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jìn)店里,看到柜臺里面琳瑯滿目的擺著好多產(chǎn)品,我走到一個放隨身聽的專柜,坐了下來。
“你好,需要那款隨身聽,幫你介紹一下。”柜臺里一年輕小伙說道。
我把那天在學(xué)校孫科身上的隨身聽形容后,那人取出一款機(jī)器,跟我講解。
我聽后,對媽媽說要這個,媽媽走到收銀臺付款,那小伙迅速幫我裝好,我問這個多少錢?
980,那人道。
好吧,不便宜。
媽媽交完錢帶我出去,我拿著袋子很是高興,畢竟隨身聽目前非常流行,擁有的人也不多,心里難免會流露出欣喜的樣子。
媽媽見我一直在樂呵,高興了?
我點(diǎn)頭說是。
這里有個非凡音樂,再給你買盤磁帶。
我們進(jìn)到店里,看著一排排磁帶,流行的、古典的,我拿著一盤叫邁克爾杰克遜的歌手專輯看著,印象中聽同學(xué)說過,很有名的一位國外演唱家,據(jù)說開演唱會有次是美國軍隊保駕護(hù)航。
我將磁帶放到原處,本身英語那么爛,別糟蹋了好磁帶。走到放港臺歌手專輯的地方,拿出一盤看著。
謝謝你的愛1999。
對了,去年跟黑臉皮交涉,他書包里就有,我看著磁帶封面帥氣的臉龐,謝霆鋒,很年輕的樣子。
“媽,我要這個?!蔽艺f。
好。
我們回到家,我按照說明書,將磁帶放到隨身聽里,耳邊響起了音樂。
說再見,別說永遠(yuǎn),再見不會是永遠(yuǎn)。
說愛我,別說承諾,愛我不需要承諾。
我看著磁帶里的歌詞,認(rèn)真聽了起來。
許多年以后,這位歌手,是我極為欣賞的藝人之一,他的每一盤專輯,每一部電影,我都會去聽、去看,而他在另一個層面,也影響了我們這一代很長時間。
謝霆鋒。
有了隨身聽,不論上學(xué)在家,我都會帶著,下課會給劉磊或陳效力塞一個耳麥,在家拿著歌詞跟著音樂去學(xué),有時跟劉磊他們打臺球,我都會帶著。
張曉宸你著魔了嗎,能不能把那玩意取了,好好打臺球。
這是我聽到最多的一句話,每次劉磊他們說時,我都會回應(yīng)他們一句。
你們不懂,當(dāng)你們喜歡上一首歌、一個明星,你也會像我一樣。
每每這樣,他們都無奈的給我一個國際手勢,我也不語。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不是嗎?
很快,我將那10首歌學(xué)會,有次家里沒人,我對著鏡子練唱,等唱完,還是算了吧,沒那功底,只當(dāng)興趣。
一盤磁帶總是聽,會有膩味的時刻,誰也不例外,當(dāng)然,我也不排除。
周末作業(yè)寫完,在看那盤磁帶,有種乏味的感覺,那時天已經(jīng)熱了,我換下短褲背心,跟媽媽說了一聲,下樓騎車去轉(zhuǎn)。
騎著自行車,來到坡底下,野案子旁邊有一小區(qū),我見有人在里面打籃球,瞇眼看了會兒,見是同班的張伊林和同年級的學(xué)生在玩,我在外面喊了一聲,張伊林揮揮手,叫我進(jìn)來一起,我推著自行車進(jìn)到小區(qū)。
“張曉宸,來一起玩?!睆堃亮终f。
我想起原來看的灌籃高手,還沒摸過籃球,玩玩也無妨。
我進(jìn)到籃球場,因?yàn)樵趯W(xué)校只是見過,沒怎么說過話,略微有些尷尬,不過,有個人我倒是認(rèn)識,石車。
這小子之前被上官龍打過。
張伊林沒注意我臉上的尷尬,跟我簡單說了下打籃球的規(guī)則。
打籃球不能帶球超過三步球不挨地,搶球時不能打?qū)Ψ绞?,腳碰到球算對方開球。
我耐心的聽張伊林講解基本規(guī)則,我們六人分做兩組,開始打半場。
我、張伊林、六班的趙柱一組,對面是八班的石車、黃鵬、張鐵飛。
因?yàn)榈谝淮瓮?,不怎么會運(yùn)球,每當(dāng)隊友把球傳我時,我都會傳給另一人,我方進(jìn)攻時,我下意識的往籃筐底下站,等著搶籃板。
正玩的起勁,在搶籃板時不小心把石車撞倒在地,我上前去拉他。
“馬勒戈壁,你沒長眼睛呀。”石車罵道。
想不到嘴巴這么臭,我沒好氣的說:“又不是故意的,我拉你起來?!?p> “不用你拉,老子能起來。”石車道。
我氣憤道:“你這人怎么這樣,都說了不是故意的,罵什么罵?!?p> 喲呵,你挺囂張呀。說著,石車過來推我,我不退反進(jìn),伸手把他推到在地。
我說你這人真沒勁,玩不起。
石車坐在地上說:“黃鵬、張鐵飛,你倆愣著干啥,抄家伙?!?p> 那倆人見狀,轉(zhuǎn)身去地上翻書包,我不明就里,在一旁看著。等他倆轉(zhuǎn)身,手里多了一個報紙包著的東西,石車從他倆手里接過一個,說張曉宸,看你能囂張多久,把他給我按倒。
黃鵬和張鐵飛到也聽話,三兩下把我撂倒,那倆一人一邊,把我手握著,我躺在地上怒聲說石車,你想干什么?
