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該怎么辦?”公主問道。
幽明與秋實兩位女荒神笑道:“銳王子殿下所設(shè)的途徑正是正經(jīng)路道!”
“可,可我就怕萬象陣與乾坤寶壇的力量不足以封閉巨猙獰!”
“殿下不必多慮,乾坤啟始,至今不知反復多少次,一息一滅皆有前定,縱是人間界不復生還,也不過是時空一瞬,他年依然還是一個乾坤罷了!何況……。”
玉顏公主聞言忙問道:“何況什么?”
兩位女荒神一人伸出一臂與公主手掌相抵道:“何況銳王子殿下所行乃是正道,所謂得道多助,時機正確時,許有轉(zhuǎn)機也不一定,如今殿下只許做好所有的準備,只等待那斗轉(zhuǎn)星移,乾坤再造一刻的來臨就好!”
得到兩位女荒神相助,玉顏公主只覺腦海靈空一現(xiàn),舉首相望星空,靈臺間只覺繁星如織,漆黑的天空竟在公主自然現(xiàn)顯。
且隨著公主元神射電一樣在星空中巡走,只覺身外黑色的虛空逐漸變成寶藍色。玉顏公主本是天資縱橫,九巧玲瓏的人物,一時得了天地間奧義,心神一片清明,終于將原本急切燥動的心意收斂。
秋實、幽明見狀大喜,忙與公主合力將萬象陣打點,但見三人同時祭法,萬象陣總樞不住轉(zhuǎn)動,瞬時里涌現(xiàn)出許多人物來,姜沖、秦小養(yǎng)諸位大將。
原本正在陣前收勒手下兵馬,忽見萬象陣幻化出往日舊識與親友,回想起大仗前主公蕭銳一番交待,心情又是激動又是惶恐。
一時間秦小養(yǎng)忍不住策動跨下龍馬竟來到萬象陣總樞前,當時跳下馬來和自己九位妻妾一一見禮相擁做了一處……。
再說鬼母三位大戰(zhàn)初生的巨猙獰,竟然大占上風,令三人意出望外,興奮莫名,化身月白狼的食日狼更是拼命撕扯猙獰巨大的身驅(qū),每當他吞食一口血肉,體內(nèi)精氣便得無限增長。
食日狼本有吞天食日之命,一時里得了海量多的精元,更是貪得無厭,永無止盡的撕咬下去。
可就在三位神祗大占上風之際,忽見原本被三人壓制只能蹲伏在地面的巨猙獰周身青光亂綻,身形竟在眨眼間大漲了十倍。
原本將其身體圍攏化為鋼針的陷天云已是不夠運用,至于食日狼身化的月狼與之相較也如同貂鼠一般的微不足道。
此情此影嚇的三神趕忙各自祭動法力,鬼母拼力將陷天云再度祭起,波旬王一樣指點眉心將四野下靈氣收集于手下天使作法,食日狼也將身一滾瞬時身形暴漲。
可未料到的是,隨著巨猙獰身法玄光再度一綻,身體又是十倍暴漲,幾乎將地下的玄武誅仙陣完全撐滿,所有陣內(nèi)人物,只不過是在其爪牙一側(cè),只要猙獰獸一個翻爪,陣中所有人都是覆滅的危險。
但就是如此,猙獰依舊不足,將身一抖,遍體獸毛夾帶著寒光如流星一樣的落下,待落至地面,便幻化出各色窮兇極惡的怪獸與妖異。
瞬時間半空多了一只海量的妖獸軍團,所向披靡,轉(zhuǎn)眼功夫便將波旬王駕下天使打落塵埃大半!
“哼,可笑鬼母和貪狼這兩個家伙貪厭不知死,竟也與真君決斗,真是不自量力,愚蠢到了極點!”
不知何時,只剩下第二元神與一縷元魂的弧光竟然顯身在了萬象陣總樞玉顏公主三人面前。公主見弧光顯身,以為弧光要對萬象陣不利,不免有些緊張,當下雙掌各拈一蓮花印便待防御。
幸而一旁的幽明看出弧光意圖,及時阻止了公主,并回首與白眉靈猴道:“想不到尊者為了主上復生,竟將自己萬載肉身舍棄,這一切值得嗎?”
弧光打了個哈哈,慘笑道:“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天地間總有生死輪回,我不過失了一副早該舍去的皮囊,又有什么可留戀的?”
秋實比幽明更愛惜人間萬物,聽了這話,忙問道:“尊者的意思是只將巨猙獰喚出,之后便再不插手眼前這場戰(zhàn)事了!”
弧光大笑道:“秋實仙長修行到如今竟然還不能舍下執(zhí)念,這人間生死與你們又有何等干系,毀了就毀了,何處沒有一片天地?!?p> 幽明點了點頭道:“尊者話說的不錯,可蒼古往還,總有一線異數(shù),如今仁王殿下得眾生福祝,該算得其中一員!”
弧光聞聲也皺著眉道:“你說的有些意思,不過想要封閉我主,豈是蕭銳一人之力可以造就的!”
