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墜落寒冰界,蕭锏前去往生界,這都是梁國王族中的大機密??稍诤霰傩暗目谥袇s是如道家常一樣的通曉,蕭銳心頭電念攢動,一時里收整出好些秘密出來。想到深處,不由倒抽一口涼氣,望了無憾王一眼。
哪知忽辟邪又笑道:“說來,我倒真佩服銳王子一般得力手下,只一池清水便將我萬億鐵翅蟻打落了一多半,風神使與水神使配合的天衣無縫真真厲害。
尤其龍騎衛(wèi)主將姜沖姜將軍更是藝高群倫,竟能與黑風姥姥對了一掌并未落敗,銳王子您手下真可謂良將如云,不愧是我漠北統(tǒng)一中原的心腹大患!”
蕭銳笑道:“汗王太過夸獎了,以您的智慧,難道就不能兵戈干休,讓漠北與南疆兩邊人民過上幾年清靜的日子嗎?”
忽辟邪作難地搖了搖頭:“這可不成,你們漢家人圣儒思想很是厲害,只要得空稍稍休憩,連我漠北治下的軍民也要養(yǎng)的懶了安于現(xiàn)狀再不肯出征。
而殿下您現(xiàn)在聲運日隆,再要休養(yǎng)幾年,龍騎營過了十萬,便是我大漠雄騎也難撼動,今日是我忽辟邪最后一次機運,銳殿下想要說動我,怕是不能夠了!”
蕭銳點了點頭,道:“蕭銳既然說不動殿下的野心,也只好作罷,其實天下一統(tǒng)也沒什么不好,只是若為了統(tǒng)一而使蒼生流太多血,卻又得不償失了!”
“哈哈,我就知道銳王子也是有心統(tǒng)一天下的,只是你和我自私自利的野心不同,與锏王子一樣想將得到手的天下拱手讓人,成不世功名,而后再過自己的快活日子,雖說以蒼生為福祗,仔細算來也是自私的公道心呢!”
蕭銳恭身施了一禮,道:“汗王教訓的是,今日一敘,足見汗王陛下清雅,便是為殿下得了天下也是蒼生之幸,言已至此,我與陛下還是塵沙戰(zhàn)場上再見吧!”
忽辟邪仰天打了個哈哈,大笑道:“痛快!銳王子快人快語,絕不拖泥帶水,日后戰(zhàn)場相見,一定是一場好較量。只是臨行前我還有一事想與殿下商量!”
“陛下請講!”蕭銳心上一驚道。
“有聽聞,王子殿下這一次入寒冰獄滿載而歸,不但一身功力突飛猛進,更將食日狼酬神殿最精銳的寶物也偷了十幾件,不知道可有這樣的事嗎?”
酬神殿為得玄經,而無意篩得了諸般承蘊紫光的上寶妙器一事,除當事者的蕭銳與玉瓶兒有限幾人外,只有玉顏公主知曉。
而莫妍等幾位統(tǒng)領雖然是蕭銳心腹大將,也不是十分清楚。此刻忽辟邪忽然直言說出,蕭銳一時明白過來。驚奇道:“原來汗王殿下與食日狼……?!?p> 忽辟邪也不避諱,欣然點首道:“殿下猜的不錯,我漠北大軍實際可算是食日真君手下一支親兵。如此一來,殿下也更該知曉我的難處了吧!
不瞞殿下,被您當日得去的寶物中,還真有一些食日狼不能放棄的重寶。
如能妥善交還,我答應殿下,即使日后我漠北大軍大獲全勝也一定照顧南疆一帶的百姓軍丁,不殺不傷,均放歸田園回家務農安享清福如何?”
忽辟邪這個條件,雖然有點虛無飄渺,可做為即將遠赴世外,不再過問世間事的蕭銳來說,不可謂不誘人。思忖半晌,一時間竟拿不定主意。
就在這時,立在眾人中的阿曼忽然走上前,朗聲道:“回稟汗王陛下,關于酬神殿重寶一事,玉顏公主曾有交待,說那些寶物本是寒冰界大荒神數萬年積蘊的財產。
若細論起來,并不是食日狼一家之物,今日我玉榴國又多添了兩位幽明、秋實國師,算來也是物歸原主,并不需要向食日狼交待什么!”
忽辟邪沒有料到蕭銳手下一位年輕女子竟敢躍眾代表蕭銳與自己說話,本有心譏笑阿曼一番,不料細看阿曼氣質,即覺不俗,身旁黑風姥姥附耳又在他說了一句。
這位漠北無憾王不禁地點了點頭道:“原來你是玉榴國的女祭司,這么說來,玉顏公主是很信任你的了!
哈哈,如此我也不強求了,本來我就對這些外法寶物不甚放在心上。既然公主殿下有交待,我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拿知阿曼聞聲并未退居蕭銳身后,又開聲道:“陛下既說不在乎外物,為什么一身上下卻又來這么多寶器。再說陛下這十一位妃子哪一位手中的不都是佛寶妙器,威力都是大到無邊呢!”
