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幾只野狗
地王俱一手扛著鐵鍬,一手拎著爐子,冒著雨走到居住的自建樓門前,放下手中的爐子,板藍(lán)根藥盒的外包裝已經(jīng)被雨水浸透軟化,好在里面的藥是真空包裝的不受影響?!翱扉_門,我回來了!”地王俱拍著大鐵門,大聲喊道。沒多久,門開了,開門的是韓雪菲,她臉上依舊堆著笑,歪過頭來看見地王俱將一個爐子帶了回來,驚喜的問:“王俱,這個爐子是用來做飯的嘛?”“嗯,不過我先要用它燒點(diǎn)熱水!”地王俱捋了捋濕透的頭發(fā),不冷不熱的回答道,說完便拎起爐子和鏟子,大步走進(jìn)樓內(nèi),也不再搭理站在門邊的韓雪菲。“哼,真是對好基友!”韓雪菲見對方并不理睬自己,冷哼著離開了。地王俱把爐子放到一樓的偏僻角落,就在快到墻邊的時候,他才猛然想起光有爐子沒有煤可怎么燒水?!皨尩模趺赐鼛讉€煤球了,我這腦子?!钡赝蹙阌行鈵赖淖匝宰哉Z道。說完便搖著頭,又走出了樓房。
地王俱順著原路返回,走到路中間,雨變得小了一些,反正身上已經(jīng)濕透,也就不在意多淋些雨。就在地王俱在雨中急行之時,幾只饑腸轆轆的野狗不知道什么時候溜進(jìn)了那棟放著煤爐的樓房里,圍在那具頭被敲的稀巴爛喪尸尸體周圍,暢快朵頤著喪尸身上發(fā)臭的肉?!拔也?,這是什么情況?!”剛走進(jìn)樓內(nèi)正好看見這一幕的地王俱不禁驚出身冷汗來。正當(dāng)他擺好架勢準(zhǔn)備迎擊這群野狗時,他才發(fā)覺手里空空似乎少了什么東西,“糟糕,武器忘拿了!”這下地王俱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起來,他屏住呼吸,腦子里就想著一件事:“趁著那群野狗吃的正歡,自己還是悄悄離開的好?!笨蛇€沒等他挪動步子,正對面兩只野狗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有人進(jìn)來了,它們目露兇光,用一雙通紅的眼睛狠狠地盯著地王俱,齜著牙,突然狂吠起來;“這下完了!”地王俱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掉進(jìn)冰窟,但當(dāng)過兵的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只能先搏斗了,如果再逃,很快就會被這群野狗從身后追上,就是死路一條;這點(diǎn)地王俱心里十分清楚,他握緊了拳頭,嘴里叨念著:“滿滿,你個混小子可得好好活著,這下你俱爺要先走一步了!”
聽到兩只狗的吠叫聲,其余的野狗也停止進(jìn)食,紛紛抬起頭,朝著地王俱圍了上來。“一只,兩只,三只,四只,五只。”望著圍上來的野狗,地王俱數(shù)了一下數(shù)量,左二右三,一共五只。“媽的,不知道干完這架,上哪還能打破傷風(fēng)針,”地王俱一邊數(shù)著野狗的數(shù)量,一邊還胡想著其它的事情。雙方大概僵持了十幾秒鐘,終于,那幾只野狗耐不住性子,向地王俱沖了過來;“吃爺爺一腳!”地王俱大喝一聲,抬起腳對準(zhǔn)了沖到最前的野狗的頭部狠狠踢去?!班?,嗷”腳尖順著野狗的下頜迎了上去,重重的向上抬起,巨大的力量直接將野狗踢到空中。野狗哀嚎著又落了下來。其余的野狗看也不看的繼續(xù)向地王俱撲了上來,“畜生,你敢!”眼瞅著另一只野狗就要咬到地王俱的時候,地王俱身后傳來一聲嬌喝,接著好像一陣風(fēng)襲來,一把豎著的鐵鏟狠狠地砸在野狗的額頭上,那只野狗悶聲被擊落在地上。另外三只野狗見同伴一下子倒了兩個,對方又多出一人,盡管是野獸但卻起了忌憚之心,都停止了進(jìn)攻,向后退了兩米,聚在一起,沖著地王俱和韓雪菲齜著牙,低吼著。
“雪菲妹子,你怎么過來了?”地王俱喘著氣,激動的問?!澳氵€說,出門家伙都不帶,你可別多想,老娘只是過來看看有沒什么好東西可以拿?!表n雪菲白了一眼地王俱,語氣冰冷的說道?!澳鞘牵鞘?!”地王俱尷尬的應(yīng)和著。“拿著,先把這幾只畜生解決了再說!”韓雪菲一臉肅然的盯著眼前這幾只兇惡的野狗,一邊麻利的從背上解下一根一米多長的彎頭鐵撬棍丟給地王俱。地王俱接過鐵撬棍,掂量了一下,滿意的說到:“有家伙了,還行!”一只鼻子上有疤的野狗把頭微微低下,前爪一彎,背部弓起,做出一副準(zhǔn)備進(jìn)攻的樣子,其余的狗也都跟著擺出這樣的姿勢。將這些看在眼里的地王俱,沖著韓雪菲語氣低沉的說到:“妹子,你躲在我后面,看我收拾這幾只畜生?!薄昂?,您好是照顧好您自己吧,別管我?!甭牭降赝蹙阏f的話,雖然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但韓雪菲似乎有些不高興,回懟了一句;就在兩人話音剛落,那三十只向疾風(fēng)一樣同時向兩人撲來。
