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疑的目光反而讓烏云奇曼很不好意思,不安道:“殿下,阿曼方才冒失,實在太無禮了,還請殿下降罪!”
“沒有的事兒,你做的非常好,而且比誰做的都還好!你先和我說說你剛才到底施了什么法術!那股驚風……。”說到“驚風”兩個字,蕭銳心里又升起一絲疑惑,但還是道:“你還是快給我們解釋解釋吧!”
烏云奇曼被蕭銳問的,一時間也答不出個所以來,當時皺了皺眉,只是道:“回稟殿下,方才只是阿曼一點極不足道的小術,因為方才這位少年人有些急難,不合出手,倒讓殿下與兩位將軍見笑了!”
蕭銳笑道:“你這絕不是什么‘小術’,這本事可比我和公主的回光玉還要好!怪不得公主一力薦你跟隨大軍到東遼,原來有你在我們身邊等于人人存夠了好幾條性命!哈哈,這實在是一件了不得的奇術?。 ?p> 烏云奇曼雖然心思沉穩(wěn),可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夸贊,尤其對象還是一國之君的蕭銳,當下面孔一紅,一顆卻又止不住的因喜悅興奮而砰砰亂跳。
正在此刻,場上忽然一道青光暴耀,原來是剛剛恢復元氣的少年人此刻分掌各排出七尺青焰,火焰如碧波一樣燎蕩在少年人兩臂,一個縱身切貫便將欲鼓足余勇的青獅巨兵擊倒。
其掌中青焰鋒利無比,竟一擊將巨兵前胸撕開,可叫人意外的巨兵的傷口卻沒有流淌出一滴鮮血,僅是森森白骨與泥土一般顏色的筋肉。
蕭銳見少年人掌中青焰色作碧青,吞吐游動好似靈蛇,不禁點頭贊道:“成了!這少年得這巨漢一擊摧動再有阿曼施法救治,已將體內(nèi)真火激出,這才是他修煉多年的真本事!”
果然蕭銳話音剛落,少年人掌起青焰一吐,只見青獅巨兵一顆碩大的頭顱已被焰火摧爆,掌中四尺巨刃也隨著焰火激蕩躍起空中。
矮身少年見了,揚手一招,正好將其接引回掌中,當下那一抹流光水銀似的巨刃已躺在了少年懷中,再被新主人掌中青焰摧鼓,即時刀光暴漲十倍,場外無論是賊兵與蕭銳眾將士都被刀光逼迫的心上一陣搖晃。
此刻奔向秦小養(yǎng)的三位賊兵已有兩人中了小養(yǎng)神箭,可對方也當真悍勇,雖然重負箭傷卻依然策馬飛奔,速度沒有一點變化。
而同一時刻賊兵中也有弓箭手彎弓扣矢向了秦小養(yǎng)小隊射去,雖然賊兵們的箭術與小養(yǎng)相比差了太多,卻比秦小養(yǎng)手下神射營隊員強出不少。
要知秦小養(yǎng)神射營營員個個都有百步穿楊的神技,可與眾賊寇相比卻頗有不如,這如何不讓蕭銳與秦小養(yǎng)驚訝,而到了后來敵陣中更有一位弓箭手箭術尤其出眾。
竟能與秦小養(yǎng)對射五六個回合,但見空中一陣金星亂迸,火花掩熄便是兩枚斷了箭頭的羽箭橫臥在地,直至小養(yǎng)拔箭怒射,當空祭起一只火焰飛鳥這才將對手長弓射斷占了上風。
可就是如此,那名弓箭術也已及時將腰刀抽出,一刀將來勢受阻的火焰鳥砍翻在地,并沒受一點傷害。
看到這里蕭銳額頭不禁沁出一層汗水,心中不由慶幸己方兵力數(shù)倍與這班賊寇,要不然今日一戰(zhàn),非得兩敗俱傷不可。
“你們是什么來路,膽敢打擾我們驃騎營圍獵?”賊寇中有一匹人馬躍出,一身鮮紅的亮甲極是惹眼,看形象氣勢似是賊兵中的首領。
蕭銳見來人眼光不俗,發(fā)問時目光只朝向自己,不禁也有些佩服,當時道:“這位將軍,我們只是偶然路過此地,聽到這里傳來求救聲所以前來探查,我看將軍也是一位武人,這班村民都只是尋常百姓,不如放手饒過他們?nèi)绾???p> “哼!憑什么聽你一句話,就要我放人,如今東遼境內(nèi)已少有這樣人口聚集的山村了,放過這一遭,想要再遇上可沒那么容易的了!”
蕭銳笑道:“做將士的不保家衛(wèi)民,卻反而要來侵害百姓,這不是是非顛倒,黑白不分了嗎?”
賊首亦笑道:“你這少年人好大的口氣,我不過見你有些氣質才與你羅嗦這么多,當真以為憑你這幾個手下人便能勝得過我們嗎?”
“呵呵,在下可沒有這個意思,不過有我與一眾屬下在此,就絕不能容幾位在這里胡來,可以的話,還是請將軍速速離開此地吧!”