石車把手上報紙打開,露出里面的東西。
一把砍刀。
還是開過刃的。
我沒見過這種陣仗,不知如何是好。
石車蹲在我旁邊,拿刀背敲打我的臉,戲謔的說:“你說我是砍你哪好呢?!?p> 我說:“剛才撞你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沒想到這小子書包里竟然有把刀,攤上事了。
“晚了,讓你瞧瞧惹我的后果?!笔囌f完,在我身上比劃著。
他們?nèi)?,手上還有一把刀,我意識到搞不過,隨閉上眼睛放棄了掙扎。
我等了大概有三、五秒鐘,沒感覺到身體有什么痛感,睜開眼睛,看到趙柱一只手搭在石車肩膀。
“算了,給我個面子?!壁w柱開口道。
石車手握著砍刀,回頭看著他說:“這小子不開眼,給他教個乖。”
趙柱淡淡的說:“他不是已經(jīng)跟你道歉了么,都是一個學(xué)校的,犯不著這樣,放下吧?!?p> 我打量著趙柱,黝黑的皮膚,眉毛濃密的快連在一起,眼睛不大但很有神。
精干的漢子。
石車看著趙柱,張了張嘴沒說什么,他轉(zhuǎn)頭對我說:“算你運(yùn)氣好,放開他吧,記住以后別惹到我?!闭f完,他把刀遞給黃鵬,大搖大擺的走了。
我站起身,感激的對趙柱說謝謝,趙柱笑著擺擺手,沒事,都是同學(xué)。
我看著趙柱也離開球場,張伊林走到我面前,說:“張曉宸,沒想到趙柱能幫你出頭?!?p> 我問為什么這樣說?他告訴我趙柱是個猛人,別看他跟咱一個年級,他屬老鼠的,現(xiàn)在都快16了。
“啊,怎么回事,留級了嗎?”我說。
張伊林搖了搖頭,“趙柱家有個弟弟,聽他說早幾年他弟生病,父母在外地工作,他輟學(xué)在家?guī)兔φ疹櫍幌戮褪莾赡?,現(xiàn)在他弟病也好了,就回來上學(xué)了?!?p> 我點(diǎn)頭,趙柱是個有情義的人。
張伊林接著說:“你不知道,當(dāng)時咱們軍訓(xùn),他班有個叫趙軍的在他宿舍挑事,趙柱一人把趙軍和一個戴眼鏡的打翻在地,趙軍被趙柱打的當(dāng)場休克,當(dāng)時教官過去,差點(diǎn)讓他離開基地,是他們班主任攔下的。”
我沒有順著他的話說,問道:“石車怎么聽趙柱的話,三言兩語,石車就放棄了?”
張伊林說:“過年時裕華桌球的扛把子被人砍了,你知道不?”
我點(diǎn)頭說知道。
張伊林看著前方,小聲說:“那人叫孟席,趙柱現(xiàn)在跟他混?!?p> 原來如此,難怪石車能聽趙柱的話,原來是想攀上趙柱去抱大腿。我沒在說話,拋開其他,這個趙柱絕對是可交的朋友,有機(jī)會好好認(rèn)識一下。
張伊林看著我身上的臟痕,說去我家洗一下臉,等會你回去,被你家人看出來不好。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服上有幾個腳印,胳膊腿也是灰。跟去他家,洗完拿布擦掉身上的腳印,道聲謝后走了。
我騎著自行車,坡底下太亂了,沒事還是少來這,先是新老交替,再是有人抱大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次就當(dāng)栽個跟頭,算了。
我沒打算在石車那找回場面,那小子現(xiàn)在估計正想找人立威,好攀上孟席這條大腿,我也不想往混混這條路發(fā)展,今天就當(dāng)被瘋狗咬了。
過了幾天進(jìn)行期中考試,時間一長,這事也就淡忘了。
有天跟陳效力打臺球,他告訴我,這學(xué)期上完要跟父母去XJ,家人要去那做生意,短時間回不來。
“不是吧,你意思7月份就走了?”我說。
他點(diǎn)頭,我有些不舍,畢竟跟他接觸了快一年,我們從寵物小精靈話題成為朋友,突然聽到這消息,心里難免有些落差。
陳效力見我情緒不高,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沒事,不還有劉磊嘛。我說他是他你是你,不一樣。
他看著我,說我也沒辦法,父母做生意,總不能留我一人在西安吧。
唉,又一好朋友要離我而去。
那段時間,我跟陳效力幾乎在學(xué)校形影不離,可以說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劉磊知道陳效力要走后,弄得也是戀戀不舍。
陳效力說:“你看你倆,跟個什么似的,我到XJ后,咱們可以寫信聯(lián)絡(luò)的?!?p> 我撇撇嘴,又不能見面。
陳效力哈哈一笑,怎么,你不喜歡朱倩楠喜歡上我了。
我揮拳作勢也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胡說什么呢。
這學(xué)期快結(jié)束,我也沒跟朱倩楠說幾句話,現(xiàn)在不過是彼此之間,愛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