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夏沫還未睡醒,便被一條接一條的微信消息給吵醒了,夏沫揉揉眼睛,撐開朦朧的睡眼,打開了微信,是周廂發(fā)過來的,周廂是夏沫高中唯一的同桌,在青春時期三年的日夜相伴,她們早已不分彼此,可是之后也就不怎么經常聯系了,除了每年例行的聚會很少見面,這次能收到周廂的消息,夏沫還是挺開心的。
時光仿像又穿梭回了多年前那個熟悉的校園,在一個座雄偉的白色拱橋下,赫然寫著某某高級中學,每當下午五六點的時候,會看到一個個稚嫩天真的面孔,穿著藍帶相間的校服,三五成群地推著自行車從校內用說著笑著走出來,凝結著青春的氣息散落在這個小城里,溫暖著這座古老的城。
走進校園,會發(fā)現那參天的法國梧桐蔚然成林,除了可以望見矗立在一側威武莊嚴的圖書館,其他的一切都被遮掩在這片茂盛的梧桐樹后了,順著兩邊的環(huán)形側道便進入了鑲嵌著無數人回憶的青蔥校園,立在廣場中央的國旗迎風飄揚,每每周一的時候,這里都會舉行全校的升旗儀式,從高一的小妹妹、小弟弟直到即將畢業(yè)的高三學生,每個人都穿著整潔的校服,在這里莊嚴地唱著國歌,仿佛在履行一種公民的義務一般認真而嚴肅。
走在校園的石子路上,這顛腳的感覺難受又舒服,曾經是誰陪著誰,在這里追鬧嬉戲,所有的景物依舊是原來的樣子,只是已經找不見當初的那些熟悉面孔。教室里老師依舊書寫著幾年不變的板書,那講課的姿勢、上課的話語依舊是原來的老一套,是啊,什么都沒有變,可是坐在講臺上聽課的已經不再是我們了。
夏沫依舊記得那個舊舊的黑色課桌,上邊曾有她和周廂上課偷偷傳話的痕跡,也有自己和周廂的約定以及理想,那曾經與圓珠筆邂逅的課桌,只留下了曾經淺淺的刻痕,其他的一切都被時間抹平了。對于原來那段時光,夏沫很留戀,仿佛一個快樂的天堂,每天穿著干凈的校服,扎著一襲馬尾辮,和周廂手拉手踱步在百花盛開的校園中,打著、鬧著、笑著,多開心,多快樂,可是現在卻已經物是人非,只留下一個個模糊的曾經。
夏沫的手機又響了一下,原來還是周廂發(fā)來的消息:我最近幾天去上海找我男朋友,一起出來玩吖。
夏沫看看手機剛好趕上端午節(jié)放假,便開心地答應了。
上次自從周廂交了男朋友,還沒有正式給自己正式介紹過,只聽說是在上海的一家貿易公司上班,長得還挺帥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這次正好周廂過來玩,也得好好替自家姐妹把把關,所以夏沫推掉了端午節(jié)的所有活動,等著周廂的到來。
“夏沫,我到了?!毕哪盏搅酥軒l(fā)來的短信,她已經早早站到了候機的站臺上,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尋找著周廂的身影,不一會兒,一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穿著深藍色T恤上衣,黑色拖地長褲的女生出現在視野中,朝著夏沫的方向揮手喊著夏沫的名字,不錯,那就是周廂了,沒想到幾年不見,那吖的給瘦了這么多,不錯呀,難道找了個帥氣的男友。
“你吖的,怎么不找你男朋友接機,找我這么個一介女流之輩來接你?’夏沫說著,對周廂翻了一個白眼。
“哎呀,你們倆誰接我不都一樣的嗎?他不正好加班嗎,這不就把這個難得的機會留給你了嗎?”周廂笑著說。
夏沫一把摟過周廂的脖子,打鬧著,她們就這樣吵吵嚷嚷地消失在機場的人流中。
這天下午,她們兩個人還有陳辰(周廂的男朋友)約在了一家咖啡店,而陳辰就是夏沫之前在高中追過的那個男生,沒想到多年之后,他竟然和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了。
下午的黃昏淡淡地散在放著咖啡的黑棕色圓桌上,三個人圍桌而坐,仿佛在訴說著道不盡的話語。窗外的街道上,有來來往往的游客從這里走過,她們背著運動背包、戴著黑色的鴨舌帽、一身塑身的運動裝盡顯生命的活力,也許這就是旅行的意義,偶爾幾個人三三兩兩地走進來,點一杯濃濃的咖啡,一邊攪拌一邊享受著悠閑的時光。
在道別周廂和陳辰之后,夏沫便一個人回了家。
第二天清晨,又是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過來。
