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蕭銳走到洪戈身前,就見洪戈斷臂傷處已被妥善處理,血也被止住,只是傷勢過重,往日里龍筋虎猛的一員戰(zhàn)將,此刻也是面色蒼白,身體虛弱的厲害。
見銅鼓老人也在人群里,蕭銳忙問道:“老長老,怎么樣?洪首領(lǐng)臂膀可有救轉(zhuǎn)的余地!”
老人肅著面孔搖了搖頭,沉聲道:“若是首領(lǐng)斷臂仍在,老朽還能將臂膀接回,縱然只能回復(fù)三成,也總比一點沒有的好。可洪首領(lǐng)與敵人交斗時,斷臂已被炸成了靡粉,如今卻是沒有一點回旋的余地了!”
蕭銳聞此,眉頭一皺,正待開口洪戈,卻又聽銅鼓長老低聲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海外傳世奇藥萬年斷續(xù),那首領(lǐng)的一條臂膀就有十足恢復(fù)的希望了!”
“萬年斷續(xù)是什么?能求到嗎?”聽得銅鼓長老這句話,蕭銳一干屬下都來了興趣。
可只見老人又將頭連搖,哀聲道:“這是海外仙藥,便是修道仙人也是彌足珍貴的寶物,如何是我們世間凡人能輕易得到的!且要為洪首領(lǐng)完全恢復(fù),還得取一段人的臂膀,便這一條也實難尋覓,要知道世間武者能如洪首領(lǐng)這般強(qiáng)壯的實在少之又少,若只取一條尋常人臂膀即便接續(xù)上了,功力本領(lǐng)也難恢復(fù)十足??!”
“如此說來,確實難辦!”蕭銳聽有這兩條極難辦到的條件,心里也不由一沉,想到這里,少年人只得回首看了看自己師傅云先生,眾人見主公如此,自然也將目光凝聚到云先生身上,只為大家都知道一干桃花山眾將中,也只有云先生一個堪為修行人士。
可讓大伙大為尷尬的是云先生此刻正在纏著十二公主蕭蓉,在小姑娘面前打著圈子纏人家強(qiáng)討蕭蓉手里的酒葫要酒喝。可是蕭蓉始終不讓,過了好一會兒卻又在先生耳朵邊上小聲說了一句,只見云先生將頭搖的喝個波浪鼓似的,大聲道:“這不是賤賣嗎?彈指神通就只值你一壺……?!?p> 話音未落,卻見蕭蓉已將手中酒葫蘆壺口沖,瞬時間碧綠色的酒液頃泄而出,將青石地面散的一片翠玉,當(dāng)時急的云先生連連抄手來接,過后想著不妥,干脆就口來堵。
可到底他嘴再快也快不過小姑娘的手去,當(dāng)時將手中酒葫蘆劃了一個圈子,一練碧蛇蕩漾開足有十丈方圓。縱是云先生天下絕頂?shù)妮p功,也只能順勢接下一半酒水。
看著云先生苦著臉,蕭蓉卻把酒葫蘆放在耳下晃了晃,嘲笑道:“哼,現(xiàn)在你的彈指只值半壺酒了!再要與我討價,說不定只剩一口了呢!”說著又作勢欲倒。
云先生看她如此心恨,把天下仙釀當(dāng)作井水一般的潑散,胸口當(dāng)真痛的如刀割一樣,當(dāng)時投降道:“姑奶奶!都聽你得,半壺就半壺!今天我血本拍賣,你姐妹還有誰想學(xué),照樣一壺酒就可以了!”
蕭蓉聞聲嬌笑,手臂輕揚,便將酒葫蘆扔在云先生懷里,并還笑罵道:“哼,不怕你這酒蟲不中本姑娘的圈套!”
“嗖”的一聲,又是一只玉葫蘆丟入云先生懷里,先生回頭看時,原來是蕭萑也將這腰間酒葫蘆解下送于自己,并垂首示意,與云先生作禮,旋又招呼一旁正與屬下們商量的蕭銳道:“十三弟你過來,我有事與你商量!”
蕭銳聞言連忙走了過來,心上有些忐忑,只為他實在不知道該與對方說些什么才好。
“一年不見,你又進(jìn)步了許多!”蕭萑永遠(yuǎn)是那么直率,說話時沒有一絲猶豫,也絲毫見不到當(dāng)日掩城一戰(zhàn)對她有人影響。
蕭銳沒想到對方會夸獎自己,這在接連慘敗后的他聽來,實在無疑于最大的諷刺??删驮谒胍灾S時分,卻又聽見少女道:“可現(xiàn)在的你實在不適宜于與我們角逐,十王子已然被你擊敗,而今八王子的精銳也盡喪于這城堡下,你難道也準(zhǔn)備迎接同樣的命運嗎?你已經(jīng)有了玉榴田立根苦,不必要再如此辛苦了!”
原來蕭蕉是在告誡自己,力勸自己退出自己兄弟間的世子之爭,蕭銳當(dāng)時心口一堵,跟著又是一熱,欲待說些自己并未氣累的話來。
可不知怎地,少年人再蕭萑的注視下,竟點了點頭,應(yīng)聲道:“即然萑姐姐如此訓(xùn)誡,那蕭銳一定仔細(xì)思量考慮。今日我手下大將重傷好幾位,而我卻安然無恙,這實在是對小弟的不自量力當(dāng)頭一棒,也許萑姐姐說的,正是蕭銳應(yīng)該遵訓(xùn)的!”
