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機智絕倫,當(dāng)時便有些醒悟,有心想上前看一個究竟,無奈風(fēng)雪降臨,狂風(fēng)嘯吼,安身的軟帳再沒有支持。
眼見著就要被寒風(fēng)刮向天邊,少年人當(dāng)下是只得搶上前把丹娘拽了回來推入營帳里,也顧不得那巨鬼兵了。
這一夜極是難熬,只為平日里蕭銳與丹娘聯(lián)手調(diào)合真氣,也只是勉強渡過風(fēng)崗而已,而這一次,二人不但要防自己受寒,還要替頃盡全力鑿冰,兩臂顫抖的蕭萑御寒。
雖則蕭萑心傲,不欲蕭銳幫輔自己,可少年人卻知道自己這位姐姐經(jīng)日苦熬,精神意志已到了極處,再不稍稍借機調(diào)理,便是累死在這里也有可能。
為此,蕭銳極力周旋,頃盡全力,欲將三人真氣聯(lián)在一處,只是蕭萑實在疲乏,精神萎頓,無論蕭銳用盡心思也沒能將其體力復(fù)原,方倒把少年人自己累了個夠嗆。
正在蕭銳為寒風(fēng)駐後,蕭萑無力二次開冰煩難時,不想丹娘體內(nèi)陡生變化,從來都是依靠自己才能將兩人真氣調(diào)合的丹娘,陡然間一個提取,竟將蕭銳為數(shù)不多的真氣盡納入體內(nèi)。
見此,蕭銳大驚失色,只以為丹娘一個不小心真氣走岔,在當(dāng)下最不該發(fā)生災(zāi)禍的時候,又為自己添了一重災(zāi)變。
不想丹娘體內(nèi)牽引蕭銳的真氣卻是堅凝從容異常,不但未有走火的跡像,反而還引動著蕭銳一團(tuán)真氣在其體力循天蹈海,飛速有序的流傳。
從來都是蕭銳攜自己純陽真勁哺喂的丹娘,今天卻換了佳人以自身純陰真氣為蕭銳疏理導(dǎo)引疲乏不堪的精氣。當(dāng)時只一個周天之後,蕭銳精神即得大振,心里雖然驚詫,可身體精神卻是著實受用。
可讓蕭銳更驚訝的一慕,再一次在丹娘體內(nèi)發(fā)生,就見少女一把提起早已昏睡過去的蕭萑,掌底按落在佳人後背,即見蕭萑猛地一個提胸,身體竟不由自主隨著丹娘手掌升起,當(dāng)時盤坐於一旁。
而後,蕭銳胸膛跟著又多添了一股溫涼,原來丹娘竟一心化二用,同樣將蕭萑真氣提動,以自身做導(dǎo)引,效仿連日來蕭銳的法子,為三人調(diào)合真氣,恢復(fù)元氣。
眼看著丹娘輕重若輕,沒有一些負(fù)累的臉龐,蕭銳當(dāng)下驚地險些將眼珠子都瞪了出來。要知道這多日來,自己全力為二女調(diào)息,實在已是自己內(nèi)力修為的極限。
蕭銳雖然從未在人前顯露過,可僅以內(nèi)功修行一途卻是自己眾位兄弟姐妹中翹楚,縱是本領(lǐng)高過自己甚多的大王子蕭!
