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八,八王子蕭鐵中軍帳外,李虎與洪戈正陪同蕭銳準(zhǔn)備晉見。
“小王爺,您說這一次八王子殿子召見您到底為的是什么事?該不會是他要聯(lián)合十王子跟咱們作對,欲對您不利的吧?說不定趁這次機會,就把咱們拿下了吧!”李虎左盼右顧疑聲道。
“李虎!我八哥絕不是這么簡單的人物,我們在南疆筑城已有四月功夫,八哥至今才召見我,足見他是一位能沉得住氣的人。而他要是真想制我,一定是已經(jīng)得到了父王王令,如果真是那樣,我們也沒什么反抗的余地。
可就父王的個性來看,是絕不會為我兄弟間的爭斗而偏袒任何一方的,所以為前為后,咱們都不用緊張。反倒是你與洪戈應(yīng)該多多留意我八哥蕭鐵的軍營,咱們已在帳外等候了近半個時辰,你們就沒有覺得這里太安靜了些嗎?”
李虎與洪戈聽蕭銳這么一說,這才覺查出八王子蕭鐵的行營確實有夠安靜,雖還沒到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清的地步??啥藚s觀察到這里所有的兵士們都在小心謹(jǐn)慎的不發(fā)生一點多余的聲響。
營帳內(nèi)靜悄悄的竟能分辨出有輕微的酣聲,顯然是里面有兵士們在休息。營帳外則是一塵不染,被打掃的極是干凈仔細(xì)。遠(yuǎn)不是尋常軍營那樣骯臟邋遢,讓人瞧了打從心里覺得舒服,想必營帳內(nèi)也是一樣如此。睡臥在這樣安靜整潔的軍帳里,一定可以迅速恢復(fù)體力。
李虎是蕭銳運糧大軍后勤主事,平日里管的就是這些,當(dāng)被蕭銳提醒發(fā)覺這一切的時候,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因為也只有他最知道,要讓成千上萬人做到如眼前這般循規(guī)守矩,干凈整潔是一件多么艱難的事!在洪戈眼里看來,也許只是覺得蕭鐵軍房整潔干凈,教人住著十分舒服。
可換了李虎則是足足呆了半晌,再往遠(yuǎn)處山下望去,無一處營帳不是如此!值守的軍人個個如標(biāo)槍似的例在軍營中,縱有些交談,也都是小聲竊竊私語,與自家軍隊全不一樣。
李虎是個精明能干的人,當(dāng)下仔細(xì)往蕭鐵精明之處思去,一向滑稽愛說笑的他,也不由變了色,直至此刻他才感覺到了八王子蕭鐵的可怕。
見李虎愣住,蕭銳又鎮(zhèn)重道:“你們再聞聞這空氣中的香味!”
洪戈聞言,不由屏息深深嗅了一口,當(dāng)時裂了嘴笑道:“稟小王爺,怪不得阿泰、蠻太自進(jìn)了八王子軍營后就喊著肚子餓,原來是被這軍營中的飯香給饞的!”
說著又忍不住再深嗅了嗅了,自己也不禁咽了一口口水,笑道:“被這香味饞的連我洪戈也有些餓了,小王爺,待會兒咱們可得在八王子殿下營中等吃過了飯再走!”
洪戈這一番無心的話說了不要緊,聽在李虎耳朵里卻是像打鼓一樣,當(dāng)時不由臉上有些燒紅。只為行軍打戰(zhàn),平素最重要的莫過于士兵們吃飯睡覺兩件事。能得三餐好飯食,能得一宿好睡,這就是士兵們戰(zhàn)斗力的最大保證。
李虎平日里絞盡腦汁想要做好的事,莫過于此,。平日里也頗為自己管事后勤的能力得意,可眼見的八王子殿下的軍營,卻讓他有羞愧不已,又佩服的五體投地之感。
此時又聽蕭銳開了口道:“我八哥的中軍有兩萬兵馬,俱我所知,他南征前本部人馬原本只有五千。在這不過五個月的功夫里,八哥便已將撥發(fā)給他的一萬五千軍馬訓(xùn)練的和自己本部人馬一樣精銳。光只這份練兵的技巧就不是我等不及的,這實在是我八哥精明厲害的地方!”
李虎聽到蕭銳在夸八王子厲害,眼珠一轉(zhuǎn),不由道:“小王爺,你的意思是說……。”
蕭銳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八哥和我一樣,也在借征南戰(zhàn)事培植自己的力量,只不過我將重心放在外務(wù),而我八哥則是放在了軍務(wù)上。相較之下卻是我十哥最蠢,只求軍功,不只損兵折將,還在失去民心。
這征南戰(zhàn)事若再往下打個一年半載,就是我十哥不被南蠻人拖垮,也畢將被我八哥排擠直至毫無戰(zhàn)斗力可言。”
“小王爺!那您倒是給我說說這次八王子殿下召見您到底是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一樣,我與八哥到底是敵是友,終有一天要鬧個明白的,既然要鬧個明白,那或早或遲也是一樣兒!”
看著小主人飽含深意的笑容,李虎不由倒抽一口涼氣,他已經(jīng)記不得蕭銳是在什么時候開始變的這么聰明、智慧了。隨著眼前少年人一天一天的變化,李虎對他的敬畏已是日益漸增。這讓李虎有些害怕,可同時又在慶幸自己遇上了一位有實力有本領(lǐng)日后一定會大展鴻途的君主。
半個時辰后,蕭銳終于得到了八哥的召見,亦如蕭銳三人的預(yù)料,蕭鐵的軍營內(nèi)也是清潔異常。
但李虎和洪戈卻又發(fā)現(xiàn)了一件令他二人十分驚奇的事,原來八王子蕭鐵的席案上也和自家小王爺一樣,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軍圖和測繪圖樣的文具。當(dāng)三人進(jìn)帳后,蕭鐵還在與他手下愛將鳳超討論著地圖的精致與遺漏。
一年不見,小將鳳超一身銳氣比一年前凝練增長了許多??v是蕭銳軍中第一勇士洪戈在見到氣質(zhì)大變的鳳超后也禁不住臉色一變,腰間金刀也不禁嗤嗤作響,作勢欲跳出刀鞘。
蕭鐵與鳳超被刀聲引逗,終于抬起頭來,先由鳳超往蕭銳見禮,再又蕭銳領(lǐng)了李虎、洪戈向平南大將軍蕭鐵行禮晉見。
賓主落座,內(nèi)侍兵卒忙為蕭銳三人奉上茶水。令三人意外的是,木杯中盛放的竟是三碗白水,連一片茶葉也沒有。
蕭鐵見狀笑道:“十三弟莫要見笑,為節(jié)省不必要的雜務(wù),我營下從來不備茶葉,只能為三位奉上三杯白水。”
蕭銳亦笑道:“八哥哪里話,一心軍務(wù),不染外事,本是我們的本份。再說行軍打仗,總是些粗人粗活計,李虎,回頭我們也將軍中的茶葉免了。長途跋涉,運糧都已嫌辛苦,還要運茶,未免浪費人力!”
李虎聞言只得道了一聲“是”,可心里卻是一苦。
要知南疆河流雖多,可為毒瘴遍地,尋找到一處可飲用的水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時即便是找到了,食水卻又酸澀的厲害。士兵無奈只得忍耐??蓪⑹總兌嗌龠€是希望能用苦茶將澀水氣味沖抵一些,眼下為蕭鐵一句話,日后就沒茶吃了,李虎實在有些不甘心。
云非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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