是在尋找人形的何首烏根嗎?我這就派人給你們送過來?!?p> 說著,蘇小北從口袋里取出手機(jī),撥打出去了三個數(shù)字。
不一會的功夫,門外便傳來了由遠(yuǎn)及近的警笛聲。
幾名警察進(jìn)屋,簡單的詢問了幾句,給兩個入室行竊的小偷戴上了手銬,按著他們的脖子押進(jìn)了警車。
其中一名警察頓住腳步,拍了拍蘇小北的肩膀:“小伙子,干得漂亮。不瞞你說,這倆小偷是從森城神經(jīng)康復(fù)醫(yī)院跑出來的,作案手段異于常人,行蹤軌跡也讓人摸不著頭腦,搞得我們焦頭爛額,正頭疼呢,你就打來電話了?!?p> “警察同志,您過獎了?!?p> “對了,店里損失不大吧?”警察看了一眼地上被打碎的幾個花盆,還有散落的泥土和植物,如果店主需要賠償,他們會聯(lián)系醫(yī)院那邊,協(xié)調(diào)好善后問題。
蘇小北瞥了一眼精品區(qū)上的那幾盆植物,眼角的肌肉一抽,不過他及時(shí)掩飾住了內(nèi)心的震驚,對警察說道:“損失也不算太大,就是摔碎了幾盆綠植,半個月又白干了。”
“別著急,我們會聯(lián)系患者家屬,及時(shí)補(bǔ)償您的損失,方便給我們留個您的聯(lián)系方式嗎?如果需要錄口供的話,我們再另行通知您?!本焱菊龤鈩C然的說道。
“好的,那就麻煩你了?!碧K小北走向吧臺,取了一張自己的名片,雙手遞給了警察。
幾分鐘后,警車打著雙閃疾馳而去。
蘇小北倒是沒什么,只是虛驚一場。
不過警車的突然到訪,把隔壁的“煤氣罐”給嚇了個半死,癱坐在沙發(fā)上瑟瑟發(fā)抖,不知道是哪個魂淡在背后搗鬼,砸自己玻璃又舉報(bào)。
夜風(fēng)徐徐,從碎了玻璃的窗口吹進(jìn)屋來。
穿著平角褲頭,赤果著上身,蹲在墻角的禿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走了?”
煤氣罐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了!”
“這么說,他們不是沖著咱們來的?”
“嗯……”
“瑪?shù)?,嚇?biāo)牢伊?。”禿頭松了口氣,打著軟腿從墻角站了起來,他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顫顫巍巍地抓起搭在床頭的花格子襯衣,開始穿衣服。
“吳哥,不再玩會兒了?”
“玩?zhèn)€錘子???都嚇軟了……”
“可是你走了,人家一個人會害pia的,再說了,你還沒付錢呢……”
“付錢?付什么錢?我什么都沒干???”
“但是你已經(jīng)超時(shí)了呀!”
“……行吧行吧,算我倒霉?!倍d頭從襯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塊,氣呼呼的扔在煤氣罐面前,然后“嘭”的一聲,摔門而去。
……
同一時(shí)間。
隔壁,百草園。
蘇小北送走了警察后,迅速跑到精品區(qū)的那排花架前。
剛才他還在納悶,到底是哪個好心人沖進(jìn)小店,幫自己降服了那兩個蠢賊。
直到他看到花架上那盆完全枯萎的精品大葉金鉆時(shí),終于明白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盆精品大葉金鉆的功效是逢兇化吉。
也就是說,它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jià),化解了一場災(zāi)難。
它的售價(jià)是多少來著?
1500塊吧?
蘇小北摸了摸鼻子,感覺一陣肉疼。
不過通過這件事,他也深刻了解到了精品大爺金針的神奇功效。
也算是花錢買了個教訓(xùn)吧?
這么一想,心里就好受多了。
他瞥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凌晨3:42……
距離天亮還早,于是他轉(zhuǎn)身走到門口鎖好卷簾門,又打著哈欠回到二樓,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這一覺又睡到了大天亮。
……
早上七點(diǎn)十分。
森城醫(yī)學(xué)院,24號樓女生宿舍,五樓。
穿著粉色兔子睡衣的唐小可揉著眼睛,拉開了遮光窗簾,讓雪白明亮的晨光照進(jìn)屋子。
“小可,你干嘛啊,今天上午又沒課,快把窗簾拉上,讓我再睡一會兒?!彼诖翱谧髠?cè)的陳紫葉扯著毛巾被蓋在臉上。
“哼,再不起床,太陽都曬屁股了,不是說好今天上午一起去逛街的嗎?”唐小可嘴上說著,瞇起雙眼朝窗外看了看,然后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她近視五百多度,離開眼鏡就是半個瞎子。
隔著兩排金光的銀杏林,實(shí)驗(yàn)樓的南面,就是籃球場。
籃球場上,幾個男生穿著背心褲頭,你追我趕,打的熱火朝天。
“不去,這個月窮的都快要吃土了,哪還有閑錢去逛街?。恐挥斜桓C才是最省錢的地方。”陳紫葉說著翻了個身。
“你真不去?”
“不去!”
唐小可臉上露出一絲壞笑:“咦,你男朋友好像在下面打籃球呢,給她遞水的那個女生不是咱們系的嗎?”
“哪個?”一聽到自己的男朋友在下面打籃球,還有女生給他遞水,陳紫葉掀開毛巾被,殺氣騰騰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陳紫葉光穿著吊帶裙爬下床,披頭散發(fā)、光著大腳丫子就跑到窗臺前,攥著拳頭找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男朋友,更別說給自己男友遞水的小狐貍精了。
聽到唐小可在一旁“咯咯咯”的笑個不停,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小胖妮給耍了。
“好啊你,居然敢騙我?哼,看我怎么收拾你!”陳紫葉說著,鼓著香腮撲向唐小可。
“嘿嘿嘿……雨桐,快來幫我呀!這個瘋女人又欺負(fù)我?!碧菩】蛇B忙求救。
睡在窗戶右側(cè)的林雨桐早就醒了,耳朵上塞著耳機(jī),正趴在床上漫不經(jīng)心的翻著一本美食雜志,聽到唐小可在叫自己,她側(cè)起身子,摘下來一只耳機(jī),清純可人的面孔上露出了一絲淺笑:“我可不敢管,紫葉可是有男朋友的人,萬一她男朋友來打我怎么辦?”
“嘿嘿,怕什么,你有植物店小老板啊。”唐小可一邊和陳紫葉打鬧,一邊撩騷著林雨桐。
“去你的……”林雨桐臉頰一紅,抓起一旁的青蛙抱枕,就要去砸被陳紫葉按在窗臺上,狠狠的抽打著屁股的唐小可。
然而抱枕還沒扔出去,就聽到唐小可一臉驚訝的喊道:“天吶,你們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