與身旁這位蕭萑姐姐也不及自己好些,內(nèi)功之精純細(xì)微處,少年人實在已得了其中三昧,一來自然與蕭銳平日里勤於修煉有關(guān)。
更重要的卻是蕭銳的確是天縱奇材,聞一知十,內(nèi)功修為遠(yuǎn)超群倫,要不然當(dāng)年云先生也不會傳了他這一門重意不重力的玄門心法。
到了今日,蕭銳也自認(rèn)為年輕一輩中,除了玉顏公主天造佳人,勝的自己好些外,余下同齡人至多與自己差不仿佛而已。
至於丹娘平日里氣浮,雖然在積尸氣一門功夫確有超人一等的素質(zhì),可與自己相較,還差的好遠(yuǎn)。
不想今夜里丹娘一伸手,便是輕輕松松將自己比了下去,且內(nèi)力之精純精微,便是玉顏公主也不曾多讓。想到這里,蕭銳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隨著少年人心頭懵懂,可身體卻為丹娘操持下,舒適暢意的厲害。一時里,四肢百骸暖洋洋的,如沐浴在舊違的熱水中,少年人腦袋一沈,隨即便已昏睡了過去,沈入甜夢里。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銳終於被吵鬧聲驚醒。睜開雙眼,只見自己還臥在軟帳之中,而身外卻傳來一陣陣轟雷一樣的巨響,其中還傳來玉瓶兒一串串銀鈴般的嬌笑。
心生好奇,少年人連忙將衣甲收整,晃身出了帳外,但見帳外正立著一團(tuán)青影,足有十丈高下,而那轟鳴聲正是從青影腳下傳來的。
待蕭銳抬頭上看,卻即時把個少年人驚了個魂飛魄散,原來眼前這團(tuán)青影,竟只是一旬丈高下,巨大至極的鬼兵,呵氣成霧,跺腳山搖,正在當(dāng)庭幫輔蕭萑在冰巖上開鑿。
隨著巨鬼金鋼玉柱一樣的揮拳捶動,冰巖應(yīng)聲而落,轉(zhuǎn)眼已將地下開出十丈冰窟。
而玉瓶兒正俏在一旁嬌聲作笑,倚著丹娘香肩指定著哪里,那巨鬼便往那里開鑿。雖則巨鬼手中并沒有蕭萑的轟雷劍,可仗著自己力大身沈,一樣可以將冰巖震碎。
且丹娘與蕭萑合作甚是得當(dāng),先由蕭萑取重劍將冰面斬裂,跟首便有巨鬼兵把數(shù)丈冰巖敲碎,進(jìn)度甚快。
蕭銳在當(dāng)?shù)乜戳藗€目瞪口呆,玉瓶兒見了,取笑道:“呵呵,我本以為一行人里,只有你萑姐姐有些本事,不想丹娘也能幫得上忙。
如今倒是你成了大夥的累贅,小心哪一日她二姐妹惱了起來,把你這只會拖累別人的無用王子丟在這冰天雪地里!”
被玉瓶兒譏諷,蕭銳只能一笑作罷,看著空中實實在在的巨鬼,心頭震驚久久不散。
稍時才沈吟道:“丹娘若是早會這樣的法術(shù),當(dāng)日渭陽與尚余兩處大戰(zhàn),龍騎尉也不至於折損如此慘重并連西羌軍民也不用死傷那麼多!?!?p> 見蕭銳一會兒又說出體恤百姓軍兵的話來,玉瓶兒以為對方只是在轉(zhuǎn)換話題為自己眼前窘境做遮掩。
正待開口刺諷,卻見少年又指著巨鬼道:“這巨人即是丹娘用陰兵合聯(lián)來的,當(dāng)日玉顏公主也曾操演過,還能幻化出各具各形的形態(tài)來。不知道丹娘是不是也能做到?”
玉瓶兒笑道:“怎麼,被我說的不好意思,便拿你夫人本領(lǐng)來遮羞嗎?就算公主強過丹娘一些,那也是她的本事,你憑什麼跟著沾光!”
