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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陶陶穿越記

第一百零五章 家長里短

李陶陶穿越記 一蓑煙雨任 3020 2020-02-09 17:53:30

  千難萬險,一行三人終于到了代州。雖然路途并不遙遠,但騾車只能載傅嘉昱,李陶陶和萬先生全靠步行。一天下來,精疲力盡不說,路程還并未行多遠,這也太耽誤時間了。所以到了下一個村子,李陶陶狠狠心,又買了一頭騾子代步。這樣兩頭騾子交換著使用,省了不少氣力,行程果然快不少。

  “千金堂”是代州最大的醫(yī)館,李陶陶一路問詢,很容易就找到了。醫(yī)館中有位周醫(yī)師,最擅長骨科,他仔細檢查之后,說:“郎君這腿傷,很不好說啊?!崩钐仗招囊痪o,“先生請直言,但說無妨?!薄白铋_始那位醫(yī)師處理得不錯,斷骨接得很好,只是藥效似乎不佳。當然,郎君這傷勢很重,一般的藥物的確效果不大。我們‘千金堂’倒是有個方子,只是價格不菲,而且要長期使用。娘子可要考慮清楚了,能否負擔得起?”

  李陶陶松了口氣,只要能治好就行,錢嘛,總能想到辦法。“還請先生盡快開始治療,錢的問題不用考慮?!薄澳切小_€有一個情況就是,郎君這腿傷,有可能還傷到了內(nèi)里,要想痊愈,可能需要很長時間。除了藥物治療之外,娘子還需要多多配合?!薄皼]問題,先生請盡量講詳細了,只要對恢復(fù)腿傷有好處的,我都能做到?!?p>  錢不多了,香囊里也沒剩幾件首飾了。李陶陶非常后悔,當初離開幽州皇宮的時候,為什么不把所有的首飾全都帶上?既然治療周期長,就必須要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李陶陶通過牙行,在“千金堂”附近租了兩間房,價格倒是不貴,只是環(huán)境實在太復(fù)雜。這是一個大雜院,里面住了好幾戶人家,都是外地人。

  李陶陶嘆口氣,先這樣吧,一來沒錢了,二來這里離“千金堂”近,周醫(yī)師來復(fù)個診,換個藥什么的,也不會嫌棄太麻煩。又重新買了些被褥炊具等生活用品,換洗的衣物也買了三套。錢包更癟了,李陶陶暗暗皺眉。好在委托牙行賣了騾車和騾子,又得了一些銀子。雖然暫時安頓了下來,但以后的醫(yī)療費用非常昂貴,所以呢,當務(wù)之急,就是賺錢。

  第二天,李陶陶把租住的地方,仔仔細細地打掃了一遍,該扔的扔,該買的買。雖然是臨時住所,也要盡量弄干凈了不是?然后燒水給傅嘉昱洗了個頭,因他身上傷痕累累,傷口還未完全愈合,就只簡單地給他擦拭干凈,把里里外外都換了新衣。她仔細端詳之后,滿意地點點頭,“嗯,我家二郎就是帥?!?p>  傅嘉昱一陣感慨,都到了這樣窘困的地步,還能保持如此樂觀心態(tài)的人,全天下除了他的陶陶,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纯催@住的地方,再怎么打掃,也簡陋得像個狗窩。記得在廬州初見她的時候,就驚訝她的會享受,臥具,桌椅,無不精致舒適。他心情復(fù)雜地說:“讓你受苦了······”

  她甜蜜地一笑,“不苦啊,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是天堂。”他的心,突然就暖暖的,笑意止不住地在臉上蕩漾開來。就是從此再也站不起來,這一刻,也沒有那么可怕了。

  但是有些現(xiàn)實問題,還不得不討論?!爸皇乾F(xiàn)在這個形式,我們跟哪個方面都聯(lián)系不上,治病又要花上一大筆錢·······”“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不是還有我嗎?你忘了我是誰了?賺錢養(yǎng)家嘛,小事一樁。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安安心心養(yǎng)傷,爭取早日恢復(fù)健康?!?p>  第三天,李陶陶把傅嘉昱委托給萬先生照顧,自己卻開始四處閑逛,尋找商機。代州是個州府,下轄五個縣,現(xiàn)在屬于義武軍的地盤。在這亂世,義武軍一枝獨秀,既不攀附任何勢力,旁人也輕易奈何不了它。義武軍節(jié)度使依舊打著大唐的旗幟,堅守著大唐的最后一塊領(lǐng)土。

  代州地處現(xiàn)在的山西最北方,經(jīng)濟還是比較繁榮的,南來北往的商旅不僅促進了經(jīng)濟的發(fā)展,更是起到了文化交流的作用。李陶陶閑逛了一天,收獲不大。她所能想到的生意,都是細水長流的,需要全副精力投入的事。而她現(xiàn)在的重中之重,是要照顧好傅嘉昱的身體,哪有那么多時間去打理生意?而且這代州,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想要找個合伙的人,也是不太現(xiàn)實的。