“呼呼”幾聲風(fēng)響,沒等兩只野狗撲上來,韓雪菲掄起鏟子很快就將它們解決了。地王俱手里的撬棍比起韓雪菲手里的長柄鐵鏟,明顯要短一些,所以要等野狗近一些才好將其擊殺。就當(dāng)?shù)赝蹙沣T足了勁,盯著那只快要沖到跟前的野狗,準(zhǔn)備發(fā)出致命已經(jīng)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野狗快沖到地王俱的攻擊范圍時,突然身子一歪,跌倒在地上。“嗯?!”這著實(shí)讓地王俱有些懵了,“什么情況?!”那邊韓雪菲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趕緊湊上來滿臉疑惑地問:“怎么回事,你不是還沒擊打到它嗎?”地王俱搖搖頭,皺著眉頭思考著,他來回掃視著幾只野狗的尸體,很快目光就落在那具被啃食的不成人形的喪尸尸體上。“不好,快,處理掉它們!”地王俱突然意識到什么,向前沖出幾步,來到野狗的跟前,掄起撬棍,狠狠砸了下去?!皳溥辍币宦?,撬棍尖頭的部分順著野狗的腦袋扎了進(jìn)去,雖然野狗的頭骨很硬,但地王俱這下確是用了全力,只是再將其拔出,還是費(fèi)了些功夫,帶出的血也濺了地王俱一身。不遠(yuǎn)處的韓雪菲雖然不知道地王俱為何急著要給野狗補(bǔ)刀,但通過地王俱緊張的神情,也沒多想跟著一起給野狗補(bǔ)了刀。
“把這些野狗和喪尸一起燒了”地王俱一臉肅然的說道?!盁簦谀??你不會是說在這里燒吧?!”韓雪菲攤著手,有些驚訝的問?!皩?,就是這里!不然會引來更大的麻煩!”地王俱將野狗的尸體集中在一起,焦慮的說。“好吧,隨你咯?!表n雪菲沒再繼續(xù)問下去,她拎著鏟子在樓里轉(zhuǎn)了轉(zhuǎn),這層沒什么收獲,又走到樓梯前,準(zhǔn)備上樓查探一番?!暗鹊龋 钡赝蹙阃蝗淮蠛耙宦?,叫住了準(zhǔn)備上樓的韓雪菲。“我靠,怎么了?”韓雪菲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后看向地王俱一臉警覺的問道?!皼]什么,小心點(diǎn)!”地王俱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把那些話咽回肚子里,只是簡單地用急促的語調(diào)提醒了一句?!肮趺?,擔(dān)心我呀!放心,姐姐我穩(wěn)著呢!在這等我好消息。”韓雪菲看著地王俱漲紅地臉,聽完他的話,噗嗤一笑,用略顯俏皮的語調(diào)回應(yīng)道,便匆匆地上樓去了。看到韓雪菲上樓的身影,地王俱心里突然對這個時而冷峻時而俏皮的姑娘長生一種特別的好感,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這種感覺,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原地回想著韓雪菲剛才說的話。
屋外的雨已經(jīng)停了,堆在一起的野狗也不再動彈,樓上“咚咚”的走路聲也漸漸清晰,韓雪菲抱著一大捆木頭,不急不緩的下來樓;地王俱看到韓雪菲急忙迎了上去,接過她懷中的那捆木頭,韓雪菲也不抗拒,將懷中的木頭盡數(shù)交給他,用沾滿木屑的手臂擦拭著滿是汗的額頭,對著地王俱笑吟吟的說到:“樓上還有很過,你再抱一些下來吧!”“好!”地王俱立馬答應(yīng)下來,先大步跑到那堆尸體前,將木頭丟下,然后立馬回頭向樓上跑去?!拔梗酶梢恍┑难?!”韓雪菲看著地王俱匆匆上樓的背影,在身后叫聲嬌氣的喊道,地王俱沒有回應(yīng),很快就沒了蹤影?!罢媸莻€呆瓜,居然能擋住老娘的魅力?”韓雪菲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自言自語道。
與此同時,在離這片自建房不遠(yuǎn)的山里,隨處可見,那些渾身高度腐爛的喪尸犬,正虛弱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但此時用電子顯微鏡觀察它們的身體內(nèi)的細(xì)胞,就會得到令人驚訝的發(fā)現(xiàn),此刻它們身體里的細(xì)胞正在飛速的分化裂變。而自建樓二樓的鄒滿滿依舊蜷縮在木板床上,發(fā)著高燒,身體不時地顫抖著。
“滿滿,你可要快一點(diǎn)好起來呀!”劉二狗望著表情痛苦,還在昏迷狀態(tài)中的鄒滿滿,滿臉擔(dān)憂,默默為他禱告著。林木槿在鄒滿滿生病以后卻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來近距離瞧過鄒滿滿;在她的心里,還是更加擔(dān)憂她的好姐姐韓雪菲,那才是她最看重的親人。她靜靜地坐在木板床上,眼神空洞的望著窗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