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懷特.斯賓塞
2014年4月22日清晨,在法國普羅旺斯省海港城市馬賽的郊區(qū),一輛黑色的雪鐵龍SUV急速行駛在一條寬闊的柏油馬路上。道路的兩邊種著法國泡桐,道路的盡頭是一座名叫路易76號的別墅莊園
汽車一會兒就開到了鏤花鐵門門前,鐵門由電子控制,在確認(rèn)了來訪者身份后,鐵門自動打開了,放汽車駛?cè)?。莊園內(nèi),白色的柱子巍峨聳立,大理石卷起雪白的渦花,烏木門窗皆是精雕細琢,林木掩映之下,更襯出鈞深宏美,別墅前有一個圓形的噴泉池子。在納若里盛開的季節(jié)里,整座莊園仿佛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橙花香氣迷霧中。
在一棟三層的灰白色樓宇的正門前,黑色雪鐵龍SUV停住了,很快兩名身著考究西裝的法國男子下了車,他們快步來到房門前,神情嚴(yán)肅的按動了門鈴。然而,門鈴只是一個掩飾而已,眼前這扇雕刻精美的木門其實內(nèi)部為高強度纖維材料,每個能進入這扇門的人都已將眼球信息和指紋信息收入到存儲器中,按動門鈴,待進入者的眼球和指紋都會被掃描;信息確認(rèn)后,大門就會自動打開。
“噠~”門開了,大廳內(nèi)兩名荷槍實彈,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的士兵迎來上來,兩名穿西裝的男子自覺雙手齊平,站在原地配合士兵的搜身檢查。“謝謝,先生!”檢查完畢后,其中一名士兵用生硬的語氣說道。接著士兵們各自退回到自己原來的崗位上,像雕塑一般站立在原地。兩名法國男子順著大廳的旋轉(zhuǎn)樓梯,徑直像二樓走去,看也不看一眼一樓大廳內(nèi)站著的十余名全副武裝的士兵。
“懷特先生,安全部的那幾個人來了?!痹谝婚g富麗堂皇的房間內(nèi),大理石飾面鑲著金邊的壁櫥內(nèi)正燒著上好的橡木,編織精美的波斯地毯覆蓋住房間的整片地板,一位身著管家服飾的中年男子正俯下身子對著一位頭發(fā)花白,坐在鹿皮沙發(fā)看報紙的老者耳邊輕聲提醒道。“噢,讓他們進來吧?!崩险吆茈S意的回答道,繼續(xù)看著手中的報紙。
“叮叮~”門鈴響了,中年管家站起身,不急不緩的走到門前,將門打開。“諸位有什么事情嗎?”開門后管家攔在來訪者身前,禮貌的問?!榜R克先生,我們今天來想找懷特先生談些事情,還請您能行個方便,打擾了?!币晃皇嶂刂泻0l(fā)型的西裝男禮貌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另一位留著棕色卷發(fā)的西裝男則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咳咳,讓他們進來吧!”坐在沙發(fā)上的懷特老者咳嗽了幾聲,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有氣無力地說到?!笆?,先生?!敝心旯芗衣牭嚼线@的話,身子自然地撤道一邊,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兩位西裝男也不客氣,大步走到沙發(fā)跟前直接坐下;地中海發(fā)型的男子坐下后,立刻開門見山的說到:“懷特先生,對于三聯(lián)制藥的遺產(chǎn)您還掌握著些什么?我希望您能提供給我們一些信息?!薄熬S克托先生,我現(xiàn)在被貴國一直囚禁在此處從未離開,您說的遺產(chǎn)是指什么呢,難道指的是維持我生命的那種藥劑?”懷特老者有些不解的問道?!爱?dāng)然不是指那些!”說這句話的時候,維克托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畢竟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年年換死囚器官,注射病毒維持生命的做法。在一邊翹著腿低頭玩指甲的卷發(fā)男也抬起頭看了眼懷特先生,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又繼續(xù)低下頭聽維克托與懷特二人間的對話。
“懷特先生,我希望您能告訴我事情。這樣吧,我給你看幾張照片!”維克托不再繼續(xù)往下問,他知道,眼前這位前三聯(lián)制藥總裁的弟弟可是個真正的老狐貍,在浣熊市清除行動等實踐中都參與了決策。但始終沒能收受到實際的懲罰,只是被軟禁在此地養(yǎng)老。所以他決定直接把事情擺明,維克托從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個密封好的信封,撕去封簽,將十幾張照片抖到了茶幾上,讓懷特查看。
“嗯?”懷特看著茶幾上的照片,身子微微向前傾,愣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接著他還是小心的拿起照片,查看起來。他仔細的查看每一張照片,漸漸地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安豢赡馨?,最后一批生化病毒都已經(jīng)銷毀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懷特先生反復(fù)的查看著手中的十幾張照片,一臉震驚,自言自語道。
