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咬
錦繡樓位于這個城市的鬧市區(qū),處在一條繁華街道的盡頭,后面就是一條穿過了整個城市的河流,每當(dāng)夜色降臨之后,河面上就會有很多裝飾精致的花船慢悠悠地飄蕩,脂粉氣與絲竹管弦之聲飄在河面上,又有閃爍著燭火的花燈縈繞在船只的周圍,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破有幾分搖光學(xué)過的“秦淮河畔”之景。
翻過今天晚上就要進(jìn)入六月了,這是農(nóng)歷的六月,實際上天氣已經(jīng)十分炎熱了,尤其是傍晚的時候,熱氣升騰而起,悶熱又潮濕的空氣幾乎就是一種枷鎖,套在每一個走在街道上的人身上。
今夜無月,天上掛著很多橫貫?zāi)媳钡姆e云,光度不一的星子凌亂地散落在云與云的空隙里,發(fā)出微冷的藍(lán)色光芒,看著頗有幾分神秘之感。
走近錦繡樓的時候,她不出意外地看見了永遠(yuǎn)都喜歡停在角落里的漆黑馬車,她盯住那黑色的簾幕,猜測著傅惟仁此刻會在哪里?
一陣風(fēng)越過旁邊招花引蝶的青樓并且?guī)е铀臐駳鈸湓诹四橆a之上,搖光憑空打了一個冷戰(zhàn)。
“走吧?!?p> 收回目光,魏搖光把手里的請柬遞給守在門口的官兵,得到確認(rèn)后只有她一個人走了進(jìn)去,夏侯明被攔在了門外,搖光回頭安撫了一下,遞出去一個眼神,轉(zhuǎn)身就向里面走去。
錦繡樓有五層之高,樓層圍繞著一個巨大的空斷舞臺而建,就在一樓,舞臺四周都是水池,里面盛開著的是金蓮花,顧名思義就是金子做出來的蓮花,不知疲憊地盛開在清幽幽的水里。
搖光跟著引路的婢女走進(jìn)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一名穿著十分冰清玉潔的女子正赤腳在舞臺上面跳一支十分美麗的舞蹈。
舞女的臉上圍著一張半透明的面紗,只露出一雙冷冰冰的眼睛,身上佩戴了很多銀鈴鐺,尤其是腰間與赤足的腳腕處,環(huán)繞著一串水晶鈴鐺,隨著女子的旋轉(zhuǎn)而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目光再一轉(zhuǎn),看到三米之外的一間小室內(nèi)坐著一名年輕的琴師,隔著垂下的竹簾,搖光隱隱約約地看清那男子修長的手指以及冰藍(lán)色的衣袖。
琴聲像繁星映在奔騰的河流之上那樣,溫涼又熱烈,伴著清脆的鈴鐺聲竟匯成一種神秘的聲音,像是即將破碎的映花之鏡,即將暈染開的映月水面。
搖光跟著婢女緩步行走,從圍繞在舞臺四周的座位后面輕緩繞過,婢女將她引到了一張烏木橫桌前。
“燕公子,您請。”
婢女準(zhǔn)確地叫出了她的姓氏,搖光心下微詫,很快又釋然,知道此般境狀下一切都是掩藏不住的。
她矜貴地朝著婢女輕點(diǎn)了一下頭,走進(jìn)橫桌之后,拂袖坐了下去。
她的時間較早,舞臺之下的桌旁還只有她一個人,她既不知道今晚的參加人員也不知道座位安排,眼下她既來之則安之地支著下巴,看舞臺上的清冷舞女踩著曾經(jīng)流過鮮血的地方,縱然跳躍旋轉(zhuǎn),耳邊是溫涼的琴音。
手指輕扣桌面,搖光想著事情。
傅惟仁現(xiàn)在在做什么?她今晚又該如何應(yīng)對過去呢?