“夏沫,姐姐今天帶你去迪士尼玩玩,你不是說自己一直想去沒去成嗎?今天姐姐就大發(fā)慈悲,了結了你的心愿?!敝軒穆曇魪碾娫捓飩鞒鰜恚挥靡娒嬉材芟胂蟮街軒歉睆堁牢枳Φ臉幼?,總是活蹦亂跳的,還總愛表現出一副大姐大的樣子,想想都能把人逗樂。
“哈哈哈,好呀,那就承蒙姐姐照顧了?!毕哪哺b腔作勢配合起來。掛了電話之后,夏沫便開始洗漱,收拾東西準備前往迪士尼。
這天,她穿了一件緊身的紅色短袖、一條寬松的黑色雪紡褲,剛好顯示出婀娜多姿的身材,夏沫對著鏡子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她看看窗外的天氣,太陽傲嬌地懸掛在天空正中,看來又是悶熱的一天,夏沫便順勢扎了個清爽的馬尾辮,挎了一個白色的帆布包便出了門。
剛關上客廳的房門,便有一股熱風席卷而來,夏沫匆匆下樓打了的士,來到了約定的地點,站在迪士尼的門口人來人往,大多都是年輕的小情侶出雙入對,夏沫再看看自己,不由心生涼意。夏沫正愣神間,突然被人從后面一把鎖住了脖子,不用猜也知道這個人只能是周廂了。今天她穿了一件寬松的破洞牛仔,上身搭著一件印著米老鼠的白色寬松T恤,頭上還頂著一對粉色的可愛兔耳朵,這身打扮可真是應景,夏沫訕訕一笑,千言無語都留在了這個表情中。
站在一旁的陳辰就這樣看著姐妹倆在那打趣,也不著急,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他今天照例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是一個軍綠色的休閑褲配著一雙黑色的匡威帆布鞋,這一身更加映襯出他菱角分明的側臉,顯得更加英俊帥氣。周廂跳到陳辰的旁邊,用兩只手抱著陳辰的一只胳膊,作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然后裝腔作勢地說了一聲:“那我們就出發(fā)吧”,夏沫在鄙夷中甩給她一個白眼,他們三個人這就開始了奇幻的樂園之旅。
記得當初在上大學時,夏沫曾經和南宮天約定,在畢業(yè)的時候要一起來迪士尼樂園,度過一個完美的周年紀念日,只是沒有想到,好不容易等到的畢業(yè)季卻變成了兩個人分手的結局?,F在看著眼前幸福的周廂,自己也替她開心。在很早之前就聽說兩個相愛的人一定要去迪士尼進行一次浪漫之旅,夏沫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也不會有人陪她一起來了。
迪士尼門口的巨大噴泉中有一條藍色的鯨魚,不停地在池中翻滾、跳躍,噴出的水花濺到了夏沫的紅色短袖上,夏沫伸出自己纖細的手指,撫摸著鯨魚光滑的皮膚,那條鯨魚似乎也變乖巧了很多,似乎在告訴夏沫,盡管生活殘忍無情,只要你的內心足夠溫柔強大,陽光總會照進生命。
這天的太陽還是不知疲憊地照耀著,路上的來往的小情侶也是不知疲憊地進行著屬于他們的浪漫之旅,一臉幸福的樣子。這時,夏沫在一個有著米老鼠裝飾的果汁店里,買了三杯果汁。一個個透明的果汁杯里,裝滿了紅色、綠色、黃色的果汁,一片片心切的果片連著彩色的旋轉吸管,被安置在了飲料杯的邊緣,那似乎是青春的顏色,裝著滿滿的活力。
就這樣,他們三個手里拿著新鮮的果汁,坐上了樂園鐵路的小火車,搭乘著這個貼滿各種卡通動漫人物的小火車就可以用最快的方式到達樂園的任何地方。果然,透過小火車的透明玻璃能夠對樂園中的精彩世界一覽無余:美麗芬芳的紫羅蘭、茂密的綠林、偶爾飛過的小鳥哼唱著美妙的歌謠、婀娜多姿的長勁鹿擺弄著自己修長的脖頸,正欣賞著窗外不停出現的精彩風景,小火車卻在一聲汽笛聲后,便停在了原地。
下車后便看到了“探險世界”四個字在卡通指示牌上赫然矗立著,這是他們來到的第一站,跟著人流他們上了一艘大船,船開動起來,向外張望可以看見一頭大象和一頭小象正在卷起長長的鼻子對著輪船上的游客噴水,也許這兩只可愛的大象正在用他們的方式和游客打招呼,隨著船只前進,幾條大鯨魚長著大口向我們的船只襲來,嚇得周廂一陣尖叫,陳辰一把將她摟進了懷里,說著屬于小情侶之間的蜜語,而夏沫則淡定地站在一旁,沒有絲毫的反應。夏沫看著船只一旁后退的水流,急促地向船后涌去,就好像那些過往的歲月迫不及待地被遺忘一樣。
不一會兒,就聽見了周廂的叫喊聲,快看,是河馬!河馬!夏沫,快看,比電視上好看多了。
夏沫順著周廂的手勢望過去,的確看見了一只很大的河馬,在一旁悠閑地洗著澡,不時甩甩身邊的水花,偶爾一兩滴會落在游客的身上,其樂融融的樣子。這是周廂吵嚷著要拍照做留念,原因是這只河馬比電視上的帥氣,哈哈哈,把我們幾個人都給逗樂了,于是我們留了幾張照片,便去了下一站——幻想世界。