蕭萑知道蕭銳生就的是一副綿里藏針的心性,自己一番話雖是為了他好,可更多的只是在試探對方的態(tài)度。未想到蕭銳竟是一口應(yīng)承自己,讓她大出所料,再待她仔細(xì)看了看蕭銳的眼睛,卻又是一聲冷笑,搖著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隨便你如何打算,說來,你到底與他們有些不同。至于萬年斷續(xù),父王藏寶稀瑯宮就有,平日由鸞妃掌管,你若是有力是,只管向鸞妃去討就是!”
得蕭萑指點,蕭銳連忙感激,二人一時無話,蕭萑見此,便起身告辭,可旋又想起什么,這才皺動秀眉與蕭銳道:“這土魍堡陰氣極重,我勸你還是早些離去,長留此地,實在沒有太多好處?!?p> 蕭銳點頭答道:“小弟也是這么作想的?!?p> 當(dāng)下二人相視無語,蕭萑舉步便要離去,不想蕭蓉從二人身后繞來,笑與蕭銳道:“你這師傅當(dāng)真有趣,一副臭脾氣,怎么請也請不動他,卻只要有美酒便比誰都勤快!”
蕭銳笑道:“那也是蓉姐姐的酒好,師傅他的口胃很刁,若不是世間稀有的美酒也實在請不動他老人家的!說到這里,我還要恭喜蓉姐姐得了師傅絕技,以蓉姐姐功力不出半年便可大造,到時還請蓉姐姐不吝指教呢!”
蕭蓉一上來便與蕭銳說起云先生傳授自己彈指神通,本是想借此氣氣他,看看蕭銳尷尬的模樣,不想對方一點也不在意,并還一副虛心求教的意思,反而讓她有些不得意。當(dāng)時慎惱道:“怎么你這家伙和你師傅一樣都是怪人,明明吃了好大的虧,卻還在這里笑的出來!”
蕭銳笑容不改,樂道:“我吃了什么虧!倒是我?guī)煾邓艅倓傎嵙私憬阋粔鼐?,有您這半葫蘆酒,起碼今天晚上他是不會再纏我到處置購好酒了,我該感激姐姐還來不及呢!”
蕭蓉聽出內(nèi)里似有些禪機(jī),可一時又不得甚解,只得嘟著嘴在一旁使勁作想,而二姐蕭萑見他二人說個不休,卻是欠了欠身,便邁步往大姐蕭薟方向走去。
見蕭萑走了,蕭銳并沒說什么,只是眼色一黯,蕭蓉見了,嘲笑少年道:“怎么,你和我便沒話說了嗎?還是只喜歡我二姐一個人!”
蕭銳臉上一紅,忙繞過話題道:“蓉姐姐不要開小弟的玩笑了,倒是三位姐姐今日怎么會與我大哥手下做了一路,原本不應(yīng)該是與我十哥聯(lián)手的嗎?”說到這里,少年人又不禁想起一年前掩城一幕,臉色不由一黯。
蕭蓉卻只當(dāng)做沒有見到一般,笑道:“這還不都是因為你的緣故,你百蠻谷一戰(zhàn)成名,將十哥蕭鉞打的大敗,如今他已無力與你爭鋒,也不配再做我們的臂膀,自然就換了人了!說來還要怪你呢!你知不知道,當(dāng)日為了你,我們?nèi)忝每蓻]少受氣,而且大王子這人又不太牢靠,很滑頭呢!”
話說到這里,忽聽得十一公主蕭薟高聲道:“三丫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天光大亮,你還不快走,小心耽誤了時辰!”
蕭蓉聞言一笑,與大姐做了個鬼臉,復(fù)又對著蕭銳笑道:“大姐怕我和你說了太多,故意在人前大呼小叫呢!不過我覺得你倒是挺聰明的,稍用些心,這些消息該不難得到,唉!怎么大姐就是不明白這些很容易懂的道理呢!”
蕭銳笑道:“十姐姐這也是蓉姐姐好,倒是小弟多口了,纏著套您的話!”
“呵呵!你這副厚臉皮一定是和你師傅學(xué)的,只是可別想他那樣愛喝酒,整天醉醺醺的,尤其一口酒臭,更是讓人討厭!”
蕭蓉本還想再與蕭銳多親近一會兒,無奈遠(yuǎn)處大姐蕭薟一再催促,少女只得起程,行前一如當(dāng)日初見到蕭銳時一樣,吻了蕭銳唇角一記,又看了看他,笑道:“哈哈,看著你這個越長越英俊,有時候真想把你帶回家里藏起來,在我們族里,倒并不禁兄妹婚嫁的!”說笑間,蕭蓉已縱身飛上空中的彩鳳,因她過于放縱,免不了被大姐蕭薟又是一番數(shù)落。
而鴉大先生倒是比原先有禮了許多,行前還走近蕭銳身前行禮,蕭銳心里感激他昨夜出了大力,實際上等于自己一條性命,當(dāng)下也客氣到了十分。只可惜鴉氏三兄弟行色匆匆,只稍作停留,便由鴉大放出飛劍卷起兄弟三人,跟隨蕭氏三姐妹遁走。臨行前為走的太急,卻未來的及仍一旁的莫妍上前打聲招呼。
云非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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