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
像是輪子在地板上滑動的聲音,沒過多久,三位位身穿白褂、戴著高頂白帽的看守人員出現(xiàn)在了鐵柵欄前,最前面一位手推著餐車,望了望地牢內(nèi)的眾人難掩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抬手在面前扇了幾下,隨即將口罩捂得更緊。
后面二人上前將餐車上的白布徐徐拉開,露出了一片被堆成了小山般黑色面包,站在門邊那位獄警數(shù)了數(shù)人數(shù),便直接沿著鐵柵欄縫隙朝牢房內(nèi)丟出了五塊黑面包。
王鑫撿起手邊面包,嗅了嗅,可能受這地牢環(huán)境的影響,沒聞出任何的氣味,入手第一感覺十分的堅硬,在手中掂量了幾下,約莫有有二兩重,如果作為主食一天差不多需要十根這樣的黑面包當然不包括水。
地牢的看守人員發(fā)完面包后便將白布繼續(xù)覆在上面,正欲離開......
“喂,你們下次什么時候來?這里是什么地方?”一旁的律師搶先問道。
“明天這個時候,一天一次,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還不知道嗎?”獄廚推著車子,頭也不回的答道。
“什么,就這點分量,我們根本不夠分的!”嘴里含著黑面包的廚師說道,略帶停頓后,便將自己的黑面包塞到懷里,在眾人的注視下向角落走去,沖著角落里的小武突然出手搶奪對方手中的黑面包。
但小武其實也不是省油的燈,在之前被魏廚子欺負后,因為對王鑫和魏廚子二人有所忌憚,便只好忍氣吞聲,但此時魏胖子居然敢直接動手來搶分發(fā)的食物,小武明白這時候必須得全力反擊,不留后手。只見眼中閃過一抹暴戾,觸摸印記,一把閃著寒光的刀片便夾在了手中。
“滾!”一聲怒吼,一道寒芒劃向了魏廚子的咽喉.......
鮮血飛濺,濺了王鑫一臉,忍不住暗罵了一聲。
廚子也算是個拿刀的營生,見血的主,見小武刀片直奔要害,魏廚子也在第一時間用胳膊橫架護住了咽喉,刀片在胳膊上留下近一寸長的口子。
“草,你個毛賊特么找死!”
魏廚子怒吼一聲,震得地牢都在顫動,可此時的小武同樣眼里全是怒火,沒有廢話,又一道寒芒奔向了魏廚子的要害,一切都發(fā)生在瞬息之間,讓牢房內(nèi)的其他人根本沒時間反應。但魏廚子也并沒有半點后退的意思,反而撐開纏著紗布的手掌硬接住了小武的刀片,鮮血汩汩,扭曲的面孔就像地獄來的羅剎一般恐怖,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的瞪住小武。
可是小武卻根本沒受影響,該拼命的時候還費什么話,只見右手觸摸印記,又一把刀片浮現(xiàn)在了小武手中,全力一擊!依舊直奔要害,但就在魏廚子想要抓住自己手腕的時候,突然手腕一縮,手中的刀片緊急變向,撲向了魏廚子的手臂,在另一只手臂上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刀片割肉的聲音,讓人聽了脊背發(fā)寒!
小武雖然出生低微,但也在道上摸爬滾打了好幾年,硬是憑著不要命的膽子,跟團伙們一起一起扛下了縣城的火車站一帶;這次任務絕對不是想象的那么簡單,其他人或許沒注意但是小武心里盤算的明明白白,在場五個人中肯定有人得先倒霉,那個叫王鑫的雜碎的確很有眼力,自己確實是扒手出生也確實偷瞄了梅芳幾眼,畢竟一個身材不錯的女孩子,難免讓年紀相仿的自己出于好奇多看幾眼。
但要是說自己還偷看了幾眼這面前這死胖子,還暗示不懷好意,那真是天大的冤枉!一個肥頭大耳的死胖子我瞄他干個雞兒?!之前自己沒想明白,為何那個叫王鑫雜碎會沒理由污蔑自己。但是仔細推敲卻不難找到由頭,明擺著的就是想拿自個兒先開刀。
如果說那雜碎之前當中提出穿越者猜想,將自己的推論拿出來交流,可以理解為他對其余四人示意好;那他對我的污蔑就可以算作一種暗示,暗示著魏胖子還有其他二人聯(lián)合起來一起對我進行打壓!
畢竟五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被關在了一個房間執(zhí)行危險的任務,拉幫結派在所難免,光看外表來說那個魏胖子和王鑫應該是最能打的,也許是這死胖子太蠢,被王鑫那雜碎當槍使卻不自知;但仔細一想,在常年后廚那種勾心斗角地方工作的廚子哪有不算計一說,便只剩下一種可能!
就是那歹毒的死胖子也打算和王鑫那雜碎一起狼狽為奸,將其余三人一一踢出,所以才找來借口,真陰!
但你們也太小看我了,真以為我會甘愿被你們欺負打壓?還真當勞資白混了這么些年?
現(xiàn)在不拼命,只怕后面連拼命的力氣都沒了!那個律師和那個妹子根本指望不上,如果他們帶點腦子........
一念及此,小武對著方遠和梅芳二人大吼道......
“不想死就趕快過來幫我!”
律師方遠身體微微一震,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一樣,眼神也似乎變得堅定了幾分。三下五除二將自己領帶解下,繞道魏廚子身后,此刻的魏廚子正與小武顫斗在一起,見方遠靠近,便沖著王鑫喊道:“還愣在那里干嘛,快一起弄死他個狗日的.....”
