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著地上的母虎尸體,大漢的聲音有些低沉的道:“我等大妖,天生神體,本就是逆天而行,后來我夫人有了身孕,懷子之后,為蘊養(yǎng)神胎,夫人的全身修為都自行封死,但被仇家探得消息,卻是引來了禍端?!?p> 葉銘痕小心的回道:“即然如此,那就找個地方快快逃命啊,等生了娃,恢復(fù)實力再找回場子唄!”
這些年來,他一直就這般行事,敵強我弱時,隱忍不發(fā),待反轉(zhuǎn)時,立時施于雷霆手段,當(dāng)下就是脫口道。
大漢挑挑橫眉:“我聶宏煊縱橫一世,從來都是仙擋殺仙,佛擋殺佛,向來都是坦然霸氣而行,哪有躲躲閃閃行事過。”
葉銘痕默默不語,就你這德性,不知韜光養(yǎng)晦,難怪被人砍。
聶宏煊說著說著突然住口,似是想起了往事,沉默了一會,低聲道:“我適才見你,身上隱隱有幾分修行的功底,你是哪家門下弟子?”
葉銘痕一聽這問題,就是心頭一緊,眼珠四轉(zhuǎn),想著得找個由頭搪塞過去,以他經(jīng)驗,這聶宏煊恐非什么善良之輩,還是別露了根底為好。
正在思緒間,突然那聶宏煊抬頭看著天側(cè),冷冷一笑:“好啊,之前為了避開夫人生產(chǎn),我不得不引開你們,真當(dāng)本王怕了你們不成。
害的我夫妻陰陽兩隔,如今還豈陰魂不散的追上來,看來本王真是得大開殺戒了,也好,今日便以爾等之命,祭我愛妻亡魂吧?!?p> 說著,聶宏煊右手輕揮,便見地上的母虎尸體化為一道流光,飛入他的袖口。
原地上幼虎沒的奶吃,不開心的在地上四肢亂蹬著。
慈愛的看了幼虎一眼,聶宏煊轉(zhuǎn)首對著葉銘痕道:“你給為本王好好照顧好孩子,本王且去殺上幾人,你身上已有我夫人留的生命印跡。
九州三界,也沒你跑的了的地方,若是本王回來時發(fā)現(xiàn)你有半分不良,哪怕你跑到三宗五門,本王也敢殺上山門去,必讓你后悔終生?!?p> 說罷,聶宏煊雙腳在地一跺,原地被崩出一個大坑,整個身軀沖天而起,化為一道光虹,直入云宵。
過了片刻,遠(yuǎn)遠(yuǎn)的天邊傳來數(shù)聲隆隆爆響,半片天空風(fēng)起云涌,爆開片片彩霞,顯然聶宏煊已是與人戰(zhàn)斗開來,而且距離越來越遠(yuǎn)。
好啊,這下坑也不用挖了,直接一步到位,葉銘痕在原地呆呆看了一會,不由的露出苦笑。
抱起地面的幼虎,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明明只是簡單的想除個虎,順帶小試下身手,怎么就招惹上了這么大的事端。
況且聶宏煊的行事與其口氣之大,令得葉銘痕心中不由想起了一個人,正確的來說應(yīng)當(dāng)是一大妖。
這世間雖是大唐治下,但自古有陽就有陰,有光就有暗,九州三界內(nèi)仙,佛,道,魔林立,三宗五門技壓天下宗門,但能穩(wěn)穩(wěn)掌控的還僅是中原地帶。
與此同時,邊境蠻荒之處也同樣是妖魔橫立,妖族七王也是震古鑠金的大人物。
這七大妖王,一個個都是有著數(shù)千年修行的大妖,修為高深,行事沒有法度,率性而活,只是他們也有自己的尊嚴(yán),不會無故對弱小之輩下手。
所以仙宗數(shù)次圍剿未果,反倒損失慘重之后,也便雙方都各退一步,只要他們不隨意殘殺無辜,也就捏著鼻子認(rèn)了這事。
這也真正是成就了這七大妖王的威名。
而這這七大妖王當(dāng)中,有一妖王,相傳其血脈傳承于上古神獸白虎,一身修為,強橫至極,縱橫數(shù)百年光景,幾無敵手。
只是行事張狂,特立獨行,唯有一妻相伴,如今想來,應(yīng)當(dāng)便是之前的聶宏煊了。
只是前世葉銘痕畢竟只是小小的一名宗門弟子,整日在為生存而努力著,哪會有此機會能見到如此人物,所以也只能在心中猜測一番。
但哪怕有個萬分之一的可能,葉銘痕也不敢不從。
畢竟如果聶宏煊真是那一妖王,那還真沒說大話,他如果是要人,哪怕葉銘痕身在仙宗,怕也性命得不到保障。
想自己來時多么的意氣風(fēng)發(fā),一幅智珠在握的神色,如今母虎尸體聶宏煊被收走,沒了憑證,自己手里抱著個小老虎回去,到時父親和一眾商家該怎么看自己呢?
難道跟他們說咱只是出來溜了個彎,順帶偷了條小仔嗎?這般想想,葉銘痕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拉了拉幼虎臉龐的兩根胡須,看著幼虎張著小嘴沖著自己一陣亂啃,但被自己提著怎么也咬不到,張牙舞爪的樣子,葉銘痕不由的嘿嘿一笑。
前世自己年幼便家道中落,背負(fù)血債,一路走來,著實是不易,如今轉(zhuǎn)世重生,父母健在,又深井除了妖,手刃了兇手,也算是得償所愿了。
沒了那些深壓心底的事情,葉銘痕也開朗了不少,其實說到底,他也盼望著有個知心朋友能說說話,如今有這么個小虎陪著,雖然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奶媽,但他其實心中還是蠻為開心的。
逗弄著幼虎,葉銘痕心中卻有著疑惑,話說起來,聶宏煊怎么會這么放心的將孩子交給自己撫養(yǎng)著呢,畢竟再怎么說來,自己也只是一個練氣初結(jié)的小子,能有什么本事。
聶宏煊雖然被仇家追著,但也比自己強上太多太多,兩者之間說是九牛一毛也不為過。
以自己這小身板,要是他那仇家無意間看到自己一眼,依他那仇家能與其對攻的強橫,那還不是分分鐘就能滅了自己,他也不怕自己保護不利啊,咋就能對自己如此另眼相看呢。
葉銘痕心中思索良多,但一時之間又摸不著頭腦,直到看到手腕上的紅點,方才一怔。
細(xì)細(xì)想來,當(dāng)時聶宏煊也有些奇怪,照常而論,象他這等強橫霸道之人,對自己這種微不足道的小子,既然跟自家夫人的死扯上關(guān)系,哪還會管是不是自己殺的。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是直接先殺了自己的,寧錯殺,不放過。
畢竟至親被害,哪還有淡定的時候,可聶宏煊卻沒有當(dāng)場下了狠手,反倒只是盤問了自己一番。
雖然語氣間不是很客氣,但問了自己一些問題之后,最終也是放過了自己,而且還讓自己照顧幼虎,這真是與其人設(shè)有著太大的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