這一站最具有藝術和浪漫的氣息,一座巨大的粉色公主城堡矗立在蔚藍的天空之下,我想這應該是每個小女孩年少時的夢想吧:銀灰色的墻、粉色水晶的吊頂、鑲嵌著珠寶的水晶寶座簡直足夠美麗,一旁的周廂拉著陳辰在白雪公主許愿池留下了屬于他們的小美好,而夏沫則坐上了灰姑娘的旋轉木馬,似乎在等待著屬于自己的白馬王子。
之后,他們又玩了充滿無限可能的“明日世界”和驚險刺激的“飛越太空船”,無論是驚喜的、新奇的還是驚險的、刺激的,夏沫都好像早已熟知于心,沒有任何反應,而在一旁的周廂則是又驚奇又害怕,今天所有的反應都足以做一整套完整的表情包了,隨著天色漸晚,夏沫道別了周廂和陳辰,在夜色中回到了那個熟悉又溫暖的小窩,夏沫翻著今天在游樂場拍的一張張照片,望著空蕩蕩的房間,這一刻的她卻顯得更加落寞孤單。
在之后的幾天里,周廂打電話約夏沫出去玩,都被夏沫拒絕了,因為她想要留給他們更多的二人空間,直到周廂回去那天,夏沫去機場送了周廂,送別那天,周廂那小兩口搞的和生離死別一樣,硬生生在夏沫面前上演了一場現實版的狗血劇,也是把夏沫給的夠嗆,兩個人呢都哭得跟淚人似的,搞的夏沫都不知道該先安慰哪一個,就那樣,周廂在依依不舍中離開了上海。
自從周廂離開上海后,夏沫的生活恢復了以往的安靜,每天又如之前那般充實而平凡。
夏沫每天依舊背著自己的吉他去天橋演唱,她在熟悉的夜色中哼唱著自己的快樂與悲傷,慢慢地來看她演唱的人逐漸從一個、兩個變成二十、三十個人,偶爾也會有一兩個失戀的女孩陪著自己一直到結束,或者偶爾陳辰會過來捧個場。一天晚上,夏沫在天橋下正收拾自己的吉他準備離開,卻突然下起了大雨,來不及避雨的夏沫,把自己的吉他護在懷里,站在路邊焦急地等著出租車,過往的車輛急速而過,卻沒有一輛為她停下來。
雨水打濕了她的頭發(fā),淋濕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顯現出夏沫清瘦的身軀,而被自己護在懷里的吉他也滴著一兩滴雨水,夏沫就這樣看著來往的車輛穿梭而過,冷酷無情。突然間,雨好像停了,抬頭望去,原來是陳辰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為自己擋住了傾瀉而下的大雨。
“你看你,怎么淋成這樣,周廂走時就讓我?guī)退嗾疹櫮?,剛才還給我打電話說你下雨不帶傘,果然如此?!标惓秸f。
聽到這些話,夏沫再也忍不住了,立馬撲在陳辰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那些壓抑在內心的痛苦與難過,最終在無微不至的關心下決堤而下。
在夜色中,陳辰送夏沫回了家,因為淋了太多雨水,夏沫不停地咳嗽著,陳辰用自己纖細的手指輕撫著夏沫的額頭,發(fā)現有些滾燙。夏沫換掉被打濕的衣服,斜倚在沙發(fā)上,兩頰微紅,不停打著哈欠,陳辰幫她拿來了溫度計,果然在發(fā)高燒。
陳辰有些著急,夏沫拿出了家里常備的藥物,陳辰幫她熬了一點熱粥。那個晚上,陳辰就這樣在床前照顧了夏沫一個晚上,第二天夏沫醒來看到桌子上的便條和一碗熱粥。
“以后要少吸煙喝酒,自己的身體要自己愛惜”,便條上這樣寫道。夏沫看著桌上的那碗熱粥,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自從上次之后,陳辰總會在下班之后來看夏沫演唱,而夏沫也漸漸習慣了人群中有他的陪伴。隨著夏沫日復一日的堅持,來看夏沫演唱的人越來越多,已經足夠夏沫賺一筆不小的外塊。因此,為了感謝陳辰上次的“搭救”之恩,夏沫決定在那家自己想去已久的西餐廳請他吃飯,那是全上海最火的西餐廳,也是網紅爭相打卡的地方。
夏沫推開餐廳那扇沉甸甸的大門,眼前展開的是一個風格奢華的闊大空間,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每個角度都折射出如夢似幻的斑斕色彩。華美的歐式桌椅、小巧精致的吧臺全都被漆成純白色,處處散發(fā)著貴族氣息。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一個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開,與周圍的優(yōu)雅環(huán)境搭配著十分和諧。
