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是秋天,沖了一晚上冷水,體質(zhì)只算是一般的易歡也抗不住。
吾同一覺睡到自然醒。
吃早飯時吾同發(fā)現(xiàn)易歡的臉色有些難看,“易歡你怎么了?”
吃著飯的易喜不明所以,看向易歡。
同叫“吾同”的少女也因為吾同的話朝易歡看去。
“他應(yīng)該是受了風(fēng)寒?!鄙倥蛄恐讱g的臉色,猜測出聲。
她的睡眠淺,昨天晚上聽到屋外有人沖涼水沖了一夜。
現(xiàn)在看來,昨晚沖涼水就是面前這個叫易歡的男人了。
“受風(fēng)寒?”吾同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是因為她和易歡睡搶了他的被子,所以讓他受涼了?
可這大熱天的,不蓋被子也不可能感冒啊。
看來,易喜曾說過易歡為生計奔波累垮了身體,是真的。
“我沒事,過兩天就好了?!币讱g見大家都看著他,臉色沒有任何不自然,平靜回著。
吾同沒說什么,心中卻打定主意,以后要多做有營養(yǎng)的東西給易歡吃,增強(qiáng)他的體質(zhì)。
吃過飯后,吾同讓易喜帶她去溪口村,留了生病的易歡和少女“吾同”在家。
這次,溪口村的村長在家,可在吾同表明來意后,村長卻告訴吾同了一個不怎么好的消息。
溪口村愿意賣田地的人,在幾天前就將田地盡數(shù)賣完了。
買地的,是鎮(zhèn)上的王家。
一聽是王家,吾同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皺了下眉,“那山呢?”
“你要買山?山倒是有許多無主的,你若是有興趣,倒是有不少山能賣給你?!?p> 溪口村村長驚訝的看著坐于自己桌對面的漂亮女人。
剛開始他還以為女人只是陪自己男人來玩的,卻沒想到從頭到尾都是女人在說話,身材高大的男人只不過是時不時搭一兩句話,完全是女人主事。
“梧桐,我們買山做什么?”易喜聽到吾同想獨獨買山,一時沒想到山的作用,疑惑出聲。
吾同卻沒有回易喜的話,她昨天來溪口村時已經(jīng)看好了。
溪口村村西連著十幾座矮山,是種植果樹的最佳場所。
“山怎么賣?”看著村長,吾同思索著自己那些銀子夠買幾座。
“清陵城的良田賣五兩銀子一畝,山的話,看大小,小的十兩銀子一座,大的二十兩銀子一座,都是有地契的。”
村里的山多是無主的,因為山買不買都能去砍柴,是以很少有人買。
“十兩?二十兩?”吾同驚訝的看著村長。
這里的山怎么這么便宜?
村長以為吾同沒那么多銀子,游說道:“也不貴,我們溪口村附近的山都不高,你買下了砍柴放牛都不累,買下后就是你的私產(chǎn),你還可以不準(zhǔn)別人進(jìn)去呢。”
吾同聽見村長的話,扯了扯嘴角。
原來山在大家眼中只能放??巢瘢y怪這么便宜。
“我買山?!辈坏却彘L多游說,吾同直接說道。
“好好好!我?guī)闳タ纯茨淖线m,挑中了我去把地契找出來?!?p> 村長聽言臉上溢滿笑意,起身要帶吾同和易喜去看山。
吾同也不磨嘰,點頭拉上了易喜跟了上去。
最后,吾同買下了溪口村村西一片的十八座矮山,兩座樹木茂盛的高山。
總共二百四十兩銀子,她借口上茅廁的時間,將銀子拿出付了,拿了村長蓋了印簽了字的地契,全放進(jìn)了空間。
并且還和村長商量了一下,在村子劃了塊土地準(zhǔn)備蓋房子,并將其它事宜也一并道出。
“出錢請村中人將十八座矮山的雜草樹木全砍光挖光?”村長不解的看著面前這個自稱吾同的女人,不明白她想干嘛。
“對,工錢嗎。。你們這一天一般工錢是多少?”吾同沒和村長多解釋。
“一般,最高的一般一天做活能得二十文,低的幾文的也有。?!?p> 村長正猶豫著,吾同果斷出聲:“就按二十文一天算,麻煩村長你去通知村里人一聲,做的來的話可以來找我。”
村長雖然不知道吾同要干嘛,但聽到她肯花這么高工錢請溪口村人干活,當(dāng)下樂呵呵應(yīng)下:“好說好說,不麻煩不麻煩,我馬上去支會村里人一聲?!?p> 吾同想著事情一次性也辦不完,加上忙了半天也快到吃飯的點了,讓村長去忙著,拉著易喜告辭離開了。
出了溪口村,易喜馬上又問起了吾同:“梧桐,咱們買那么多山干嘛?你還讓人把山里的樹全砍光挖光,你到底要做什么?”
吾同聽到他的不解,笑了笑神秘道:“種一些你沒見過的東西。”
易喜挑眉,他沒見過的東西?
那是什么東西?
捉摸不磨,易喜也不瞎捉摸了,認(rèn)真趕著牛車。
吾同被太陽曬著,坐在牛車上看著慢慢往后退的泥土路,覺得無聊,掃了易喜小麥色帶著薄汗的俊朗側(cè)臉一眼,眼里露出壞笑,勾唇對易喜說道:
“易喜,我唱歌給你聽好嗎?”
易喜聽到吾同要唱歌,星眸大亮急忙應(yīng)聲:“好,你快唱?!?p> 他還沒聽過吾同唱歌呢。
吾同眼神閃了閃,抿唇輕輕應(yīng)了個“嗯”。
剛想使壞變聲唱一首《好漢歌》嚇易喜,腦中閃過剛剛她和溪口村村長買山,易喜不解卻沒有出聲反對,而是默默支持她的情景。
眼睛閃過動容,櫻唇輕啟,出口的卻是婉轉(zhuǎn)動聽的本音:
“別后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fā)五云高。
別笑這一盅三白酒手上澆,怪你那一段拷花藍(lán)小裙腰。
紙燈再一挑散墨鬢掩唇角,橋頭風(fēng)和雨都靜了。
半卷《夜航船》載天地心海飄,橋下烏篷船燈影里睡白貓,咬唇恨一聲俏冤家剪燭苗,映芙蓉越顯胭脂薄不巧,
羨我伴風(fēng)月將月邀,這雙瞳替菱花將花照,便素面朝天有標(biāo)格難描難考,茶浸白菊香婷婷復(fù)裊裊,拈塊椒鹽酥餅稱姑嫂,此般煙水里我敢笑敢老……
從來最美的都走得最早?!?p> 歌聲中透著淡淡的情意和瀟脫,還夾帶著一點憂愁。
易喜說不出吾同唱的歌有多動聽,他只癡癡看著吾同張合的粉嫩櫻唇,眸光掃到吾同的一瞥一笑,一皺眉一舒眉,只覺自己的心也跟著她的情緒一直變換。
“梧桐,你唱歌真好聽。”
待吾同唱完最后一句息了聲,易喜已經(jīng)快忘記自己身在何處了。
“我唱歌當(dāng)然好聽?!本氝^的能不好聽嗎?
吾同轉(zhuǎn)頭沖他嘚瑟,眉眼俱是張揚(yáng)。
“唔!”突然覆上的陰影,讓吾同根本來不及躲避。
戴著竹罩的老牛因為無人驅(qū)趕停了下來,動作緩慢的左觀右看,似乎是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