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愷皺起眉頭,有點想不通,我......怎么就傻了?
他有點想掏出練習(xí)冊秒解最后兩道大題證明自己的沖動。
楊三井一臉詫異,甚至還有點悲憤:“她們這都什么破眼光???”
仿佛他不帥違背了天理一樣。
張啟憋著笑,指引大家向營地緊里面的筒子樓走去。
他們住的地方在八號樓九層,推門一看,是一間大概相當(dāng)于一間普通教室大小的房間,里面擺了12張床,沒分上下鋪。
有幾個“新兵”喘得跟狗似的,隨便找了張硬邦邦的床板坐下。
這么熱的天,速爬九層樓,絕大多數(shù)人的汗水都在胸口浸出了一大片水漬,屋子里的蔭蔽更像是蒸籠,并不能帶來多少清涼,汗水仍舊簌簌落下。
“沒空調(diào)嗎?這咋住啊?!?p> 有人哀嚎道。
“還是頂樓,也太熱了吧?!?p> 八號樓一共就九層,眾所周知,一般人買房除非貪便宜,否則絕對不會去買頂樓,因為頂樓冬冷夏熱,還沒電梯,冬天還好說,可在這時節(jié),真是要了人親命了。
張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安撫道:“大家都是新兵,剛來部隊肯定要吃些苦頭的,只要大家在平時訓(xùn)練的量化評比中取得好成績,我一定會盡力幫大家爭取更好的住宿條件?!?p> “班長,我們換個宿舍吧?!?p> “您給丁少校說說情唄,大家都是新來的,憑什么就要我們住頂樓???”
“或者給咱安個空調(diào)也行,我出錢?!?p> “都吵吵什么呢!”
一聲怒吼從門外傳來,震得人耳鳴。
老朱陰沉著臉,這貨腰上系了一武裝帶,雙手叉腰,盯著一個個東倒西歪的新兵,仿佛隨時都會暴起打人。
他怒道:“坐沒坐相,站沒站相,都給老子立正站好!一群歪瓜裂棗,屁本事沒有,還敢嫌棄這嫌棄那?”
新兵們乖乖站成一排,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張啟站他旁邊,也立正站好,一言不發(fā),被襯成了個小綿羊。
王愷暗道,還是老朱有氣場。
他推的是軍隊里很普遍的二茬寸頭,本來就顯得剽悍,再加上那常年面癱的表情更讓人望而生畏。
反正和他比起來,張啟真的是太溫柔了。
老朱咯嘣一聲,擰斷了后面空置床板的一根鋼腿兒,罵道:“所有新兵的宿舍都在頂樓,誰有不滿,可以現(xiàn)在說,我?guī)銈內(nèi)バiL那兒反映;如果沒有,以后再讓我聽到你們娘們唧唧地在背后嚼舌根子,老子就讓你們嘗嘗什么叫棍棒底下出孝子!”
臥槽!
這就是修行的力量?
新兵們?nèi)滩蛔〉刮艘豢诶錃?,這尼瑪掰鋼管跟掰黃瓜似的也太秀了吧?
張啟這時才開口道:“朱班長話說的糙,但軍中的一切命令都是軍令,軍令如山,怎能隨便更改。大家把東西先放放,接下來我?guī)銈內(nèi)ヮI(lǐng)衣被,等回來了再給大家休息的時間?!?p> 新兵們沒動,都挺累的,這就又要跑去搬衣被了?這一趟趟折騰下來,半條命都快交代了。
張啟嘆了一口氣,示意老朱跟自己往床板上一坐,道:“環(huán)境的確跟大家曾經(jīng)的生活相比,有些艱苦,需要大家努力克服?!?p> “我之前也說過,我曾服役于北方森林警察部隊,就在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和戰(zhàn)友們與一伙境外毒販在野牛山進行了長達十二天的追逃戰(zhàn),山里沒吃沒喝,毒販兇狠殘暴,具體過程就不跟你們說了,十二天下來,我們?nèi)r十三個人,回來時就剩下兩個。我不苛求大家都能像我們一樣,但你們要記住,從你們踏入這座營地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jīng)扛上了無數(shù)代先烈們用鮮血染紅的榮譽,假如你們連這么點困難都克服不起,你們捫心自問,對得起犧牲的先烈和戰(zhàn)友們嗎?”