幽明凝思片刻,終是展眉道:“尊者能說這樣的話,已是對仁王殿下與人間界的愛護了,能不能成功,只看今日吧!”
一番話說的弧光也猶豫起來,可到底開口道:“也罷,反正我已完了我的功果,巨猙獰已然請出,其后到底是一個什么結(jié)果,又與我何干!”
說完,通體綻放精光,竟攝于萬象陣一旁,一動不動只打望戰(zhàn)場,竟真的不再參與戰(zhàn)事。但其時巨猙獰百萬妖獸軍團已經(jīng)成就,蕭銳帳兵馬完全靠著萬象陣散出的法光護庇,這才得以沒有傷損。
再說鬼母連番祭動,眼看著要將自己累世積蓄的陷天云用完,也困頓不得猙獰獸,終于知道自己三人力不能及。
萬般無奈之下,忙與一直作壁上觀的光明紫微道:“光明君,事已至此,你還不快與我三人聯(lián)手,再若延遲,巨猙獰遁出誅仙陣外便再無收服的機會,你不是最愛惜人間界的嗎?難道想看著人間陷入煉獄地烈火之中嗎?”
聽了鬼母一番協(xié)迫與威逼并重的話,紫微也不禁皺起了眉頭,正在他猶豫時分,猙獰身上的妖獸軍團已有一隊金剛力士沖至三圣跟前,其中一位身高十丈的手持金杵的金剛一杵砸下,竟將鬼母震的顱頂青焰亂暴。
鬼母護痛之下,舉起手掌細看,就見自己珍愛的一枚指甲已被金杵砸斷,待落至地面后,轟的一聲,即刻化為一段七尺長的紫金碧玉。
當時心痛地與紫微道:“光明君再不出手,大家只怕都要落個大敗而歸的局面了!”
可就在此刻,忽見紫微眉頭展動,面露興奮道:“終于來了!”
鬼母三人順著紫微眼光望去,就見空中一道火線經(jīng)天而走,竟然穿過整座玄武陣,再仔細打量時,施放火炎線的正是朱環(huán)手下的火鳳東陽。
而此時此刻東陽身后不只跟著朱環(huán),還有一位身高丈余,長眉落至兩膝,形相奇古的老者!
“哼!這老家伙終于來,只是現(xiàn)在來揀便宜,實在無恥之極!”鬼母咒罵道。
“這位又是何方神圣?”玉顏公主感應(yīng)到來人非同小可,忍不住開口詢問兩位女荒神道。
可空中的弧光的卻搶先一步替二人答道:“這老家伙是往生界的重樓,他是僅此于鬼母年歲的圣祖,乾坤五祖中最智慧者,不過你要是用老奸巨滑來形容,只怕更貼切些!”
再說重樓降世后,面對鬼母的不屑,紫微的驚喜,老者是只是垂首施了一禮,便轉(zhuǎn)首吩咐身后朱環(huán)道:“一切都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嗎?”
朱環(huán)遵聲道:“回稟老祖,各路人物朱環(huán)已悉數(shù)探明下落,如今只需老祖施法即可!”
重樓點了點頭,當時掌底結(jié)印,散起一團金光,隨后兩肩晃動,竟又生出兩只一哭一笑頭顱來,當下三首同時頌動三般咒語,將掌底金光催的經(jīng)天而走,轉(zhuǎn)眼又由一道金線幻化成一屏淡金色的光幕……。
鬼母三圣此時正在疲于奔命,眼見重樓祭起金光,心頭俱是一震。
“哼,這老家伙施出金光縱地法做什么?”鬼母不由奇聲道。
“圣母看仔細些,重樓圣君這縱地法可不只是在人間縱橫的?這樣的大法,可以同時攝動與往返各路異界的!”
鬼母聰明絕頂,一經(jīng)波旬王提醒,瞬時明白過來,恨聲道:“到了這時候就是找來再多的人又有什么用!不過一群烏合之眾罷了?!?p> 波旬王則在一旁笑道:“看來你四人當真怨仇至深,就是到了這般地步還是不愿聯(lián)手,反倒要借手與凡人……!”
且說重樓金光起處,轉(zhuǎn)眼功夫內(nèi)金幕下便顯出好些人物,再過一會兒人影越加清晰,已可看出是三路人馬。當先一路人數(shù)最多近有數(shù)百之眾。
當被金光攝入玄武陣后,所有人物都是驚大了眼睛,人人自危,而這一班人馬幾乎無論男女人人手中都持有巨大又鋒利的兵刃,當下由三位老者率領(lǐng),轉(zhuǎn)眼之間便和猙獰獸的妖獸兵團大打出手。
不想這班人馬個個都是神力驚人,又皆掌中兵刃威力巨大,頃刻之間竟與一路妖獸軍打了個平分秋色,在場各路人馬見這隊老少男女戰(zhàn)力如此之強,不禁紛紛側(cè)目,驚嘆不已。
而萬象陣里的玉瓶兒則一眼認出來的是當日在寒冰獄收服的一干銑金族遺族,一時連忙迎將上去,公主得知后,連忙祭動法陣分出一路寶光將神鋒老人與其孫兒銅奴一干人馬接回萬象陣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