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一小時以前,白紫菱神色凝重的坐在房間里,望著手機通訊錄上那一個很久沒有聯(lián)系的名字,陷入沉寂。
白瑩瑩,白家二小姐,也就是白月生從小未曾見過的第二位姐姐,比起他的大姐,這位二姐更加神秘,似乎有意隱瞞著關(guān)于這個女人的任何消息,雖然有猶豫,但是出于事態(tài)緊急,白紫菱還是撥下了這個號碼。
“嘟……嘟……”
電話在響起了兩聲后,便傳來一道略顯剛?cè)岬呐月曇簟?p> “姐?”
白紫菱聞得此聲,便確定了對面的身份,縱使過了多年,白瑩瑩那夾雜著歲月滄桑的聲音依舊沒有變過,隨后沉聲道。
“瑩瑩,出事了……”
白紫菱將事情的原委逐一敘述了一遍,與此同時,那一張拍有大天狗的相片也通過信息傳了過去,在她的話語中一直強調(diào)著一件事,那就是有著極大可能在大阪出現(xiàn)了“百鬼夜行”。
然而白瑩瑩似乎沒有更多的情緒波動,只是輕描淡寫的應(yīng)了一聲,接著便掛斷了電話。反觀白紫菱這邊卻并沒有太過擔心,因為她知道這就是白瑩瑩的行事作風,雖少了點人情味,但卻絕不誤事。
……
……
一座矗立在上海商務(wù)中心的頂級辦公大樓,高度近乎貼上了云朵,然而在這座大樓的頂層,有間獨立的辦公室,一位白色發(fā)髻并有些褶皺臉頰的中年男子,灰色西裝,體態(tài)魁梧宛若活龍,眉宇間透露著穩(wěn)重與干練,正執(zhí)筆書法在長桌之上,另一邊的不遠處,一位身形俊美且英氣十足的簡衣女子,有些嚴肅的收起了剛剛接聽的電話,緩緩來到了男子身邊。
中年男子似有似無的抬了抬眉角,卻并未率先開口詢問,只是等到白瑩瑩肅然起敬的對著他抱拳匯報。
“盟主!線人來信,遠東妖物肆起,東方百妖齊聚現(xiàn)世,恐百鬼夜行再臨?!?p> 被稱為盟主的中年男子,聞言驟停手中的揮墨,沉聲問道。
“線人是誰?”
“香港白家長女,白紫菱?!?p> “證據(jù)呢?”
白瑩瑩立刻將那一張拍有大天狗的照片遞給了中年男子,只見男子的眼神瞥了一眼那照片中的妖怪,依舊手握著毛筆,沒有多言。白瑩瑩且站在一旁立姿待命,待到那中年男子將那最后一筆墨水提勁而出。
望著這次的書寫,男子心里似是有些不是很滿意的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發(fā)出一絲輕嘆,接著挽了挽袖口,負手而立,突然間宛如換了個人一樣,氣質(zhì)大變,從那輕松寫意的不食煙火,變成了氣宇軒昂的蓋世王者,猛然散發(fā)的氣場,將一旁的白瑩瑩的發(fā)絲都撫了起來,雖不霸道,但十分沉甸。
中年男子淡然開口:“白瑩瑩。”
“在!”
“八荒傳信,隨時迎戰(zhàn)?!?p> “是!”
話音剛落,那先前還站在原地發(fā)號施令的盟主,卻如一縷青煙一般,悄然散去,白瑩瑩似是早已知道男子的離開,微微點了點頭,也退了下去。
下一刻,華夏,軍部,一處隱蔽且絕對保密的軍事基地,執(zhí)勤戰(zhàn)士手握突擊步槍整齊的巡邏著,只見那正門處,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漸在空間中凝聚成型,最后一步踏出,正是那先前在上海與白瑩瑩對話的中年男子,兩地數(shù)隔千里,卻在他的腳下不到片刻之間,簡直是神乎其技。
周圍的士兵戰(zhàn)士見到來者,正要有所戒備,但在看到來者身披深色披斗,背上印有一個特殊字體的“火”字,便清楚了他的身份,本該舉槍的動作也都同時停了下來,只是并列在道路兩側(cè),十分敬意的為其開道。
這就是當今華夏的八荒盟主,火云邪。
軍部情報室內(nèi),隔著一件巨大的投影屏幕上,一名身著軍裝且肩扛將星的中年軍人,面色沉重的與屏內(nèi)的老婦對話。
看得出來,白九白老太君雖然一直表現(xiàn)嚴厲,看不上白月生,但在此時也還是心軟了,放下了那愛護已久的面子,前來懇求。
正當兩人談?wù)摰耐瑫r,這間情報室內(nèi)突如其來的一道人影,著實讓這位薛首長嚇了一跳,只見一位擠弄著滿臉褶皺,敞開笑顏的西裝披斗男子上前招呼道。
“老薛,別來無恙啊!”
