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維持這龐大駐軍的軍費每年花費極大，朝廷又逼我們裁軍，家族老人們很固執(zhí)，執(zhí)意要留大軍防備朝廷?！?p> “明白了，維持一支能威脅皇朝的軍隊壓力不是一地支撐下去了，你林家堅持了百年，佩服。”方流勸道。
“我聽過不少林家子弟在青樓賭場等地一擲千金的事，不全是假的吧？”方流聽過的趣聞問道。
“真真假假，說不清了，族人多了，良莠不齊，家族也不能強奪族人私產(chǎn)，再說了，家族也不缺他們的這些小錢?！绷肿吭鵀樽迦四切┏笫職膺^，如今平談道。
“開源節(jié)流，細(xì)水長流也是一筆不小的錢，不對，有問題，你們是故意放縱子弟如此行事，演給外人看的，為什么？”方流追問道。
“你看出來了，不過是左手出，右手進的把戲，他們豪擲銀兩的地方背后都有我林家勢力的影子，掩人耳目，這只是家族無奈之下用的商賈小道罷了?！?p> 一旁鐵炎走了過來，說起一則道:“多年前有人曾在黑市上散播過林家沒錢的傳聞，可沒人敢相信，沒愿意相信，一致認(rèn)為是林家人的自污之舉。”
“林家外患內(nèi)憂，八州之地，有三州之地是打嶺人奪下來的?！?p> 林卓繼續(xù)道:“雖然奪了下去，但嶺人中多慕王化的家族盤踞三州，多有嶺人村落，互通山上嶺人，唯有支持他們沐浴王化，一勞永逸，治本之法?！?p> “你們還想要知道什么？林家的藏書比不了藏書大家，知道一些秘聞?！绷肿繂柕馈?p> “鐵炎要的是什么？”方流不管鐵炎站在不遠(yuǎn)處，聽不聽到自己的問題，直言道。
林卓見一旁鐵炎一臉不在意樣子，方流又是自己的恩人，兩人所談之事不是什么大秘密，回道：“真相，當(dāng)年劍峰臺頂上發(fā)生的事?！?p> “林家是南嶺的老天爺，你們對自家地盤上發(fā)生的一些事理應(yīng)會比別人知道多一些，如此你可以告訴我們什么？”
“我知道的不多，只是我家一位先人當(dāng)時受邀在場，雖然他活了下來，卻不知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時常有人為此詢問過他，這件奇案困擾了他后半生，終老家族。在我記事起，已經(jīng)去世，聽族人說過，他常懷有遺憾獨對明月，他的友人死去時他不在身旁?！?p> “看來你也沒答案，那有什么別人不知道的嗎？”方流見到鐵炎淡定樣子，就猜到他一無所得，不死心問道。
“令你們失望了，我家先人活下來沒有奇遇，而是他臨行前收到了一個消息，關(guān)系一位好友，故他上了山早早離去了?！?p> 林卓繼續(xù)道：“待先人見過友人后，回去路上才聽人說山上出事了，所以是與后來趕到的人一起上山，并未比他人知曉更多的內(nèi)情。”
“他沒有在族里留下什么記載？像這樣一件離奇的事，他沒有私下查過么？一些不會對外人說起過的小事，他連族人也沒提起過么？”方流問道。
“有，我看過，寥寥幾句，也是我說過的故人邀約，才僥幸逃過一劫?！绷肿恳娨慌澡F炎不在乎方流詢問，回道。
“你們林家地盤上出了這么大事，劍閣覆滅，沒關(guān)心一下緣由么？”
“江湖事，江湖了，林家無能為力?！?p> “真相呢？”方流一臉不信，問道。
“真相是劍閣惹來了眾怒，憑林家一家之力也罩不住，不說劍閣與吾家交好，多年情誼，家祖見眾派有圍山之意，本想調(diào)大軍驅(qū)趕，可……”
林卓說到一半，似乎當(dāng)年的事對林家也難以啟齒。
“什么？”
“家祖剛派人去，有一人登門，他來送一封信，非親手交給家祖不可，守門護衛(wèi)本想接下轉(zhuǎn)交家祖，此人口氣強硬，不顧護衛(wèi)強闖，三百鐵甲攔不住此人，家祖看過信后，再無調(diào)兵心思?！?p> “信上說了什么？轉(zhuǎn)變心意?！?p> “不知，家祖看完信就燒了，除了寫信之人和家祖，再無第三人知曉。”