“呵呵,你這位美人看著冷冰冰的,心里卻十足為你家主人著想,不錯,我是一身上下的零碎法器,至于這十一位冥妃手中的東西也都是巧借來的。
可你主仆眼力都不俗,該看出我們十二人法力有限,尤其我更是一點本事都沒有,不仗些外物和你們這班本領高強的將軍們比斗起來,不是轉眼就得橫死街頭嗎?”
阿曼搖了搖頭道:“只怕未必,陛下如此作法,定有別的意圖……?!?p> “住口!”久立無憾王身后,不曾開聲的黑風姥姥忽然大喝道:“臭丫頭,不要以為你得了一點冥府外道法術,便可以目中無人起來。
大王的虛實豈是你這小丫頭幾句話就可以試探的出來的。你有閑心在這里斗口,不如趕快趕回你們大營,姜沖那廝自不量力敢與我對掌,此刻已是返魂無術的境地,再去遲了,你們連最后一面也見不到了!”
姜沖是蕭銳手下第一戰(zhàn)將,又是秦小養(yǎng)莫逆之交,一聽到姜沖身受重傷,當時連蕭銳也變的緊張起來,當下目光移動與忽辟邪對了一眼。
果然就見忽辟邪笑了道:“黑老說的多半不差,我剛才夸將姜將軍,為的是他竟然與黑老對掌后當時不死,可沒說過他一個時辰,或是兩個時辰后還不死!”
秦小養(yǎng)與姜沖情同手足,耳聽著忽辟邪調侃姜沖性命,惱恨之下,當時彎起半月弓便待往忽辟邪眉心射一箭。
不料卻被蕭銳攔手阻止,沉聲道:“此刻先回營去探姜將軍傷勢再說,無謂在這里與他們浪費時間!”秦小養(yǎng)聞聲忿忿,可心系姜沖安危,只得收了羽箭。
對面黑風姥姥見蕭銳忌憚姜沖性命,不由的一陣得意大笑,她聲音原本就難聽的如同老鴉,加意瘋笑起來,更是難聽到了極點。
百丈之內只聽得一陣破鑼與鐵鏟相互廝摩的噪聲傳出,直讓聞者心涼,連背脊毫毛都跟著發(fā)抖。
哪知讓黑風姥姥奇怪的是,對面蕭銳在自己笑聲中竟吩咐手下人,先飛轉回了軍營,獨留自己一人在空中。
并還提動雙拳,抖手便捏了一個法訣,再等少年人雙臂一揚,卻是渾身四肢百骸都綻出陣陣骨爆聲!
“你!你小子要做什么?”老人不禁驚聲道。
“沒什么!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雖說我剛才與無憾王陛下言談甚是相得,可眾位好像忘記了,你們足下踏著的可是我梁國的領地。
先時又發(fā)動鐵翅蟻攻擊我龍騎衛(wèi),并更打傷我手下大將,若不讓你們得點教訓,你們這一班匪只當我大梁是你們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地方嗎?”
蕭銳一番話說的忽辟邪哈哈大笑,可他身旁的黑風姥姥卻是氣的發(fā)抖,厲聲道:“臭小子,你以為你真是什么王子殿下嗎?只不過是一只沒有肉身,投托自己兄弟肉胎的孤魂野鬼,不過得了一點點氣候,便真把自己出身都忘了嗎?”
蕭銳不以為意地笑道:“且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只有你這老巫婆一點點氣候,只怕過一會兒就要嚇的失色呢!”說時,將身一潛,又化為平日常作的清風。
黑風姥姥見狀,冷笑一聲,抬起掌中桑木杖,登時放出綠熒熒的奇光來,光透百尺,把蕭銳化身的清風打的一陣慘碧,依稀可見蕭銳騰身其中,只是袖袍飛舞,身影朦朧的很。
就在黑風姥姥借寶杖威力將蕭銳真身迫出,欲待施法追擊時。哪里想到,被杖影籠罩的微風,忽然安了彈簧也似的跳了起來,轉眼之間又變作了一團赤艷艷的火焰,跳出青綠色的杖影,排山蹈海地向了老人壓來。
老人不知蕭銳還有這樣的法力,防守失時,只能節(jié)節(jié)倒退,可最后還是被清風化為火炎圍住。
直至黑風姥姥咬著牙將舌尖咬碎,吐出一朦黑血,欲待破蕭銳的化身時。那跳動活潑的火焰卻又避開血霧,倒身往了忽辟邪身后的十一位冥妃撲去。
忽辟邪不想蕭銳聲東擊西,當時變了臉色,欲待將左指一枚紅寶石戒指取下,卻已來不及了。
好在眾冥妃手中都是十足威力的佛法寶物,先有一人舉經貝葉經書抵擋,后有一人舉起羅天傘蓋欲收復蕭銳。
哪知對面火焰中又跳出一顆紅色流星,射電也似向了寶傘迎去,就聽一聲撕碎厚紙的噪耳聲,那威力無邊的大羅傘蓋,便被劍頭只一點紅星的誅心劍刺破,十成威力轉眼去了一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