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喵嗚”了一聲,十分凄厲,對著十一就抬起了爪子。
“嘶——”
十一被飛雪抓了一記,倒吸了口涼氣,不過手上的動作未停,她用最快速度把飛雪周身的刺藤給剪開了。
飛雪重獲自由那一瞬間,如同一枚羽箭,猛地竄了出去,很快就從十一眼前消失不見。
那速度之快,只留下十一一個人拎著剪子,抱著被抓傷的手,傻愣愣的杵在原地。
她呆呆的看著被自己剪出來的大窟窿,回過頭去。
她本以為飛雪已經(jīng)走遠了,然而它并沒有。那貓兒似是驚魂未定,逃竄到在屋檐上,也回過頭來凝視她。
十一被這么一看,還有幾分不好意思,別開眼去,僵硬地露出一個笑。
飛雪的身上,斑斑紅痕很是醒目,它被刺傷了,一定很疼。
十一想把它抱回屋子上藥,上前一步,又想到剛剛自己靠近飛雪時它的掙扎,十一又退回了原地。
一人一貓,在夏末的春雀臺,竹林深處,就這樣無聲對視。
“嗚——”
飛雪忽然叫了一聲。
良久,十一朝著飛雪,緩緩地張開自己的雙臂。
“我叫十一,我不是壞人,我……我?guī)闳ブ蝹??!?p> “你放心跳下來罷,我接著你,不會摔傷的?!?p> 她溫柔且小心翼翼,眼神亦真摯。
飛雪似是聽懂了她的話,遲疑地上前一步,立在飛檐邊,歪著頭看十一。
它不下來,十一就傻乎乎的在下面舉著兩只手臂等它跳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十一都快放棄了。
“喵嗚——”
飛雪縱身一躍,落在了十一懷里。
十一連連后退幾步,內(nèi)心卻被歡喜填滿,她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那雪白的一團,開心地笑著,。
“看!我沒騙你罷!我接住你了!”
十一眉眼彎彎,用指尖輕輕的碰了碰飛雪的毛,飛雪小聲的叫,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趴著。
這一切都被路過大門駐足的某個人盡收眼底。
那人語氣淡淡,神情卻輕蔑至極。
“你們先生的選人標準真是個謎?!?p> “那等低賤的東西,既是能自己跳上去,自然也是能再下來,何須她這個奴婢在下面白忙一場?”
“張牙舞爪,著實礙眼?!?p> 說話的男人著一身暗色常服,肩部繡著日月,隱約可見龍紋。他坐在步輦上,腿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伸出手,男人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膝蓋。
“她這么緊張那貓,不如,打斷她的腿,權(quán)當(dāng)是替那貓兒擋災(zāi)了。”
男人聲音低魅,足以讓在場聽見這話的人都脊背生涼。
“太子,這奴婢是先生在王姬那兒討來的,這般處置,怕是不妥。”
沈清聽不下去了,立在身側(cè)良久,終于開口。
太子慎與先生關(guān)系一向不是很好,這次他來登門拜訪,恰逢先生不在,沈清便親自出門迎接。萬萬沒想到,路過春雀臺的時候,太子慎叫停了步輦。
這位未來的王身體不是很好,性子卻陰鷙暴戾,比之凌波王姬,有過之而無不及。喜怒無常是他們姬姓王室的通病,王如此,凌波王姬如此,太子慎……乃集大成者也。
從十一拿著剪子從屋內(nèi)出來的時候,太子慎就一直在這兒瞧著了。
沒人知道他在若有所思的看些什么。
沈清也不明白,十一連大門都不怎么出,今時今日,怎么就招上了這位活閻王。
太子慎冷哼。
“孤隨口說說,你在怕甚?!?p> “往日來書院,都覺得這書院無趣乏味的緊。今日,總算讓孤尋到了一點趣味。”
說到“無趣”這兩個字,太子慎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長的望向那春雀臺前,對這一切渾然不覺的一人一貓。
“罷了,既然國師大人不在,孤改日再來。沈清,不必送?!?p> 那步輦抬著太子慎緩緩離去,沈清面色凝重的站在原地??傆幸还刹话驳母杏X縈繞于心間,他無聲地看著十一把飛雪抱進屋內(nèi),一點一點攥緊了腰間的白貝箭筒。
甜心硬漢
這一章是很關(guān)鍵的一章,跟后面十一的死也有很大關(guān)系,馬上就要回歸現(xiàn)代了,寶寶們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