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瑞怎么拉得動他:“你自己起來?!?p> “嘖,狠心的女人……”時申嘀咕了一聲,他也沒堅持,收回手,自己撐著地板站起來。
溫瑞看著他懶洋洋的模樣,掏出鑰匙開門:“先進(jìn)來吧?!?p> 時申跟著她進(jìn)屋,換了鞋,走到客廳。
“有吃的嗎,我一晚上沒吃東西,肚子好餓?!睍r申的神情懨懨的,手放在平坦的肚子前,對她說。
溫瑞沉吟了片刻,問:“煮面可以嗎?”
“好。”
“你等我一下?!?p> 溫瑞回臥室把隨身的物品放好,拿了條皮筋把齊肩的頭發(fā)扎起來,然后給他倒了杯水,之后才去廚房打開冰箱門,她今天早上才去市場買了一斤新鮮排骨,這會兒正好可以用來給他煮面。
煮面的時候要看火,不方便走開,溫瑞就待在廚房里忙碌,外面的人也一直很安靜,過了大約二十分鐘左右,面煮好了,溫瑞把鍋端到了飯桌,原本坐在沙發(fā)上垂著頭在看手機(jī)的人就抬起頭來。
時申走過來,溫瑞遞給他一副干凈的碗筷。
時申道了聲謝,他坐在飯桌前,給自己盛了碗面條,抬眼看著她,開口問道:“要一起吃嗎?”
“我不吃?!睖厝饟u頭拒絕。
時申點頭,他的嗓子似乎不太舒服,吃了幾口面之后就別過腦袋輕咳了幾聲。
溫瑞見他這副模樣,詢問道:“怎么累成這樣,很久沒休息了?”
時申:“唔,最近在趕個項目,一天沒睡了?!?p> 溫瑞:“你要自己注意身體?!?p> 時申笑了,看著她道:“你怎么跟我媽一樣。”
溫瑞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在飯桌前吃東西,溫瑞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十點多的夜晚,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格外的安靜,只有飯桌前的人傳來的一丁點動靜。
時申吃完面幫她把碗筷收拾進(jìn)廚房,出來的時候看見溫瑞待在客廳里看書,他道:“謝謝你的面?!?p> 溫瑞抬起頭來:“不客氣?!?p> 時申從飯桌拖了張椅子到客廳,反著坐下,他的手臂撐在椅背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臉一半埋進(jìn)胳膊里,就這么抬起眼望著她。
“小瑞?!彼蝗缓八?。
“嗯。”溫瑞心里升起了一絲奇異的感覺,她看了他一眼,應(yīng)道。
時申看著她,漆黑寂靜的眼里眸光深深淺淺,有些情緒在這樣沉寂的夜里隱秘的發(fā)酵,無聲無息地消弭在空氣中,他沉默了半刻,唇畔微揚(yáng),才道:“手藝不錯,面很好吃?!?p> 溫瑞有一瞬間以為他是要提起宴會那天晚上的事情,可下一刻,就聽見他說了這么一句,她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他,只能又‘嗯’了一聲。
他不說,溫瑞卻不能不提,他那天給她的項鏈和耳環(huán)還放在她這里,這么貴重的東西,她也不能不聞不問,于是,她斟酌了一下,道:“時申,那天參加宴會你給我的項鏈……”
“先放你那吧?!彼脑掃€沒說完,時申就像知道她要說什么似的,開口打斷了她的話,他的嗓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我改天有空再過來取?!?p> 溫瑞聞聲,剩下的半截話咽了回去,她點頭:“好。”
之后,兩人默契的誰也沒再開口提起那天的事情。
溫瑞放下手里的書,站起身說:“我先去洗碗?!?p> 時申:“我去洗吧。”
溫瑞:“不用?!?p> 她進(jìn)了廚房清洗碗筷,整理完之后,她關(guān)掉了廚房的燈,溫瑞走到外面,飯桌前的椅子已經(jīng)被人重新歸位擺整齊了,她走到客廳,發(fā)現(xiàn)時申不知何時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他大概是真的很累了,帽子也沒摘,就這么大喇喇地倒在沙發(fā)上,他的手長腳長,在這樣狹窄的沙發(fā)上躺著應(yīng)該是格外的不舒服,腳有一截都伸到外面去了,可他竟然也睡得十分安穩(wěn)。
溫瑞沒喊醒他,她進(jìn)了臥室,從柜子里取出了一張毛毯,走到客廳把毯子給他蓋上。
毛毯蓋在他身上的時候,時申的眼睫毛顫了顫,眉宇輕輕皺了一下,沒醒。
他睡得還挺沉的,溫瑞站在旁邊看了他一會兒,彎下腰,輕手輕腳地幫他把帽子摘掉,放在一旁,他的頭發(fā)有些長了,被帽子壓著,幾縷柔軟的發(fā)絲搭在他光潔的額頭上。
溫瑞蹲下身,她緩慢地伸出手,動作極輕極柔地幫他把額前的發(fā)絲撥開,做完這些之后,她低頭看了他一眼,時申閉著眼睛,眼皮都沒動一下,也沒被她吵醒。
在這樣寂靜的夜里,安靜的房屋,沒有別的人,就只有她還清醒著,于是溫瑞也變得大膽和肆無忌憚了起來,她打量著他英俊深刻的臉龐,目光從他清俊的眉目、挺直的鼻梁和弧形完美的薄唇滑過……這張臉,從小到大都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孩子。