薛首長看清來者后才松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火大人還是這樣神出鬼沒的,嚇死了我這把老骨頭,你可是重罪啊?!?p> “豈敢豈敢!”
望著火云邪那調(diào)皮的嘴臉,薛首長沒好氣的斥道。
“好歹這里是軍部,多少給點面子,下次來的時候能不能守點規(guī)矩,提前通知一下?!?p> “好好好,一定一定?!?p> 薛首長擺了擺手,這火云邪哪次不是這么保證的,哪次又做到了,不過看在多年的情分,也就罷了。
火云邪走近瞅了瞅屏幕上的老婦,霎時間瞪大了雙眼,不禁反笑道。
“怎么?薛s首長現(xiàn)在還有這等閑情雅致,深夜幽會白家太夫人啊?!?p> “汗!瞧你說的,急事兒!”
“哦?”
火云邪有些疑惑地望向了白九,白九見到火云邪,也是肅然起敬,輕聲應(yīng)了一聲“盟主”。
“確實是有急事,不然我也不會深夜打擾到薛首長休息?!?p> 火云邪似懂非懂,略顯玩味的回道。
“巧了,我這尚且也有一件急事,就是不知道哪一個更急了?!?p> “盟主的事當然重要,您先說?!?p> 白九的態(tài)度比起在家中那簡直是判若兩人,看來對這位火大人的身份還是極為尊重的。
火云邪也不矯情,沒再多打岔,直接將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誰料卻讓薛軍長笑了出來,這可不嘛,他與白九所求的事情,根本就是同一件事。
當然在薛首長這里,他的態(tài)度一視同仁,無論妖族還是人類,如果以軍事目的的行動必須要有兩國之間的通行證,即使是強大到武林盟主這等人物也不例外,對于此次的事件并不是他不想幫,
“兩位的心思,我也愛莫能助,現(xiàn)在的狀況并不是我們的問題,
而就在三人焦灼的同時,白瑩瑩那邊的消息也已經(jīng)通過各路人脈陸續(xù)傳達而至。
……
華夏,八荒。
首都,京衛(wèi)。
隊長京八門,手握盟主號令,迅速發(fā)布了一級戒備,他們是守衛(wèi)國土的隱藏勢力,雖不用前往大阪作戰(zhàn),但是要做好絕對防范,防范妖物跨海入侵本土。
河南,嵩山,闡釋教。
號有金佛之稱的達摩羅,身披袈裟,坐在佛香寶殿之中,品讀著盟主號令,接著便用那九鈴九環(huán)制杖重擊三次地面,剎那間,整座寺內(nèi),燈火齊明。
山東,泰山府。
府主靈喚蛟震動著手環(huán),濺起層層氣浪漣漪,響徹整個山岳。
各地鄉(xiāng)鎮(zhèn)縣。
山林之中響起了一道道的“穿林夜蕭語”這是遍布全國各地的布袋宗特有的傳令信號,在普通人看來,只是有助于睡眠的“蕭笛樂曲”。
湖北,散仙派。
一名看似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坐在房檐之上擺著小腿,嘴里還不禁咂舌。“真是不叫人安寧呀?!?p> 他放下了手中的盟主號令,雙手合十,轉(zhuǎn)瞬間,那對雙眸閃露出悠悠白光,嘴里低聲念道。“六根清凈,慧眼通靈?!?p> 隨后劍指憑空一點,“詔!”。想來每一位派中弟子都得到了感應(yīng)。
華夏海域,某處島嶼。
這里幾乎與世隔絕,鮮有人知曉它的存在,即使知曉,在沒有特殊方法的情況下也無法到達的極樂之地,蓬萊。
深夜里,蓬萊島上歡聲樂語,嫵媚輕聆,這是一座只有女人的島嶼,據(jù)說那蓬萊掌門蕭羽仙子乃傾世容顏,出淤泥而不染的絕世尤物。此刻,這位美到令人窒息的女子正赤裸著雙腳在清泉之中起舞,泉水浸濕了她的薄紗白衣,楚楚動人,而那張盟主號令卻被放在了一旁的巖石之上,沒再碰過,只不過那彎折的頁腳,顯然被此女子打開過了。
安徽,九華,天道宗。
在那天柱山之頂,云層之上,無人問津過的地方卻有著一宗寺院,這里沒有下山路,也更別提上山路了,但在這寺院內(nèi),一名年過百旬的老者,身著“天”字道袍,肩繡八卦五行,早已召集了門中弟子,會談大殿。
“修真者,懲奸除惡,誅妖伐穢,此乃天道,從現(xiàn)在起,全門中弟子就地冥想,隨時應(yīng)戰(zhàn)?!?p> 然而在天道宗偏閣的一處柴房之中,一名僅有十歲大的孩童被內(nèi)院的動靜給驚醒了,他望向窗外,心中滿是憧憬。
“師傅,我什么時候也能和你們并肩作戰(zhàn)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