說到最后,他的語氣仍舊平靜,可眼神中的悲傷卻感染了所有人。
楊三井大聲道:“對不起!”
他率先走出宿舍,王愷緊隨其后,新兵們頓時魚貫而出,臉上縱然還有些不忿,可對張啟的話,打心眼兒里還是很認同和欽佩的。
他們只是不滿于住宿條件,任誰在空調(diào)屋里呆習(xí)慣了,驟然換成這種環(huán)境都受不了。
人走后,張啟才問道:“老朱你不帶你的新兵,來我這兒到底要干嘛?”
老朱笑道:“可以啊,沒看出來嘛!平時你小子跟個悶葫蘆似的,沒想到暗地里也是個能言善辯的?!?p> 張啟有點不好意思道:“沒,我就說點心里話?!?p> “心里話好,心里話才動聽?!?p> 老朱又道:“我來你這兒就想要個人,那個王愷你知道吧,我跟老丁都說過了,正好我也替你多帶個兵,也給你減輕點壓力?!?p> 張啟皺眉:“之前剛說過軍令如山,這就讓他跟你走豈不是......”
老朱腆著臉,不好意思道:“是唄,我本來都叮囑他先別跟你走了,誰知道這小子一點也不聽人勸?!?p> 張啟沉默了一會兒,道:“老朱你費這么大心思,看來這王愷的力氣真有你說的那么大,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是古神裔了?!?p> 老朱沒反駁,點了點頭道:“有很大可能,這件事你還得打好掩護,假如這王愷真是古神裔,那他的價值恐怕還要在這屆唯一的那個A級生之上。”
張啟道:“這事你反映給上面了嗎?”
老朱點了點頭:“我跟老丁說過了,他回頭會打個報告,目前只是認為他有這個可能,未必就真是古神裔?!?p> “好?!睆垎⒌溃澳銕甙?,回頭記得請我吃飯就行。”
老朱比劃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出門就找上了沒走多遠,在樓道里等著的王愷。
老朱皺眉道:“我不是說讓你別跟著張啟走等我嗎?”
王愷看著氣場全開的老朱,心里也有點發(fā)虛:“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丁少校的命令是讓我到五班——咳咳,而且我沒找著機會私底下跟他說這件事,萬一我當(dāng)那么多人面跟他說了,他覺得損害自己威信了,或者想要拒絕,可能會鬧僵。”
老朱笑道:“這就自詡軍人了?你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行了,你剛撂下的東西也拿著跟我走吧,咱先一起去領(lǐng)了衣被,先說好,我那邊的住宿條件不比這邊強?!?p> 王愷問道:“說實話我挺納悶的,你為什么這么......看重我,我天賦好?”
“還行,是挺好的,你靈氣親和度是B級,咱們部隊里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C級,你算上等了,但這不是理由。”
“那是什么?”
“真正讓我愿意選擇你的是你的天生神力,經(jīng)過體檢證明,你并未覺醒,但你表露出來的力量已經(jīng)超越了絕大多數(shù)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大力士,這意味著哪怕只是你的覺醒前兆,就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一些真正的覺醒者了,一旦你覺醒,所能獲得的力量很可能連你自己都想象不到?!?p> 王愷一怔,就聽老朱娓娓道來:“像你這種還未覺醒,就顯露出種種異象的,我們稱之為古神裔,顧名思義,體內(nèi)傳承著古老神明血脈的后裔。”
王愷納悶道:“不是說所有人體內(nèi)都傳承著或多或少的古老血脈嗎?”
老朱冷笑道:“是啊,但傳承豪彘血脈,跟傳承夸父血脈能算一回事兒?傳承了夸父的聽力又跟傳承了夸父的神力能算一回事兒?”
“李白說天生我材必有用,但絕大多數(shù)人就算覺醒了,能力也只是雞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