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姐,我們今天就先送小弟去書院,然后去買衣服好不好。娘和二姐的銀子混著用,我們?nèi)齻€的銀子也混著用?!?p> 喬靈也懶得管大姐和小弟驚訝的表情,直接拉著他們就出門了。喬靈手里有錢,雖然不多,但讓喬月和喬昆用是盡夠的,既然如此,當(dāng)斷則斷。
“娘本來打算送你去哪家書院?”
“云中郡只有一個鹿鳴書院?!眴汤ケ緛矸磻?yīng)過來后是不好意思的,但看大姐暈乎乎的,干脆直接放開了,三姐不是說送他讀書嗎,他去就是,大不了三姐后半輩子花的銀子他都包了。他是真的很想讀書。
他一定會用功的,為了大姐和三姐,他一定出人頭地給母親看,他比喬雪厲害多了。這時候的喬昆天真的認(rèn)為只要自己能給這個家?guī)肀榷愀嗟你y子,母親就會像疼愛二姐一般疼愛他和兩位姐姐。
等喬靈問了路,直接就到了鹿鳴書院,交了銀子,便把喬昆打包送進(jìn)了書院。
“等會兒我和大姐會把你的東西買好送過來,我問過了,書院一旬一休,你想去李家看我們也好,不想去也行,只一條,好好讀書,對得起大姐給你啟蒙,我給你交的銀子?!?p> 喬靈撂下這句話,就瀟灑的離開了。
喬昆看著喬靈離開的背影,圓圓的眼眸里泅出一團(tuán)眼淚,眼瞼的睫毛連忙快速的翻飛了幾下,想把眼淚逼回眼眶里。他是男子漢,他要做大姐和三姐的靠山,他不能哭。只可惜,眼淚好重,眼瞼挽留不了它飛奔向大地的野望,喬昆回過頭淚眼朦朧的望著鹿鳴書院的大門,暗地里發(fā)誓他一定要好好讀書,絕不辜負(fù)姐姐們的一番情意。
等喬靈和喬月在街上買買買,然后將喬昆的東西送去書院后,回到李家時,天已經(jīng)快黑了。
喬靈也不管大姐欲言又止的復(fù)雜的神情,強(qiáng)硬的送了大姐回房間,只要大姐不問,她就不說,如今她心里頗不平靜,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已經(jīng)花費(fèi)了她大半的心力,不管什么事,都等她緩緩再說。
喬靈今天完全是逼著一口氣逛了一整天,一進(jìn)房間就累癱了。
喬靈放任自己懶懶的躺在床上,“小書,我要開始繼續(xù)努力了,既然青銅卡師不能給我足夠安全感,那就看我什么時候能登頂吧?!?p> 也許喬靈本就不應(yīng)該因?yàn)樽约汉蟀肷⒍ǖ牡缆范雎粤水?dāng)下的努力,以前的喬靈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努力了,不過是自己覺得罷了。
如果喬靈比甄止戈還強(qiáng),他還能強(qiáng)制讓喬靈進(jìn)入塔山嗎?要是喬靈是喬家的頂梁柱,喬母還敢忽略無視喬靈嗎?一個人生來不是被打敗的,命運(yùn)這個小妖精,你盡可以今天可以擺布她,等明日我們再來看看究竟誰才是那個笑到最后的人。
“喬靈,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那個你選中的使者曹默,好像有點(diǎn)不對勁。他有一個叫張信芳的朋友,張信芳是海棠書社的社長,可海棠書社卻不過是北地三流書社。以你的《名捕白澤傳》,拼一把完全可以讓北地最好的書社長安書社發(fā)行。就算不行,選個二流書社穩(wěn)穩(wěn)的。而且錦官城可沒有地域限制,曹默是京城人士,要是為了就近照顧,他按理應(yīng)該選擇京城的書社,可惜,他最后卻把《名捕白澤傳》托付給了海棠書社?!?p> 在小書憤憤不平的敘述中,喬靈第一次知道了四大書社的存在,還有她的作品已經(jīng)做為長安書社推薦的五部作品之一送往了文社。而這一切,曹默都沒有告知她。
如果喬靈把《名捕白澤傳》交給長安書社的話,這本書的銷量不會僅僅過萬,畢竟海棠書社的影響力太小了。
反倒是因?yàn)樗淖髌?,而讓海棠書社不但大賺特賺,還極大的打響了名聲。
雖然曹默沒有少了半分應(yīng)該給喬靈的稿費(fèi),但他的行為本質(zhì)上就是在損耗喬靈的利益幫扶海棠書社。
喬靈不是不能理解曹默想幫朋友一把,但他不應(yīng)該為了他的朋友傷害她的利益。
看在曹默在她最需要銀子的時候提前給了她300兩,喬靈決定饒了他這一次,但以后絕不會把自己的作品交給他了。
喬靈已經(jīng)想好了,她打算兩本書一起寫,不過《倩巫女》需要換個筆名。
因?yàn)樵缇陀辛舜缶V,喬靈很快就寫完了《倩巫女》的開頭,也就是倩倩發(fā)現(xiàn)的米希爾日記上的故事。
然后,喬靈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寫《荼蘼錄》了。
在京城東大街甜水巷有一個很有個性的客棧,荼蘼客棧。這家客棧自從開業(yè)以來既不提供住宿,也沒有飯食,它賣酒,也只賣酒。
客棧的老板娘是個女人,一個漂亮到極致的女人,她有一個很美的名字,雪寒霜。
每一次她的出場都伴隨著細(xì)細(xì)的小雨,她總是撐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靜靜走過空幽的巷道,淅淅瀝瀝的雨滴落到青石板路上,匯成一汪清潭,微風(fēng)過處,吹散了風(fēng)姿綽約的倩影,又倒影出她眉心的精致梅花花鈿。
這一天,京城又飄落了小雨,一個落魄的男子步伐堅定的走入了客棧。
雪寒霜是個十足的奸商,她收了男子一百萬兩黃金,卻只給了他一小杯瓊漿??赡莻€落魄男子卻沒有任何意見,平靜的喝下美酒,轉(zhuǎn)身步伐輕快的離開了荼蘼客棧。
在客棧外的轉(zhuǎn)角,落魄男子捂著肚子倒在了路邊,他死了。
荼玉川便是來調(diào)查這個案子的負(fù)責(zé)人,沒有人知道荼玉川的來歷,只知道他因酷愛查案,便神通廣大的把自己掛在了六扇門的名下。
六扇門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這里專門處理江湖人之間的紛爭,作為主持公道者,必須有遠(yuǎn)遠(yuǎn)超出對方的武力和聰明,而這兩點(diǎn),荼玉川恰好都有。
接到報案的荼玉川出現(xiàn)在了義莊,他一襲繡著翠竹的白衣,墨發(fā)如稠,膚白似玉,仿佛他要去的是高朋滿座的宴會,而不是一個的陰森恐怕的停尸場。義莊里停滿了不能確定身份的死者尸身,橫尸街頭的落魄男子也被官府暫時停靈在此。
荼玉川不清楚案發(fā)現(xiàn)場在哪里,只得先從死者身上查起,如果能確定死者的身份,那么案情也算有了突破口。
落魄男子身高六尺有余,體格健壯,雙手老繭多在虎口,生前應(yīng)該習(xí)武,而且境界不低,但卻衣衫襤褸,身無長物。
這就有些奇怪了,要知道武林中人講究的就是實(shí)力,有實(shí)力的人不該如他這般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