王鑫使勁點了一下頭,擼起袖子正欲上前,卻見律師繞過魏廚子至小武身后,突然發(fā)難,側靠小武后背,用領帶將小武死死的勒?。?p> 咕咕咕......
小武脫力的叫喊著,手腳亂揮,想要掙脫頸部的束縛,但魏廚子眼疾手快,立刻用雙手鉗住小武的手腕,同時伸出左腳踩死死踩住小武的腳面,兩人合力將小武給勒住了......
一旁剛擼好袖子的王鑫在心里暗罵了一聲!
沒做停留,突步向前,伸出左手托住小武的下顎,另一只手和律師的領帶糾纏在一起,死死的按在了小武的咽喉處。
沒一會兒,小武就停止了動彈,腫脹發(fā)紫的面頰飽含著痛苦與憤怒,帶著不甘的眼神緩緩的倒在了地上,沒等多久,便慢慢的化作為數(shù)據(jù),沒了蹤影......
牢房內(nèi)的四人對此并沒有多余的疑問,沒人會去搭理一個死人,就算問了也是白問,估計也沒人會知道咋回事,能做的就只有在心里暗自琢磨,于是四人便默契的將此事給默認了。
律師伸手扶起魏廚子,觸摸印記拿出了一件白襯衫,毫不吝惜的撕扯成兩截,幫魏廚子纏在雙手上,沒說什么類似“要不是我你就怎地怎地了得”多余的話,只是簡單了沖著魏廚子微笑點頭,滿臉的善意配上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誠的笑容十分具有說服力.......
“謝謝!”魏廚子搭在律師的手背上發(fā)自內(nèi)心的道。
接著脖子一扭,望向了王鑫,冷哼了一聲!
王鑫羞愧的搓了搓鼻子道:“小武的面包你們拿去分好了,我就不要了......”
王鑫不得不放棄,就在剛剛失去了主導權的自己,如果再起爭端,恐怕會很不利,但這并不意味著王鑫沒有收獲,就在小武咽氣的同時,王鑫胸口一熱,一條消息傳來........
乘著對方不注意,王鑫觸摸胸口查看了一下。
“血腥值+1 ,目前血腥值總數(shù)為1?!?p> 謹慎起見,王鑫挪到了靠門的位置,與其他三人保持著適當?shù)木嚯x.......
這雖然是一次新手任務,但每個人都不簡單,即便是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接下來需要只有等待,任務完成條件是逃出地牢,所以我得印證一下之前的猜測......
王鑫靠在墻邊閉目養(yǎng)神,而心里卻在反復地盤算著。值得留意的是,之前小武使用的兩把刀片,卻不知何時消失了......
待眾人生嚼半咽的將黑面包塞到了胃里,牢房內(nèi)很快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這一覺睡的都不怎么好,畢竟心里裝著那么多的心思。若干小時后,眾人醒來,便一一開始對牢房進行全方位的檢查,爭取不放過一處細節(jié)。
就在這時,只見律師拍了拍手,將其余的三人聚在了一起。
清了清嗓子,出于職業(yè)習慣開口之前會在心里將邏輯理了一遍,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
“對于這次的任務提示,我有幾處疑點!”律師方遠緩緩開口道。
說完掃視了另外三人,見都擺出了傾聽的姿態(tài)便接著分析:
“首先任務有兩項完成條件,完成其一便算作任務通關,而令我在意的是任務獎勵,通關獎勵的人數(shù)越多,獎勵越高,我可以理解為空間有意識的將我們五位往團結協(xié)作的方向上引導。”
“這點也是我考慮了很久的,我擔心這是任務給我們挖的大坑,但現(xiàn)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是實物嚴重匱乏,并且毫無頭緒,如果這是密室逃生那么一定會有所提示,但我昨天將地牢仔細的搜查了一遍,并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王鑫接過話題,補充道。
“是的,我也仔細翻找了一遍,這見牢房確實毫無破綻,我有一點想不明白的是......”
律師突然停住,嘴角下彎托了托鏡架,見三人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帶著些許期待的盯著自己,便換上深沉的口吻,嚴肅的道:
“空間將我們往團隊協(xié)作的方向上引導,可以理解兩種可能!一是空間給我挖坑,但考慮到這是新手第一個任務,所以我認為這點的可能性很低?!?p> 眾人聽帶著深思的表情,輕點額頭表示贊同。
“那第二種可能是什么?”魏廚子盯著律師急切的問道。
“第二種可能就是我們完全可以在協(xié)作互助的情況下所有人順利通關,這是空間在獎勵中強調(diào)的,是否也可以理解為空間給我們的暗示?”律師語調(diào)不變的陳述道。
眾人陷入了短暫的思考,都很默契的將小武給忽略了......
“但現(xiàn)在我們陷入了困局,食物的短缺就是給我們的倒計時!”梅芳突然開口,盡力表現(xiàn)出自己的價值。
“所以我認為一定是我們思路方向出現(xiàn)了問題!”
“此話怎講?”王鑫帶著疑問道。
律師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起來有些燥熱:“想要驗證并不難......”
律師輕撫胸口拿出一塊金銀相間的懷表,看了眼時間到:“快到發(fā)面包的時間了,讓我們一起來猜猜今天的面包有幾塊?”
微微揚起嘴角,仿佛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