一陣清風(fēng)拂過,像是蛇行肌膚,魏搖光在轉(zhuǎn)身抬手之前就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
有人從后面整個的擁抱住她,把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之上,溫?zé)岬暮粑鼡湓诓鳖i之間,帶出一連串的寒意,一只寬大的繡著金色竹葉的淺緋色袖口蓋住了她的手與胳膊,順帶著的五指修長狠厲地緊扣住了她的咽喉。
“燕小公子?!?p> 傅惟仁幾乎是趴在了她的耳朵邊吐出了四個字。
明明是如此的纏綿悱惻,魏搖光卻是一身冰涼。
“右相大人。”
搖光平靜地喚出這同樣是四個字的名字。
“呵!”傅惟仁貼的更近了,“燕小公子果然如約而至了,本官原想著要去接你呢,想不到你居然能夠在本官接你之前就到了,真是讓人喜歡啊?!?p> 搖光聽著這一番威脅十足暗示也十足的話,心底暗自發(fā)冷,這個男人實在是瘋狂,誰都不能預(yù)測到他會做出什么天理難容的事情。
“大人相邀,在下豈敢造次?!?p> “玉衡?”傅惟仁像是沒有聽到搖光的話一般,環(huán)住她的左手慢慢地抬起放在了她的右肩之上。
“子述一定是這樣叫你的吧?”
“唔!”
傅惟仁的左手食指摸進(jìn)了搖光的衣領(lǐng)之內(nèi),寒涼的之間碰上溫暖的肌膚,激起萬千雞皮疙瘩,搖光像是被咬了尾巴的貓,難以忍耐住怒氣般的后仰了脖子,眼神微冷,隨機(jī)而來的是濃烈的窒息感,在這股窒息感之下?lián)u光倔強(qiáng)地反抗著,不在乎自己的呼吸了一般,暗自用力想要擺脫傅惟仁的控制。
“還是不聽話啊?!?p> 柔膩的聲音又如聽輕語呢喃一般,像是惡魔在惡劣地引誘獵物,搖光害怕地側(cè)了頭,想要離傅惟仁的臉頰遠(yuǎn)一些以擺脫這難堪的場面。
又豈會如她所愿啊。
傅惟仁輕笑一聲,右手狠狠地不留情面地扣緊了搖光的咽喉,左右食指在衣領(lǐng)之內(nèi),順勢一拉,露出了少年細(xì)嫩白皙的肩膀,還不待搖光反抗,傅惟仁低頭一口咬了上去。
“呃……!”
“放!放,開……我!”
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這幾個字,搖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從來沒有被任何人碰觸到的地方涌現(xiàn)出的感受讓她的心如墜地獄。
放開我!
她在心里怒吼。
舞臺上的舞女冰清玉潔,伴著一支溫涼的曲子跳著美麗的舞蹈,她的目光冰冷又無情。舞臺下的烏木橫桌之后,面容清俊的少年被人從后面擁抱著,努力仰起來的臉上有說不清意義的紅色,少年的眼尾處浮現(xiàn)出緋紅色,那一雙明亮的眼睛里縈繞著的是恨意和清冷。
真是一幅美景吶。
傅惟仁是用了狠力的,以人類的牙齒咬破了少年的肩膀,鮮血沿著牙齒緩慢地流淌出去,襯托出少年的白皙,細(xì)膩。
傅惟仁松開了牙齒和手掌,讓少年喘息一會兒,他趴在肩膀上看著咬痕,伸出舌頭去品嘗鮮血的味道。
“傅惟仁!”
“哦呀!叫了我的名字啊,我記得你的字好像是‘同光’,我以后就叫你的字好了?!?p> 傅惟仁抬起了頭,側(cè)看著搖光的臉頰,他勾勒出一個淺笑,邪氣而且瘋狂,“同光吶,這個字不錯。”
“放開我!”
“啊,三位大人要到了呀?!备滴┤食槌鲆粋€白色的手帕放在了搖光的肩膀上,鮮血很快就浸透了絹帕。
“不要怕疼哦,同光?!?p> 他松開了搖光,姿態(tài)慵懶地站了起來,離開了魏搖光走向他自己的座位。
搖光抬手按住了肩膀上的傷口,鼻腔里那股馥郁的花香漸漸散去,她看都不看一眼地把肩膀上的血擦拭干凈之后迅速地拉上衣領(lǐng),安安靜靜地坐在了橫桌之后,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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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有藍(lán)
感覺,要把右相大人給寫成變態(tài)了(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