只見照片上是穿著各種服飾的人舉止怪異的走著;嚴(yán)格的說,他們已經(jīng)不屬于人類的范疇,他們樣貌恐怖,體型消瘦,皮膚表面都呈現(xiàn)不同程度的潰爛,滿身血污,眼睛里也是渾濁一片,用喪尸來定義它們更為恰當(dāng)。
“這是在那里發(fā)現(xiàn)的?”懷特先生放下手中的照片,睜大了眼睛看著維克托問?!霸诎⒏缓官惲x德城,80公里外的大半個美軍基地的戰(zhàn)士也受到感染”,維克托平靜的回答道?!案腥镜娜颂幚淼袅藛幔俊睉烟叵壬行?dān)憂的問。“這個就不需要你擔(dān)憂了!現(xiàn)在你能告訴我,你手里掌握著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東西?”維克托回答完懷特先生的話,直接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雙手按在茶幾上,怒視著懷特問道。“恕我無法回答您,過去的罪惡雖無法洗刷,但是現(xiàn)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絕對不可能再將這病毒傳播世界。”懷特先生閉著眼,低著頭說到。“好吧,但愿你沒有欺騙我們!我們回去吧,路易斯!”維克托不再怒視著懷特,而是慢慢收起茶幾上的照片,準(zhǔn)備帶路易斯一起離開。
“你們看緊一點!”走出房門的時候,維克托對守衛(wèi)在門口的兩名士兵說到,“是,長官!”兩名士兵用堅定地語氣回應(yīng)道。
懷特先生的臥室里,管家馬克貼在華特的耳邊說道,“先生,他們走了!”“到底是誰呢?”懷特先生似乎并沒有注意聽馬克管家的話,低著頭坐在沙發(fā)上陷入了沉思。
黑色的雪鐵龍SUV駛出了莊園,孤單的行駛在梧桐大道上,車內(nèi),棕色卷發(fā)的男子問開著車的維克托,有些難以理解:“我們?yōu)槭裁匆嬖V他這些!這符合規(guī)定嗎?”“臭小子,我心里有數(shù),懷特先生能幫上我們一些忙。”維克托開著車,臉上露出一絲輕松地神情,自信的回答道。
夜晚的時候,懷特先生獨自一人在臥室里走來走去,他在努力地回憶著,那些已經(jīng)被銷毀的病毒是怎么再次出現(xiàn)的。因為自浣熊時間之后,美國、俄羅斯等國已經(jīng)通過空氣傳播特效解毒劑徹底的解決了那次危機。那次病毒危機過后,世界秩序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美國,歐洲等國急劇衰落,亞太聯(lián)邦合眾國逐漸崛起?!半y道?”他突然想到些什么,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在世界的另一處地方,亞太聯(lián)邦合眾國粵州省鵬港市的一間私人住宅內(nèi),林輝教授懷著既期待又忐忑的心情來到了他的老友,吳偉院長的家里,準(zhǔn)備向他詢問起關(guān)于三聯(lián)公司現(xiàn)總裁懷特.斯賓塞的事情。
“要喝點什么?咖啡,還是綠茶?”吳偉院長從家里的冰箱拿出幾個罐子,笑著問?!安?,別浪費時間,你快跟我說說那個人的事,還有這對于我女兒有什么幫助?”林輝教授坐在沙發(fā)上,不停地搬弄著自己的手指,急切的說到。“好吧,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溫文儒雅的老同學(xué)為了就他自己的女兒,竟然快變成個瘋子!”吳偉院長自言自語道,但說話的聲音很大,也不知道是否就是要說給自己的老友聽?!皦蛄?你這個拋棄妻兒的混蛋,是不會理解的!”林輝教授被激怒了,站起身沖著吳偉咆哮道?!皩Γ阏f的沒錯,是我無能!他們才會死去。”吳偉被老友這么一說,立刻回想起自己在美國其間和妻兒離別的場景,神情哀傷的說到?!皩Σ黄?,我太激動了!向你道歉?!绷州x教授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過分,趕忙道歉。“沒關(guān)系,都過去那么久了,而且你說的并沒有錯。好吧,接下來我們談?wù)勀汴P(guān)心的事。”吳偉院長擦了擦臉表現(xiàn)得很平靜,將茶葉和咖啡罐又放回冰箱里,然后坐到林輝對面,開始了兩人間的談話。
這一談就是整個晚上,等第二天林輝教授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沙發(fā)上,身上蓋著毯子,吳偉院長已經(jīng)離開了,也許是趕去上班;他坐起身來,極不情愿的睜開睡眼,手向茶幾摸去準(zhǔn)備去拿起自己的眼鏡戴上,當(dāng)手伸到茶幾上時,他摸到一個金屬的小箱子,模糊地看見箱子上面還留著一封信。林輝教授坐起身子,找到茶幾上的眼鏡戴上,拆開信封,開始認(rèn)真的查看信里所寫的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