蕭銳笑道:“我不是這意思,只是眼見著丹娘花了大力敢合煉的陰兵雖然雄狀,卻并不十分利於開鑿冰巖。有聞西方有神鳥,尾長七尺,尾梢更有一肉錘,極是利於擊打。
要是丹娘也在巨鬼身上煉化一方肉錘,力量可貫注於一點,不是比現(xiàn)在用雙手開挖震冰要便當(dāng)?shù)亩啵 ?p> 玉瓶兒聞言臉上一紅,她方才只顧著丹娘忽得靈機,徹悟煉魔術(shù)的訣竅而開心不已,倒沒有細(xì)想怎樣才可更有效的發(fā)揮巨鬼威力。如今被蕭銳提醒,自然醒悟過來。
但仍不愿意服低,又嬌聲分辯道:“這樣的小事,我和丹娘自然想到了,只不過現(xiàn)在還在演練中罷了,再過一會兒就施為,不用你提醒,再說這些是尋機偷巧的小伎倆罷了,你一些小聰明,算不得真本事!”
“呵呵,我這人最沒用的,自然也只會這些不成氣的小伎倆而已了!”蕭銳笑答道。
果然自從丹娘將巨鬼,幻出重錘後,挖鑿速度又得倍增。只是玉瓶兒皮薄,不樂意依蕭銳的指教將巨鬼化為神鳥。
蕭銳見此,只是一笑作罷,同時心里也在猜疑,也許丹娘煉魔法初成,而幻化不出如此復(fù)雜靈動的神靈來!”。
他二人這里口上爭斗不休,一旁蕭萑只當(dāng)沒有聽見,只顧手下?lián)]動重劍。蕭銳見她今日體力才剛恢復(fù)一些,卻又如昨日來樣不顧性命也似的鑿冰,前日的疑惑,不經(jīng)再一次躍上心頭。
正在少年人疑惑之際,卻聽冰坑中一聲巨響,好似鍾鳴,跟著便是萬點金星飛濺而出。蕭銳見那明是金屬交擊才得見的景像,心里驚動,以為已挖透冰面,忙飛身來看。
叫少年人失望的是,原來蕭萑與丹娘僅是挖取到了冰下一塊不過手掌大的青巖而已,再往下仍是一片玄青色的堅冰,那冰窟仍是未見底。
蕭銳一面心嘆,一面卻又不經(jīng)驚訝起自己的嗅覺來,怎地會如此靈敏,竟能嗅取到少說十丈冰巖下的魚腥氣。
可巧玉瓶兒此刻正目注於他,見他臉色變化,又仗著自己擅識人心意的本領(lǐng),當(dāng)即取笑道:“所以才說你長了一副狗鼻子呀!”
蕭銳聞言一笑,轉(zhuǎn)眼再往冰下看去,不想此刻蕭萑卻是鎮(zhèn)重其事,正將那冰下青巖端正托在掌中。
至此時,蕭銳才看清那青巖竟是遍體青光流溢,雖不明顯,可注目之下,那石外青光居然如刀針一樣的堅韌,如在石身外披了一層針甲一般。
“怎麼?難道萑姐姐知道這冰下藏著這塊青石,所以才如此用心的開鑿?這青巖很珍貴稀有嗎?”
玉瓶兒冷笑道:“不過就是一塊破石頭罷了,往常里隨處可見之物,你沒眼界,就別在這里瞎猜疑,省得讓人笑話!”
聽對方說的輕松,可蕭銳卻怎麼也不能相信,何況就憑蕭萑如此自己端摩便可見證這石頭的不尋常。
果然,多時不曾開口的蕭萑忽然道:“也不能這麼說!寒冰獄寸草不生,即便是一塊頑石也盡被眾神帶走,能在這冰下得見一枚也是珍稀的厲害了!”
蕭萑這麼一說,蕭銳立時來了精神,可讓少年人更加驚奇的是,忽見蕭萑取出冰玉一般的手掌,一掌按放在石身,柳眉略作凝動,少女指間猛地一陣青光涌動。
旋即那青巖上刺芒便被其掌下青光取走不少,待蕭萑伸手撫遍石身,青巖光芒已不剩一半,再過一會兒即化成灰色,直至變?yōu)橐徽剖肌?p> 而再看蕭萑臉色,卻是精神大振,雙目充光,哪里還有昨日里一點疲憊的跡象!
云非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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