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辰怎么也沒想到,他再次回到京城卻是以這種方式,這些日子,他曾在腦中千次萬次的想像他再次回到這里的情景,可是,真的回來了卻有他要面對的一切。
包括她。
楚逸辰問隨行的副官,“還有多少時間到京城?”
副官恭恭敬敬道,“回世子殿下,不出三日我們便可抵達京城。”
這已經(jīng)是他們這一路走來世子第十一次問起還有多少時日到達京城了。世子殿下這是歸心似箭??!
“原地休息一晚,明早啟程!”所有人就地安營扎寨。
三天,還有三天!就可以見到她了,真好。原本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一直沒斷,可是當他父王舉兵造反那以后,她再也沒有同他有過來信,無論他寄多少封信給她,她都不曾回復過他,就好像他們之間的一切都只是一場鏡花水月,只是一場他一個人的夢。
他此番回京名義上是為了洽談兩地分割之事,實際上只有他明白,他不過是想問她為什么、為什么那么對她,就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難道他父王自立為王了,他們就不是兄弟朋友了嗎?
他要一個理由,否則他決不罷休。
“不好,有刺客!”
楚逸辰徒然一驚,竟然有刺客!到底是誰想殺他呢?他不過是個懶散無用的紈绔世子罷了!
“來人啊,保護世子殿下!”
這群黑衣人的手法極其凜冽,簡單粗暴殘忍,步步逼近皆是殺招,毫不留情。
最后,只能是副官留下墊后,讓所有人保護世子先撤,畢竟這群刺客的殺意太明顯了,就是想要世子殿下的命!
楚逸辰帶來的人不多,而且這些刺客明顯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的,他們明顯不敵。
楚逸辰無奈只能逃上山,他被自己的屬下護衛(wèi)們保護著往后撤退,直到他們退無可退,到了懸崖邊上。
那群訓練有素的刺客們,把他們包圍了,看來是真的想要他死。
言鈺在不遠處旁觀,看著楚逸辰如同困獸一般,絕望而悲涼。
沒錯,這批刺客是她安排的,她也很無奈,雖然他們是從小到大的玩伴,但是,如今她也是永昌一字并肩王。
她要為她的國家考慮,于昌平王而言,他是昌平王唯一的兒子,無論如何他的死對于昌平王而言都是不小的打擊。于葉尚恭而言,他楚逸辰是他葉尚恭唯一的弱點。她怎么可能饒他不死?
畢竟他的死,于她而言百利而無一害,所以,他必須死!
言鈺看著楚逸辰一步步,步入死局。她冷眼旁觀,看他做困獸之掙,他和他的隨從護衛(wèi)們拼命掙扎。
但凡有一絲的可能,她都會盡力留他一命,可是,她不能,她不能拿楚楚的安危和永昌的未來開玩笑,尚恭將來會是一個了不起的權臣,他不能毀在一個男人手里。
“殺無赦!”言鈺一聲令下,又是一次猛烈的進攻。
這昌平王真是好笑至極!他以為她會為了所謂的兄弟情義而‘婦人之仁’嗎?
楚逸辰此次來京城帶的人本就不多,加之這些時日他歸心似箭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他的人本就疲憊不堪,再加上她的追殺,他已然是撐不住了,即便是他的人拼盡全力護他周全,可是他的身上多多少少還是掛了彩。
看著他的人一個個倒下,突出重圍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了,最后只剩下他一人。
他本就是金貴的公子哥,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終于還是不堪的倒下。
他不甘,明明只要三日,就只需要三日,他就可以見到她了!為什么?這些人為什么要殺他!??!
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言鈺從暗衛(wèi)的手中接過弓箭,然后毫不猶豫的搭弓射箭,朝著楚逸辰直直地射了過去。
那銳利的箭芒讓楚逸辰頓時清醒,身子來不及躲閃,只能微微側著身子,鋒利的毒箭劃破長空,將毒箭精準的深深射進了楚逸辰身體里,這著實是讓人驚為觀止的箭術。
可惜,卻能取人性命!
那有毒箭鋒泛著藍光,來得也是猝不及防,楚逸辰即便能避開要害,可卻還是深深的插進了他的胸口。
這致命一擊讓他面色蒼白,本就是毒箭,那效果自然是疼痛難忍,他的傷口可以說是血留成河,更可怕的是血液竟然是黑色的,毫無疑問箭上有劇毒。
楚逸辰原本精致的面孔,因為毒性發(fā)作而變得扭曲,他艱難的抬眸朝著射箭之人望過去,可是距離太遠了,毒性的發(fā)作讓楚逸辰模糊了視線,看不清楚射箭之人的容貌,他只能勉強看出來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
這個身影讓他感覺到異常的熟悉,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見過,可是他偏偏想不起來了。
言鈺和楚逸辰自幼相識,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太過熟悉彼此了,所以她根本就不敢靠近,她怕他認出來。
可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么,明明他即將就是個死人了不是嗎?也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閉嘴。
楚逸辰手握重劍,將劍深深的插在地上,勉強的支撐著站起身子,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他想看看到底是誰想要他的命!拼盡全力的向射箭之人看去,那是一雙深邃的水眸,美目盼兮。
對上那雙眼睛,他的心都仿佛忘記了跳動,他有那么一瞬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她!
楚逸辰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身體無力的向后倒去,而他的身后則是萬丈懸崖!
她的確是故意選在這個地方伏殺她的,此處地勢偏僻有利于伏擊,就算日后昌平王或者葉尚恭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也找不到任何證據(jù)。
所以說,此處‘天險’正適合他長眠于此。
就算她的毒箭沒有要了他的命,那么這萬丈懸崖掉下去也足夠他粉身碎骨了!總日言之,他必須死。
遠在潁州的昌平王得知了兒子遇刺的消息,一臉不可置信,他千算萬算,怎么也沒想到會有人要他兒子的命!不是說京城那兩位同他兒情同手足嗎?怎么會,怎么會暗殺于他??。?p> 他兒子經(jīng)常掛在嘴邊上的是言家的小子,所以殺他兒子的,一定是葉家人動的手。這次是他大意了,葉家那位可是弒父都不在話下,更何況……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