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枕頭不錯
思及如此,南姝緩緩抬眸薄唇緊閉面露愧色,佯裝出一幅誠心悔過的模樣,然伸手將簪子接到自己手中,小心翼翼的摩挲著。
“原來是這樣…那我給王爺陪個罪?!?p> 南姝俯了俯身行了行禮頓了頓又似想到了什么,眸中染著些許薄怒,隨即又嗔怒道:“可如此珍貴的物件,王爺怎么也不早些告訴我?”
傅奕淳見南姝這副模樣心理癢癢的,默默道:看來王妃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不然怎會如此愧疚。就知道,我出手還有抓不到的獵物?哎,我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啊?。ㄗ髡撸耗阏媸窍胩嗔?,小老弟。)
南姝望著傅奕淳一會兒靜靜思索,一會兒低低笑著,一會兒又盯著南姝狂拋媚眼,絲毫沒有想回答的意思。
眉梢一挑,戲虐的盯著傅奕淳,這位朋友什么毛病?
“王爺?”南姝冷冷喚道,試圖拉回傅奕淳的注意力。
傅奕淳一怔,隨即便雙手環(huán)胸翹著腳丫,悠閑自得的盯著南姝邪魅一笑。
“廢話,告訴你了你會要么?”
南姝啞然,本是想反駁但仔細(xì)一想,死狐貍說的倒也沒毛病…
最后終是壓下滿腹牢騷,溫和一笑,又道:“這簪子就交給姝兒吧,我保證給王爺恢復(fù)原樣,錢呢,我也是不跟王爺要了…”
傅奕淳聞言,邪魅一笑沖著南姝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想開口夸贊便聽那溫婉的聲音再次傳入耳畔。
“我瞧那兒刑部尚書,禮部侍郎家的閨秀生的當(dāng)真是好看,還懂事的緊呢,天天是提著禮來見我?!?p> “我本是拒絕的…因姝兒覺著吧,王爺您乃盛京第一風(fēng)流王爺,妃妃妾妾太多這得多耽誤您老人家行走江湖啊?”說著,南姝面上浮現(xiàn)一抹為難的情緒。
“可…姝兒最近卻是手頭緊,哎!現(xiàn)下,就只能找她們聊聊了?!?p> 南姝嘆了口氣,再不言語,腦中浮現(xiàn)當(dāng)時的情形~
…
某閨秀將九盞玲瓏杯推到南姝面前:六王妃~這事就拜托你了!
南姝眉梢微動示意紅玉將杯子放好:放心!本妃這幾日在做王爺工作呢,只是本妃現(xiàn)下也有些為難,這李尚書家千金也是日日往我這兒跑。這…
某閨秀:六王妃,這李靈玉哪里有我懂你的心,喲,這么一聊臣女倒是想起來了。前些日子父親還送了臣女一顆琉璃夜明珠,明日臣女就拿來給您瞧瞧。
…
李尚書千金的婢女將手中的玉如意放在桌上:六王妃,王爺可曾說什么?
南姝也未曾抬眸,呷了口茶道:你送王爺?shù)挠裨E穗子,本妃都送到王爺手中了。(作者:我呸!不要個臉了你?。┲皇恰鯛斪罱偸悄钸赌菤W陽家千金,你的事本妃也只能一點(diǎn)點(diǎn)的給王爺說,免得惹火了王爺,你入府這事怕是就再無轉(zhuǎn)機(jī)了。
李尚書千金:謝謝六王妃,那靈玉就先告退。待明日再來看望王妃。
…
那邊的傅奕淳在聽到南姝的話語時,本正在一下一下抖著的小腳驀的僵硬停下。
看著南姝一臉怒意,她還好意思說這事,她當(dāng)我六王府是選秀場嗎?那些鶯鶯燕燕又來送禮又表演的,她堂堂六王府正妃,我傅奕淳唯一的妻竟還欣然接受不管不顧。
現(xiàn)在還為了五百兩黃金,竟還威脅他不再耗著那些閨秀干脆做一錘子買賣,給他再納幾個妾!
