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吾同早早起了床。
這些天因為和易喜生氣和策劃著離開易家,吾同都沒看過田地的稻苗和地里的茄子苗西瓜苗長勢。
打定主意留在易家,吾同準備今天去看看,畢竟那些是她用了心種植,準備用來發(fā)財致富的寶貝物種。
察覺到吾同起來了,正在生火做飯的易歡易喜走出灶房朝她看去。
吾同因為剛起床,頭發(fā)還沒束起,柔軟蓬松的頭發(fā)散在兩邊,襯得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愈發(fā)小巧。
舔了舔唇瞇著眼睛就沖他們走來,對他們展顏一笑:“早啊易歡易喜?!?p> 花容展顏,帶給他們極大的視覺沖擊,直沖他們心底最深處。
一粒不知名的種子,瞬間在他們心底生根發(fā)芽長成參天大樹并盛開怒放出萬紫千紅。
他們何其有幸,能擁有她。
易歡眸色漸深,面色卻淡然的很,朝吾同溫和一笑,溫潤道:“怎么不多睡一會兒,天色還早著?!?p> “我想去看看蔬果苗,這么些天了,我都沒去看也不知道長勢好不好了。”吾同沒注意到他們的異樣,從易歡身旁穿過進灶房找熱水洗臉。
易喜知道她要什么,已經(jīng)在舀水在木盆中給她兌好溫水了。
易喜高大的身形在灶房忙活,平常看著格外彪悍的俊朗面容鍍著柔和的光芒,心甘情愿的幫她做著瑣碎之事,吾同以前只覺得他是個好人,因為存了讓他做自己男人的想法,此時見了心里卻劃過一絲異樣。
眼睛迷糊散去開始細細打量易喜。
吾同突然發(fā)現(xiàn)易喜生的異常高大,因為面部天生帶著悍匪之氣,令人總是只能看見他的匪氣,從而忽略他俊朗的容貌。
小麥色的皮膚代表著健康,挽起袖子時裸,露的手臂肌理分明異常強壯。。分明是一個壯碩若泰山的男人,在對待她的事情時,眼中所露出的認真和仔細和他壯碩的外形成強烈的對比。
“易喜?!蔽嵬辛艘宦?,清澈的眼睛帶著些許思索。
這還是自那天后,吾同第一次主動叫他的名字。
其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寓。
易喜心口一顫,剛彎下腰想端起木盆的身子一頓,起身看著吾同,臉上神情激動而興奮。
“梧、梧桐,你、你再等等,飯煮好后我馬上炒菜?!?p> 易喜語無倫次的話語讓吾同覺得好笑,之前看他敢那樣對她,還以為他在得到自己的身子后會態(tài)度大變,變得野蠻強橫將她視為自己的物件。
怎么一直到現(xiàn)在,面對她時還是那么憨厚老實。
也怪不得她總是會無視他的身形,欺負欺負他了。
輕輕“嗯”了一聲算做回應(yīng),吾同伸手要去端木盆。
“你身體剛好,這些我來做就行。”易喜一把將木盆搬起不讓她碰,起身往灶房外走。
吾同眼睛瞇笑也跟了出去。
易歡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眉眼深邃起來,抿唇走向簡易灶口放柴,身形顯得有幾分孤單和落寞。
吃過早飯,吾同在易歡易喜的陪同下先去看了看水田稻苗的長勢。
過了十來天,稻谷的秧苗早已在水田長結(jié)實了,還撥高了些許。
吾同見它們長的不錯,心下稍安,走向種著茄子和西瓜的田土。
“那是?”遠遠看見種著茄子西瓜的土地四周被打了木樁,已有一些土地被木樁支起的竹席蓋住,吾同眼中帶上了驚訝。
“你之前說蔬果苗暫時受不得太強的日頭曬。這些天你生病在家,我和易歡一起到深山編了幾十個竹席帶出來,昨天因為收獵物和整理田地雜草停了一天,今天我們就能把這些土全用竹席蓋住?!?p> 易喜解釋著,一臉自豪,隱有邀功之意。
易歡不說話,便是默認。
“你們。。幸苦了?!甭牭揭讱g易喜在她策劃離開易家時,正為她的一句話跑到上次差點摔出人命的地方弄竹子,吾同心中是五味雜糧,說不出的感受。
“辛苦什么,只要是你說的,我做的時候心里可甜了,一點也不辛苦?!币紫厕D(zhuǎn)頭看著她咧嘴一笑,開始挽著衣袖褲腿準備下田將竹席架好。
吾同聽言看著他心中涌起暖意,笑了笑沒答話。
易歡看了她一眼,也開始挽褲腳和衣袖,走到田地邊脫了鞋走下去了。
吾同見幫不上忙,也不下去幫倒忙,乖乖站在田梗邊看著他們的動作。
思索著種植中,自己有沒有遺漏什么必要的東西。
這時,一道尖酸的嘲諷傳進了她的耳中。
“喲!易歡易喜!這花銀子買來的媳婦跑了,找回來還供著呢?瞧著好好的也沒見你們收拾她。要喔說你們就是心太軟了。這婆娘敢跑路,打她幾頓就服貼了,可不能這么慣著,慣得嬌里嬌氣的吃不得苦,說不定還得跑哩!”
一個身量不高,皮膚黝黑發(fā)亮,有著鞋拔子臉的中年女人走近吾同,對著她一陣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語氣是說不出的鄙夷。
吾同本是側(cè)對著中年女人,聽到她的話馬上轉(zhuǎn)頭朝她看去。
見是一位長著綠豆眼的大媽,正鄙視著她,看著大媽有點眼熟,吾同卻并不認識她是誰,不由皺眉疑惑出口:“你是誰?”
吾同一轉(zhuǎn)過,便嚇了彭招娣一跳,看著她吃驚道:“你不是那個叫梧桐的女人?瞧著身形挺像??!”
“彭招娣!我們家的事用得著你咸吃蘿卜淡操心!你再瞎咧咧信不信我揍你!”
見彭招娣陰陽怪氣說吾同,易喜從田土轉(zhuǎn)身朝她看去,厲聲威脅。
這幾天村里對吾同的非議不少,吾同讓他別理她們,可現(xiàn)在人家都欺到吾同面前來了,他還怎么不理她們。
他現(xiàn)在,是真想將這嘴臭的婆娘揍一頓。
吾同臉上傷疤沒了完全變了一個人,讓彭招娣以為自己認錯了人,此時見易喜發(fā)火,她心中一驚,趕緊糾起一張黑皮臉賠笑:
“哎喲易喜啊??!喔這不是為你們抱不平嗎!那個叫梧桐的女人……好好好!喔不說了。不過你們有福氣哩,這田梗的女娃長的好生俊哩,抓點緊啊,也老大不小了!”
被易喜要吃人似的眼神瞪著,彭招娣把想數(shù)落梧桐的話咽了回去,怕易喜上田梗來揍她,揮了揮手賠笑轉(zhuǎn)身趕緊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