  她也四處打探了,這里畢竟太靠近草原,不是經(jīng)濟中心,并沒有“宏昌書鋪”的分店。她自己的首飾店,也只開在最繁華的幾個中心城市。所以,想要借點力,看來也是不可能的了。她嘆口氣,再看看吧,辦法總會有的。

  院子里,連李陶陶她們,一共住了四戶人家。東邊是小夫妻倆,男的在一家酒樓做伙計。南邊住了兩戶,其中一戶是一家四口,男主人姓鄭,四十多歲,在一家車馬行趕車。他家娘子姓盧,是個勤力的,每天早上帶著女兒和兒子擺攤賣早點,包子饅頭稀飯什么的,雖然辛苦,生意倒還不錯。

  另一戶人家,就不好相處了。夫妻倆帶個兒子,年歲和李陶陶相仿。他家開個雜貨鋪,雖然鋪子是租的,住的房子也是租的,但并不妨礙他們的優(yōu)越感。這夫妻倆怎么說呢,典型的市井小民,愛占小便宜,吃不得一點虧。他們自我感覺是成功人士,不大看得起其他租戶。

  晚上,李陶陶就和那老板娘蔡娘子起了點摩擦?!袄钅镒影。慵疫@樣天天熬藥,搞得我們吃飯都沒了胃口?!薄安缓靡馑及?,實在抱歉。我們也不愿意的,哪家還沒個事兒呢?還請多多包涵?!薄斑@話說的,我怎么包涵?都影響到我們的生活了。我聽說啊,你家郎君這一時半會根本好不了,這樣長期下去,可不行?!?p>  說實話,平常她無理取鬧,李陶陶都是讓著她的,懶得跟她計較。但今天她說這話,可觸到了她的逆鱗。敢說傅嘉昱好不了?她一聽就來了氣。“這的確不行。蔡娘子好歹是個開店的掌柜,怎么能和我們混住在一起,這不是失了身份嗎?我就奇怪了,像你這樣有身家的,要想住得清靜,怎么不到外面買處院子?你看看這個環(huán)境,要住在這里,大家只能互相忍受和遷就了?!?p>  蔡娘子啞口無言,李陶陶拎了熱水,轉(zhuǎn)身進了屋。傅嘉昱每天都要用藥材泡腳,然后還要按摩足底的穴位。最開始是萬先生在幫他按摩,后來李陶陶就自己學會了,接下了這個工作。到了代州不久,萬先生就開始重操舊業(yè),每天都出去挖草藥。這讓李陶陶非常慚愧,是她沒有能力,養(yǎng)不活他們。

  這萬先生也是個怪人,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冷酷無情,只是愛財。沒想到她居然說動了他,一起來到代州。也幸虧一路上有他照料,傅嘉昱才穩(wěn)住了病情。到了代州之后,看她經(jīng)濟窘迫,他也不抱怨,開始自謀生路,自食其力。李陶陶有點看不懂了,他不是應(yīng)該問她要了銀子,然后扭頭就走的嗎?

  屋里,傅嘉昱悶悶地說:“有人欺負你了?”李陶陶毫不在意,“這種人,懶得理她?!备导侮泡p嘆一聲,想他傅二郎,英勇無敵,威名赫赫,權(quán)傾天下,居然也有被欺負到不能還手的時候?李陶陶親了親他,笑道:“咱們這算不算虎落平陽,龍困淺灘呢?日后和孫子們說起來,也是一種樂趣嘛?!?p>  唉,這樣的陶陶,善解人意,樂觀開朗,他怎么能不喜歡呢?突然地,他也不再糾結(jié),再大的困難,只要有她在身邊,他都無所畏懼。所有的難關(guān),他們最終,都能趟過去······

  早上,李陶陶到井邊打水,那小伙計張三郎正在打水。小伙子很有禮貌,“李娘子,我?guī)湍愦虬??!薄昂醚?,謝謝你。”李陶陶想到他的身份,不禁多問了幾句,“你們酒樓的生意還好吧?”“一般吧。這代州城,酒樓不少,我們掌柜的又沒有什么特別的菜式,能好到哪兒去?”“那可有炒菜?”“炒菜啊,只是聽說過,不過我們酒樓哪里會有?整個代州都是沒有的,聽說只有長安,洛陽,揚州這樣的大城市才有吧?”

  李陶陶大喜,“那代州可有菜籽油?”“有啊,普通老百姓沒有豬油牛油羊油的時候,就是用菜油煮菜的。不過酒樓是不用的?!崩钐仗疹D時有了主意,“你們掌柜的一般什么時間在店里?”“只要是吃飯的時間,他都在?!薄笆侵形绫容^忙,還是晚上?”“晚上的人多一些?!睆埲烧媸莻€好小伙,簡直是有問必答。

  他問:“娘子是有什么事嗎?”李陶陶笑瞇瞇地,“有個生意,想跟你們掌柜的談一談。對了,掌柜姓什么?怎么稱呼他?”“我們都喊他陳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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