“劍閣亡后，我林家對江湖再無信任，僅僅扶持了一些小門派，用作打探消息，也無意打理本地武林，小魚小蝦。”
林卓繼續(xù)道：“我勸你們莫打劍閣主意，某些勢力盯著不放。連我也知劍閣的水很深，淹死個把大膽的人不難。
“對，人人知道的天大麻煩，卻有人上趕著去打劍閣的主意，尋死不是這么急的?！狈搅饕恢歌F炎，頭痛道。
“不算那些虎視眈眈的那些勢力，劍閣的傳承還沒斷，以劍閣繼任者九沖劍門的人南下，打著將劍閣傳承收入囊中的主意。”鐵炎回道。
林卓聽過九沖劍門這些年的威名，鐵炎對上他們，膽子太大了。
“你呢？聽到劍門插手，愿意陪我嗎？”鐵炎問道。
“你知道我不怕死，揭開一樁值得江湖各方勢力極力掩蓋的真相，有趣?！狈搅骰氐?。
“你的膽子我見過的人中算大的，你找死也不用如此。”方流低語道。
“當(dāng)年劍峰臺一役，先人留下文獻(xiàn)語句不詳，小時候我也對劍峰臺頂上的神劍傳聞也有興趣？故去書閣翻找過，又去問過家里老人，一無所獲?！?p> 林卓隱藏了一些東西，族里老人閑聊中聽到了一些揣測，哪怕有一兩家牽扯其中，知情之人離死不遠(yuǎn)了。
方鐵兩人不管懷有什么心思是救了自己的恩人，接下來還要靠他們救自己的族人，一言帶過。
“我曾探得劍閣的先人們曾在南征軍士卒傳授短劍擊技之術(shù)，應(yīng)對山林中與嶺人游斗廝殺。”
方流道出劍閣與南征軍早有舊，與劍閣林家的關(guān)系比外人想得還要深。
“是的，劍閣的那位劍仙曾救過我家一位的先祖，后來林家也與劍仙一脈多有往來，劍閣的立派林家多有援手。”
“劍閣不光是替南嶺江湖勢力在劍界盛名，中原一地也多招收弟子?！?p> “最風(fēng)光時收了皇親為徒，搭上了朝廷的關(guān)系。既知林家與朝廷糾葛，劍閣還與林家打交道，不怕引起皇朝覬覦，皇朝歷來有在江湖布局?！?p> “劍閣本可獨善其身，為何卷入林家與皇朝的爭斗？”鐵炎問道。
“我聽說的是劍閣希望先祖答應(yīng)劍閣，永久擁有劍峰臺周圍大小一十三座山頭。”
“劍閣要在劍峰臺懸崖峭壁打造樓閣，十年時光，總計十萬勞役，林家出了大頭錢糧，才有了日后的風(fēng)光氣象。”
“家族秘檔上有過記載，劍閣先人曾隨我家先人一同進入南嶺大山深處，是藥戶口口相傳的一條藥道?！?p> “我家一位老祖舊病復(fù)發(fā)，急需用一株珍稀藥草作藥引，重金懸賞，得來深山一地或有的消息?！?p> “是進山一條藥道上山坳底下有一株三年前發(fā)現(xiàn)的藥草幼株，族老選了一百族衛(wèi)，又有劍閣的長老隨行，本以為萬無一失?！?p> “過了足足一月，才有一人回來，重傷倒在軍營前，是林家族衛(wèi)?！?p> “士卒在他懷中取出一個木盒，上面刻有詭異繁多的紋飾，找人查過是嶺部巫祭代代相傳的蠱圖。”
“族衛(wèi)才說出幾句話，不治而亡，我們也找到了昏迷的劍閣長老，不待傷愈，執(zhí)意返回劍閣，后來傳出他閉死關(guān)坐化的消息?！?p> “不久我們收到消息嶺部發(fā)生了大變動，各部不知為何互相攻伐，大山亂了起來?！?p> “那時候發(fā)生了許多事，朝廷下旨令我們嶺人叛亂，嶺部出山洗劫各地，先族長與族老們收拾爛局，焦頭難額。”
“一次，先族長一行k遇到了嶺人中修習(xí)巫蠱之術(shù)的人襲擊，幸有隊伍中劍閣門人護衛(wèi)?！?p> “劍閣數(shù)次救過先祖，門人死傷，欠了劍閣不少人情。當(dāng)年劍閣被江湖人圍困，本是要出動大軍解圍，閣主拒絕了，沒想到后來發(fā)生了那些事?！?p> “我們后來抓到了一些人，逼問出嶺人部落失寶，懷疑是我們派人偷了他們的一只三皇蠱王?！?p> “傳說中的三皇蠱，蠱中皇者，號令群雄，鎮(zhèn)族之寶?！?p> “你懷疑是劍閣所為？”方流問道。
“他認(rèn)為是蠱寶外泄，不管是人為，還是意外，上山的江湖人或許是因中蠱而死?！辫F炎推敲話中意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