想自己自詡瀟灑風(fēng)流,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誰想到最后竟是著了她的道,不僅如此,還被這死女人當(dāng)成賺錢的工具!可惡,這次自己斷不會遂了她的心。
“五百兩,給!”(作者:身體說不要嘴上很誠實(shí)系列…)傅奕淳放下翹著的小腳,正了正形撇過頭望向馬車外。
南姝見狐貍松了口嘿嘿一笑,小手一揮拍了拍傅奕淳的手臂。
隨即又拿起桌上的紫檀茶壺,手腕輕轉(zhuǎn),將桌上的茶盞倒?jié)M,擎到狐貍面前。
“還是夫君最疼我,來,說了這半天也是渴了吧!”傅奕淳還在氣惱南姝對他滿不在乎,說提個姨娘就提個姨娘。
當(dāng)是自己這個情場老手對她也是一點(diǎn)折沒有,縱橫花場這些年,這還是第一個同他最是相似,最是懂自己卻又最是不在乎自己的女人。
傅奕淳正惱著自己又惱著南姝,聽見南姝的聲音想起,立馬哼了一聲,氣鼓鼓的回道:“呸,黃鼠狼給雞拜年。”
南姝見傅奕淳鼓著腮幫沒好氣的回應(yīng),捂著嘴噗呲一笑,狠狠捏了一下傅奕淳的臉蛋。
隨即還未等傅奕淳反應(yīng)回手就放下茶盞,半息間已然穩(wěn)穩(wěn)的坐到對面的榻上。
南姝的動作剛落,傅奕淳心中一喜,卻還是佯裝生氣。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不要!他不能輸,他在等著南姝來哄他。
半晌后,馬車內(nèi)依舊寂靜不已,傅奕淳漸漸失了耐心。
隨即偷偷的將頭挪了半寸,假裝不在意的偷偷瞥了眼對面的榻子,卻見南姝已雙手抱胸似是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睡眠狀態(tài),氣息平穩(wěn),濃密的長睫在油燈的照耀下投下一扇剪影。
傅奕淳大怒,望著南姝的模樣不知是笑還是哭。這死女人,看不出來我在生氣的??。苦??啊?嘿?
隨后,傅奕淳頓了片刻似想起什么,唇角一勾,露出一抹邪佞的笑容望著熟睡的南姝恍若在自言自語喃喃道:“你這人,就是倔,今兒晨起本王便告訴你沒有我,不要一個人亂出門?!备缔却緡@了口氣
“結(jié)果,本王一下朝就聽秦豪來報說是你去了九王府,害得本王朝服還未來及換便巴巴的找你?!?p> 傅奕淳話音剛落便將靴子褪下,隨即卸下藍(lán)玉冠將頭輕輕緩緩的枕在南姝的腿上。
一瞬間傅奕淳似是感覺那“熟睡”中的人身形一震,臉蛋也浮現(xiàn)了淡淡的紅暈。
傅奕淳噗呲一笑,說出的話也變得輕輕柔柔,挪了挪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呢喃道:“還好,你沒事?!?p> 沉默有頃,頭頂?shù)娜藘候嚨南蛴遗擦艘淮纾缔却镜哪X袋便有半寸是懸在空中的。
傅奕淳眉稍一挑,嘴上依舊勾著笑意,用腰使了力向前蹭了蹭又準(zhǔn)確的找到了“枕頭”。
嘴里還忍不住的嘟囔道:“嗯,不錯,這枕頭真舒服”
隨即察覺到那“枕頭”似乎又有逃走的趨勢,傅奕淳又張了張嘴。
“雖然那簪子對本王來說”很重要“,但…罷了,”母妃“的簪子壞了就壞了,你沒事就好。本王也不管它五百兩一千兩,反正你在就行?!?p> 傅奕淳特意加重了母妃、很重要等重要詞匯,而后便瞥見頭頂那“熟睡”中的人兒驀的蹙了蹙眉。
傅奕淳哈哈一笑,眼里閃過一絲得意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