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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什么?”謝戎軍聲音低沉,不等戚援朝回應(yīng),便直直坦然陳述:
“援朝,我的情況,沒有人比你更清楚。若是你是想將她托付予我,怕是要讓你失望。我這種情況,不適合娶妻?!?p> 這個‘她’,兩人都心照不宣,除了戚秀蕎無他。
戚援朝頜首。
軍哥討厭女人,不能碰觸女人,他不是不知道,但是意外看到軍哥居然愿意背著蕎蕎回來,事后沒有劇烈反應(yīng),他便有些猜測:
軍哥看起來對蕎蕎的排斥感,并沒有別的女人那樣強烈。
畢竟,只要軍哥想,他完全可以換好幾種辦法,帶蕎蕎歸來的,但他并沒有!
沒有主觀排斥接觸、沒有事后厭惡反應(yīng),未來,便可許。
別說他自戀,他家蕎蕎是最美好的妮子,配軍哥,軍哥絕不吃虧!只要有機會,戚援朝愿意試一試。
在他認(rèn)識的同僚朋友中,也就謝戎軍的能力和人品,才能讓他放心將蕎蕎交付予他——
“軍哥,若是唐山真地震了…除了你,沒人能替我保護好蕎蕎。一年就好,只要你跟蕎蕎訂婚一年,這事淡了,你們就解除訂婚,行嗎?”
一年,若是一年后倆人還是沒辦法產(chǎn)生‘革命夫妻’的感情,那他就只能放棄。
為了保護好蕎蕎,也為了蕎蕎的將來,他必須考慮周全,只有讓蕎蕎成為謝戎軍名義上的未婚妻,便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之處,也不敢貿(mào)然對蕎蕎動手!
訂婚、比結(jié)婚簡單地多,不合適,傷害也能降到最低。
若是結(jié)婚,對軍哥卻是不公平。他們都身為戍人,知道戍人離婚會影響事業(yè)前程。
只有訂婚,想解除時,沒有那么多的麻煩!
“這事且再議,也許,這只是一場惡夢?!敝x戎軍面容沉寂如常,僅蹙起的劍眉透出他神色凝重。
他腦中,驀然想到小姑娘安靜躺在病床中孱弱嬌容——
因著小姑娘失去意識,原本遮掩著她容貌的劉海,被他拔了起來,露出她沉睡著的精致面容。
僅是這副安靜沉睡的嬌嫩小模樣,就能讓謝戎軍明白,戚蕎蕎長得極美,并不如她掩飾出來的那般平凡清秀。
這樣的姑娘,真要嫁,總能挑個更好的夫婿,而不是象他這樣子心理患有缺陷的男人……思慮到他身體情況,謝戎軍越發(fā)面容沉寂。
戚援朝目露失望,與頭兒對視一眼,沒再多說暫時掀過,轉(zhuǎn)而提起早上發(fā)生的事情和之前沒打斷的交談:
倆人這一回會在戚援朝老家相聚,并不是單純戰(zhàn)友走親。
之前,戚援朝就提問過謝戎軍出現(xiàn)在南華市的目的,但被他以機要保密任務(wù)一語帶過,如今戚援朝已經(jīng)參與進來,情況便有所改變。
然而,當(dāng)戚援朝聽到謝戎軍細(xì)聲說明他任務(wù)時,他仍不可置信地望向頭兒吐槽:
“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就是這樣。不管時隔多久,上頭定下來的任務(wù),再難也要上?!?p> 戚援朝已經(jīng)無力吐槽上層那些腦子不清楚的傻貨了,為了打壓謝戎軍,還真的是什么狗屁任務(wù)都不怕丟臉地擺上臺面!
他眉頭深擰低吟:“也算是錯有錯著,這一回逮到越境的巡邏機,軍哥也能給上層一份相等份量交差?!”
“這事不簡單,既然你正好撞上來,只能強行讓你參與。等會我寫個密信,夜深后,你便潛行回部隊,途中你去找我小叔,他目前就在南華市,有他配合,我們計劃更容易達到?!?p> 因著心理早有準(zhǔn)備,聽到謝戎軍的吩咐,戚援朝心里也沒多少抗拒,而是幽幽地望著他,舊話再提:
“軍哥,那我家蕎蕎,就拜托你多多照顧了?!?p> 聽頭兒話里意思,他短期內(nèi)要在這邊活動,這請求的話,戚援朝便脫嘴而出。
前往戍部任務(wù)的不難,但是對于家里剛解除訂婚的大妹,戚援朝心里真不放心,特別還有唐山預(yù)示地震這事后,他對于大妹哪哪都不放心!
就怕小妮子心里壓力太多,一時不察就壞事——
望著跟個忠犬似的金剛戰(zhàn)友,凝視沉默,謝戎軍不得不抬手揉了揉抽搐中的眉頭,無奈地朝他明言:
“援朝,你心里應(yīng)該明白,我便是答應(yīng)你了,受委屈的仍是你妹妹。我一個大男人,訂婚、結(jié)婚都沒問題,但是我不能給她幸福。我不想因為這樣,使我們之間的情誼有了縫隙?!?p> 他有輕微恐女癥,與異性靠太近他會產(chǎn)生自我厭棄,不嚴(yán)重,也不影響他日常判斷和行動,只要隔離異性就無事。
這樣的情況,不管他跟哪個女人結(jié)婚,都無法給妻子最基本的夫妻情事!這一點,百分之百的女人都接受不了。
所以,他都二十六歲了,家里人也沒人敢逼他結(jié)婚。
再加上他長年在部隊參與任務(wù),長輩們都大約知道他里頭的尷尬情況,因而只能聽天由命,不強求。
只有他家媽媽,不肯接受,一直想他能有個女人貼心。
然而,他連靠近都辦不到,怎么個貼心法?只怕是鬧心。
謝戎軍這話一出,戚援朝沉默了。
夫妻是什么?
戚援朝給不出答案,但是他卻隱隱察覺到,時下的婚姻不是他要的。
“軍哥,我只相信你,唯有你才能護住蕎蕎她。在性命攸關(guān)面前,情情愛愛不重要?!?p> 他自己是個雛,也不知道女人想要的是什么。但是軍哥是連靠近女人都會產(chǎn)生心理厭棄抗拒,這種情況,已經(jīng)是心理疾病的一種。
可他能挑嗎?他沒別地選擇。他只能在可選的范圍里,給蕎蕎安排一個最好、最忠心婚姻的丈夫!
別的不敢說,但是他相信,軍哥絕對不會背叛戍婚!
謝戎軍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偉男子,能力強大家境優(yōu)越,只要落實了他們革命夫妻的婚約,他絕對不會傷害蕎蕎,反而會盡他最大的能力來保護他妻子周全、生活無慮!
“援朝,你這意思,你可有問過她本人?我說不算,你說的也不算。”
謝戎軍拿兄弟這一再死纏爛打的懇求方式頭痛,倆人真沒辦法溝通了,干脆指向當(dāng)事人,一句犀利直逼人心的質(zhì)問,終于讓戚援朝噎語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