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凡人怎么受得了剛才的一擊!難道因為是我多年未用此術,所以出了岔子?'南鄉(xiāng)疑惑。
“折生,你家德言君還在屋里嗎?”門口又是那道讓南鄉(xiāng)覺得熟悉的聲音。
德言君?是那個我在找的德言君?南鄉(xiāng)犯了難。這下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回蘭成君的話,德言君才回的屋,就在屋里,這不,我正給德言君送午膳來?!?p> “哦,我給他端進去就好,正好我有事找他商量?!碧m成連忙道。
“這……也好,多謝蘭成君了?!?p> 南鄉(xiāng)聞言,速速躲到了屏畫后面,時間緊迫,窗戶緊閉,要是打開窗戶離開,勢必有聲響!
門一打開,南鄉(xiāng)透過屏畫的一個小孔看見一位身著蘭花繡紋綠衣的青年男子,赫然是昨晚先是喊話自己“有備而來“,再以三百兩黃金在拍下她的鏤空流云滾玉金步搖的男子,怪不得聲音這么熟悉!
“哎呀呀,德言君你怎么躺地上,大冷天的地上可不暖和!”蘭成故作夸張的來了這么一句。
屏畫后的南鄉(xiāng)看著眼前這意料之外的一幕,心中的警惕是半分也沒放下。
蘭成將地上的德言扶上床榻,還不忘給德言蓋上被子,南鄉(xiāng)也一直都將蘭成進屋后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
“這人怎么又喝酒,都喝到地上了?”蘭成調侃著,轉身就退了出去。
許是先前南鄉(xiāng)醒來時便緊繃著,聽他這么一說,南鄉(xiāng)才注意房間內早有幾絲酒味。
無論是真是假,南鄉(xiāng)都明白自己最好趕緊離開。
待外邊兒靜了不少,南鄉(xiāng)試探著出去,剛邁出幾步,她又退到了屏畫后。這里搭著幾件女子的衣裳,應該是月華樓里的姑娘的,考慮再三,南鄉(xiāng)將男裝換下,選了一件款式簡單的杏黃羅裙,放下了一頭烏發(fā)。
昨夜她被那么多人瞧見,要是再不換個身份,怕是難再出去。
走至門口,南鄉(xiāng)回頭望了望床上躺著的德言君,說不出的異樣涌出心頭,總覺得怪怪的,特別是看到他那雙眼睛時。雖然這個德言君對她的言語行為都有失體統(tǒng),可眼里有一點讓南鄉(xiāng)覺著道不清言不明的東西。
他對她實在無禮,她又將他重創(chuàng),南鄉(xiāng)是個急性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在南鄉(xiāng)心里,他們此時兩清。
再說,后面南鄉(xiāng)還需利用這位德言君,查到南璁珩的下落。
“應該也是重傷了吧?!蹦相l(xiāng)關門前小聲道。
可事實是,南鄉(xiāng)離開不一會兒,床上的德言就睜開眼,完全看不出是重傷在身的人。
詭異的是,蘭成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桌邊,正一臉悠閑的飲茶。
“德言君,你那位可跑了,不追?”蘭成調侃。
“不著急,她不久定會主動找回來……我修養(yǎng)療傷需要時間,蘭成君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钡卵钥此圃谮s人,仔細一聽,語氣里卻藏著幾分歡快。
蘭成蹙眉,“得了吧,你這樣的……那南鄉(xiāng)的噬魂術如何傷得著?”
德言聽罷眼里流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神情。
“再說了,告訴你南鄉(xiāng)下山的是誰?幫你一步步布局引來南鄉(xiāng)的是誰?昨夜幫你打發(fā)守衛(wèi)的是誰?剛才陪你演戲的,又是誰?”蘭成似是極不滿意德言叫他走。
德言轉念一想,不對,“你還敢提,昨夜那兩人我應付不了嗎?蘭成君不提,我還忘了你偷聽的事!”
蘭成略尷尬,“德言君,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見床上的人臉色更難看,蘭成忙改口道,“不不不,我是在向德言君取經(jīng),哈哈哈……”
德言:“取經(jīng)是吧,我明白了…”
“打??!打??!我還有要事,先走一步?!?p> ……
南鄉(xiāng)一路不大自在,雖說正值晌午,月華樓人也不如晚上的多,可是突然有位客人把她當作月華樓的姑娘,硬要她坐下來陪酒。南鄉(xiāng)本就心緒煩亂,冷聲道,“姑娘我,不陪!”
客人喝的也多,突然被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罵斥責,更來了興致,拉住了南鄉(xiāng)的袖子不要她走,一時引來了周遭人的關注,南鄉(xiāng)無奈,怎么換了女裝,還是麻煩不斷。
“誰在吵鬧?”不遠處走來了一位著鎏金錦衣的中年女人,女人雖然不似月華樓的姑娘們年輕,可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媽媽好?!惫媚飩凖R聲道。
老鴇桃娘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南鄉(xiāng)的身上,'好美的人兒!'桃娘忍住不心中贊嘆。要說她手里這么些年來有過多少姑娘,可從來沒有一個比得上眼前這位黃衫女子。
從周圍的議論,經(jīng)營月華樓多年,早已懂得察言觀色,分辨形勢的桃娘很快弄懂了發(fā)生了什么,嘴角一勾,“公子,這位可真真兒不是我們月華樓的姑娘,您還是讓桃娘我給您重新找個姑娘吧。再說,得罪了你們任何一位,我們月華樓都擔待不起?!?p> “笑話,不管是不是你們月華樓的姑娘,爺我還就碰了!”這男的還故意將手抬起作勢要摸南鄉(xiāng)的臉。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眾人看見方才還不出聲的黃衫美人,一巴掌給鬧事那男的扇去,男的臉上五個紅的指印清晰可見。
樓上看熱鬧的某人不自覺的摸上了自己的臉,暗中慶幸自己方才沒挨上這一巴掌。
這還不算完,那男的本來醉醺醺的,這下被打了個七八分醒,剛想大罵,眾人又見那黃衫美人一腳踹上那男的腿部,男的“噗通”跪了下去,黃衫美人繞至他身后,準確抓起那只摸過她臉的手,“咔嚓”一聲,里面的骨頭就斷了,伴隨而來的是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來人啊……”
南鄉(xiāng)力氣卻沒小半分。
一旁看熱鬧的眾人看的起勁,也笑的起勁。
“夫人,問過了,是劉將軍的大公子劉簡。”一個小廝悄悄對桃娘說。
桃娘美目一轉,“劉將軍的大公子?”
小廝指著正被教訓的劉簡,“夫人您看這……”
桃娘看了看自己手上新做的蔻丹,“劉簡?就是他爹來了,也不敢在我月華樓這么狂。吩咐下去,我們月華樓的人不許插手,打殘打傷了,直接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