不料蕭銳這里話音還未落地,便見一道精光如疾電一般壓向蕭銳頭頂,幸有疾云在旁一直護衛(wèi),見機早將火神刺施展。
但聽“兵”的一聲金鳴,疾云一根火神刺已被賊首三尖兩刃槍震飛空中,不料賊人竟然天生神力,腕力沉重,一出手便將少女兵刃震脫出手。
蕭銳見賊人三尖兩刃槍余勢未歇,依舊往了自己頭頂落來,當下只有兩根手指便將沉重的刀首架起,皺眉道:“想不到我大哥竟有你們這樣的手下,怎么行事說話都和一般流寇土匪一樣!”
蕭銳一句話說的雖然輕松,話里意思卻重,當時便將一班賊兵惹惱,其中性情火爆的,已然縱馬沖了過來。
疾云半日里陪在蕭銳身旁,只見秦小養(yǎng)放箭擊敵,自己卻不得蕭銳號令一直沒有機會制裁這些暴徒,當下見賊兵們竟敢向了蕭銳沖來,反倒嘴角露出一絲詭笑。
原來她此時已可借守衛(wèi)主公名義向這些賊寇發(fā)難,心里自然是極樂意的。
果然一班賊寇本領都不在小,當下策馬而來的雖僅有三四名武士,可也是一字排開,并馬而行,手中長槍大刀彼此聯(lián)為一線。
單只觀來路氣勢,便可見眾人馬術精奇,武藝高強,紀律嚴明,實在難以想像剛才這些人還都是欺負山民的暴徒。
疾云受蕭銳多番交待,知道這些賊兵本領都不在小,而且觀剛才那句青獅兵的舉制,也許個個都會變身本領,為小心計,疾云并沒有縱身上前與敵人正面交戰(zhàn)。
而是素手一招,牽起空中風尾,隨著佳人十指蘭花樣的打開,就聽得一抹狂風自西風而來,轉眼見飛砂走石,將半天迷漫,直可說伸手不見五指,風勢直指那四名沖過來的賊兵。
稍時便將四人團團圍住,直驚的四人坐下戰(zhàn)馬驚嘶連連,若不都是常年征戰(zhàn)的老馬,只怕已被強風卷帶至空中了。
再說一班賊寇也沒有料到,蕭銳手下一名纖弱的女將都有這樣的本領,一個個當時都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一幕,而那著鮮紅甲胄的首領,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忽聽得強風中接連響起四聲巨響,隨即又是紫白黃綠四色精光暴走。
李虎反應最快,一聽聲音和氣勢,不禁慌張道:“哎呀不好,這四個小兵竟然和那個大頭巨漢一個模樣都會變身增強法力,疾云,你可小心著點兒!”
話音剛落,就見強風中多了一縷黑煙,再聽聲音又多了一道極難聽的吮啜聲,李虎一時查覺不出什么,疾云卻在轉瞬間眉頭皺動,俏臉增了一層青霜。
等蕭銳與李虎發(fā)覺時,原來是四位化身后的賊兵中有一腹大如鼓的,正張了板門一樣大的闊口仰天做鯨吸虎吞狀,而那空中黑煙正是從其口中射出的。
等兩人分辨出來,竟然是那如同蛤蟆一樣的兵士張口吞食疾云催動的強風,得他之力,片刻間功夫,風勢便減幻了許多。
其身邊三位同伴登時飛奔而來,其中更有一人棄馬一個躥身便在空中橫渡數(shù)十丈,如電一樣的向蕭銳射了過來。
觀其身影,對方兩條長腿竟然如螞昨、蝗蟲一樣的翻轉,狀碩,兩只眼睛也變得如銅鈴一樣大小,滿口鋸齒一樣的碎牙,行動時來回磨搓,發(fā)出難聽已極又噪耳的響動。
秦小養(yǎng)一直在遠處守衛(wèi),見那蝗蟲兵出其不意向了蕭銳沖去,連忙彈弓射出一枚星丸急救,未知那蝗蟲兵身勢快如流電,等星丸趕到時,妖兵已沖到了蕭銳跟前,生生將自己彈無虛發(fā)的一箭閃過。
而對面蕭銳身旁的李虎早嚇的顫了聲的大叫,驚慌之際,忙把雙手擋在身前,一班賊兵見蕭銳手下的疾云與秦小養(yǎng)都有過人之勇,卻不料站的最近的李虎竟然如此膿包。
正覺好笑,可不料就在這當兒,耳邊傳來一陣山崩海嘯的聲音。
還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只見那嚇的在馬上縮成一團的李虎身前竟揚起足有十丈的滔天水幕,當時塌了山一樣向了蝗蟲兵壓了下來。
只聽得大地一陣顫抖,莫說那蝗蟲兵,便是他身后奮勇而來的另外兩人連同那還在向天食風的蛤蟆,頃刻間都沒了蹤影,也不只被沖到了什么地方!
突然其來巨變,只嚇的眾賊兵張大了嘴巴,個個都成了啞巴。唯獨站在李虎身邊的疾云搶身一把拽起李虎的耳朵,大罵道:“笨蛋,誰讓你放這么大的水,再多做一刻,整座山村都要被沖沒了!還不快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