她看著,忽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放到他柔軟的頭發(fā)上,極為溫柔地摸了一下,當(dāng)意識到自己在做些什么時,她怔了一瞬,臉頰一燙,飛快地縮回了手。
溫瑞起身,從他身邊離開,她把客廳的燈關(guān)了,只留了盞小燈,之后去陽臺收了衣服,她洗完澡出來,沙發(fā)上的人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睡得很沉。
溫瑞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時間不早了,她原本想走過去喊醒沙發(fā)上的人,他在這個時候留宿在她這里……總歸不太合適,可等她走到時申面前,視線觸及他疲憊的面容,又有些不太忍心。
她最終還是沒喊醒他,腳步一轉(zhuǎn),回了房間。
大概是家里多了一個人的緣故,溫瑞睡覺的時候總還保留著一線神思,她的睡眠淺淺,只要外面有一丁點動靜都可以把她吵醒,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溫瑞半夢半醒間,聽到外面有人在咳嗽。
她睜開眼睛,起身掀開被子,從一旁取了件外套披在身上,穿好鞋,走過去打開臥室門。
客廳的燈沒開,整間屋子光線昏暗,溫瑞走到一旁打開了一盞小燈,沙發(fā)上的人側(cè)躺著,身上蓋著的毛毯有一半滑落在了地面上,他皺著眉頭,喉嚨不時傳來兩聲輕咳,好似有些不舒服。
溫瑞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毛毯,想幫他重新蓋在身上,她低頭卻瞧見他的臉龐有些紅,她心里一怔,伸出手,用手背去探他額頭的溫度,一片滾燙,她驚了一下。
剛想喊醒他,她的手腕卻突然被人握住了,溫瑞嚇了一跳,沙發(fā)上的人忽地睜開了眼睛,那雙幽黑的眼睛看到她之后似乎有些迷蒙,臉上的神情也有幾分呆滯。
他生著病力氣也很大,溫瑞的手腕被他握得很用力,她掙脫不開,喊了他一聲:“時申……”
她話音剛落,時申突然用力把她扯了過去,溫瑞被他一扯,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跌倒在他身上。
時申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發(fā)燙,四肢酸軟,腦袋也痛得快要裂開,他半睜著眼睛,昏昏沉沉間看到心里所思那人就在自己面前,他以為是在做夢,什么都沒來得及想,只遵循下意識地反應(yīng),將她一把拽到身邊。
原本只是不想讓她跑開而已,可這會兒人撲倒在他身上,他的雙手觸碰到她的溫涼柔軟的身軀,更加不想放開,他摟著她纖細(xì)的腰肢,抱得更緊。
他以為是在夢境里,所有的顧忌在這一瞬間全都拋開了,心里驟然升起了一種強(qiáng)烈的沖動。
溫瑞猝不及防撲倒在他身上的時候怔了怔,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被他摟緊,男人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緊緊地?fù)ё∷难?,溫瑞皺了下眉梢,她伸手抵著他的胸膛,想推開他站起來,可他竟然不松手,還用了點力氣讓她動彈不得,她眉目一沉,聲音冷道:“時申,你放開我?!?p> 時申充耳不聞,或者說完全就沒注意到她在說些什么,他盯著她一開一合的嘴唇,心里一動,他抬起一只手按住她的后頸,將她壓向自己,他吻住了她的唇。
柔軟的唇瓣貼合著自己,時申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于也跟著爆發(fā)了出來。
他的小瑞,總是待他不溫不火的小瑞,他平日里生怕自己做出什么親近的舉動,就會變得冷淡疏離的他的小瑞……
他有多喜歡你,知不知道。
他有多虔誠和膜拜你,你又知不知道呢……
溫瑞在男人的吻落下來的時候腦中的弦已經(jīng)斷了,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男人的吻生澀極了,他沒有一絲接吻的技巧,只遵循著自己的本能,青澀地吻著她。
溫瑞一震,她的腦袋迅速恢復(fù)冷靜,人也清醒過來,她眼眸一冷,掙扎著推開他,可是他卻不肯放過,依舊緊摟著她,她心里騰起一絲怒意,她將他按著自己后頸的手扯開,但他力氣太大了,溫瑞掙脫不開,她急了,眼中開始積聚著水汽,情急之下只能用力咬住他的唇,他吃痛,終于松開了她。
溫瑞從他身上逃開,眼睛被一層水霧蒙住,她氣極,握緊雙拳抑制著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冷冷地盯著他:“時申,你在干什么,你是瘋了嗎!”
時白呀
嗷嗷嗷,親啦親啦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