夏沫踏入餐廳,那暖黃的燈光正好打在她的身上,那些精致的西式餐具整齊地擺放在桌子上,處處洋溢著法國風情。夏沫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兩份牛排、兩瓶法國紅酒以及一些甜點,靜靜等候著陳辰的到來。
不一會兒,有一個穿著西服的男人向這邊走來,那模糊的面孔逐漸變得清晰俊朗。
“嘿,夏沫”,陳辰簡短地打過招呼。
夏沫看著眼前的陳辰,仿佛時光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下午,夏沫拿著自己精心準備好的禮物,在小姐妹們的爭相簇擁中,來到了那個綠草如茵的操場,準備著人生中的第一場告白——那是一個重要的日子,龐大的后助部隊,仿佛已經足以把整個操場的目光全部吸引過來,也就是那次夏沫第一次怯怯諾諾地對自己喜歡的男生說了那句我喜歡你,盡管最終還是被拒絕了,卻沒有任何的遺憾,而現在經歷了這么幾年,那個男孩現在已經英俊挺拔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也許這就是時間帶給我們每個人的改變吧。
漸漸地,夏沫發(fā)現自己已經習慣了陳辰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她似乎已經慢慢地開始依賴他??墒沁@種依賴卻讓她產生滿滿地罪惡感,越覺得對不起周廂。
于是,夏沫決定離開上海,在臨走之前,她想要和陳辰道個別。
那個下午,他們約在了附近的酒吧,夏沫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陳辰也一杯接一杯地陪著她喝,其實在那個下雨的晚上,陳辰已經開始對夏沫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從那之后,他總是每天下班乘坐很遠的公交車來看夏沫演唱,就是為了陪著她。
他們之間本來是不該有任何感情的,卻在來來回回的接觸中,越發(fā)不可收拾。對于夏沫的離開,陳辰盡管不舍,可是他知道這是對自己、夏沫和周廂三個人最好的選擇。夏沫那天說了很多之前一直想說的話,她告訴陳辰自己高中時對他的喜歡,自己大學的男友又如何再次傷害自己,以及發(fā)現自己再次喜歡上他時不得不離開的無奈,夏沫一件一件地說著,陳辰就在一邊一字一句地聽著,聽著面前這個會讓自己心疼的女孩的故事。
酒吧里的燈光不停輪換著不同的角度,使得喝醉酒的兩個人漸漸失去了意識,盡管彼此都在盡力克制那些不該發(fā)生的事情,最終還是發(fā)生了,在那個晚上,他們就那樣赤裸地闖進了對方的界。
在第二天,周廂便從西安乘坐最近的航班飛到了上海,她想知道那發(fā)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不相信那么疼她、愛她的男朋友會背叛她,她也不愿相信自己一直以來最在乎的姐妹會搶走自己的男朋友,她很難過,但更多的是心疼。
三個人坐在咖啡館里,對于周廂的一句接一句的質問,夏沫一句也沒有反駁,周廂絕望地望著夏沫,她將桌上的咖啡一把潑在了夏沫的臉上。
“夏沫,算你狠,我們多年的姐妹情感到此為止,祝你們這對狗男女過得幸?!保S即就拿起沙發(fā)上的包跑出了咖啡店。
夏沫這次深深傷害了周廂,也就是在這一天里,她失去了最疼愛自己的姐妹以及一個朋友。
夏沫最終一個人離開了這座給自己留下太多陰霾的城市,她再也沒有聯系任何人,因為這座城市的記憶帶給她太過沉重,使她甚至沒有勇氣去面對這里的人、這里的事,也許只有離開,才能夠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旅程。
當初來到這里的夏沫天真赤誠,堅持不懈地追求著自己的夢想,在離開時卻是一個人,帶著滿是一身的傷疤,而那個曾經充滿青春氣息的校園故事,在落淚之后進行了最終的道別。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經過夏沫長期的寫作以及賣唱,家里的債務已經還的差不多了,父母再也不會被無恥的霸王龍江浩騷擾了,自己也可以正大光明回家看爸爸媽媽,而不是只能躲在家門口長長的黑巷中默默注視那盞燈,夏沫就這樣帶著自己已經了結或者未了的心愿離開了這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