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出名不成反出殯
“嗝...赫....咳!咳!”仿佛憋了十萬年般的沉重深呼吸,在那透明魔方的周圍響起,剎那間半透明的魔方消散化作一人影,倒趴在地不斷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宇凌峰無力的倒在地上,腦袋里嗡嗡作響,仿佛有一根線在拉扯著他的意識,逐漸從清晰的狀態(tài)陷入模糊,抬眼看向四周,卻是青草徜樣綠樹成蔭的地面;
當(dāng)他起身的時候不小心吸入了一些花粉,猛得咳嗽了起來,忽覺雙耳一癢,摸了摸卻是溢出的兩道血線,雙目刺痛劇烈,仿佛只要一睜開就像把眼球扎在針尖上一樣難受。
虛弱,無力,不明所以,此刻他的精神狀態(tài)極為萎靡,毫不費力的說就是個野獸都能置他于死地,
宇凌峰明明親眼看到自己被毀滅了,卻如墜冰窟般的跌入了漫漫黑河,當(dāng)他沉入水底的深淵時,仿佛又出現(xiàn)了一雙無形的水之手,抓住了正在下沉的他,然后狠狠的把他拽了水面,出現(xiàn)了在這個地方,這是自傳送門以來第二次如此深刻的感覺...
“我...不是死了嗎?”宇凌峰雙眼微閉艱難的翻了個身,看向一片朗清的天空,蔚藍中帶著一點灰暗,仿佛又要下雨了,一輪逐漸凝實的彎月附近環(huán)繞著星星點點,被灰暗的云逐漸覆蓋;
當(dāng)他醒來卻已是臨近傍晚,這下午過得實在詭異至極,他是怎么活過來的?然而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出了玄仙門的地帶,除了野獸之外還有武者山匪等威脅存在。
深呼吸了片刻之后,恢復(fù)了一些力氣,他便想掙扎著起身,奈何渾身上下的骨頭仿佛被拆散重組過一樣,所有的關(guān)節(jié)都發(fā)出了不堪重負的異響,
“該死!”宇凌峰暗罵了一聲,從轉(zhuǎn)化桌中取出一枚云靈丹,想都沒想的一口咽下,云靈丹入口即化,藥效急性揮發(fā),慢慢的他體內(nèi)的關(guān)節(jié)逐漸歸于正軌,這才勉強站了身來,四周打量了一會兒,再抬眼看了看天空,這不就是他御劍飛著飛著突然停滯的那片地面區(qū)域嗎?
粉身碎骨的滋味可真不太好受,再怎么說他也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吾王的實力實在是強得過分,一道巨粗的天雷竟把他當(dāng)成螞蟻一樣劈。
“這次的虧我宇某記住了!以后等老子變強了,換著法子錘你!”宇凌峰恨恨的竄緊拳頭,打開虛無系統(tǒng)一看,所有的一切都還存在,如果不是他耳目染血,他也可能會懷疑這一切沒有發(fā)生過。
跌跌撞撞的,宇凌峰朝著牧海城趕去,這天雷搞出這么大的動靜,難道就沒人察覺嗎?又或許是吾王的實力都強到把空間鎖定了,還會在意這些嗎?
想著想著,隨著云靈丹藥性的發(fā)揮,他的傷勢也在不斷的恢復(fù),苦思冥想?yún)s始終不解自己是怎么被從那黑海深域內(nèi)拉回來的。
牧海城的城門建筑逐漸在他的視線盡頭浮現(xiàn),宇凌峰借著最后一抹黃昏在一處野溝中洗了把臉,將血跡洗凈,從那吾王降下的雷電之后,他的腦袋嗡嗡響到現(xiàn)在都還沒消停,伴隨著隆重的耳鳴與刺痛的雙目,一步一步趕往了牧海城;
夜晚城外有不少的武者來往,魚龍混雜的城池有好人自然也會有壞人,而且壞的那一部分大多數(shù)都徘徊在外選擇著作案目標(biāo),
當(dāng)一些身上紋著龍虎圖案的武者注意到有個虛弱的家伙來到城門外的林間小道時,都各自相視了一眼,朝著宇凌峰的正面走來,一股不詳?shù)母杏X在前方傳來,抬頭一看,卻是好幾個紋著野獸的花臂武者環(huán)抱雙手走上前來。
“噢!這位兄弟,你看起來好像不在狀態(tài)啊,”一個圓胡開叉的黑膚漢子上前,朝著他詭異的一笑說道,此人身后兩柄帶有鈍痕的斧頭,其他幾個花臂武者也圍了上來,嘿嘿一笑露出了不善的神情,
其他路人看到這一幕,都在心中暗嘆這個家伙倒霉,卻不知自己惹的是個刺頭,
“哥幾個看你這幅弱雞的模樣,也不多難為你,把所有值錢的財物都拿出來吧,或許能換來一個比較完整的死法!”又一個下嘴唇釘著顆藍寶石的褐膚瘦武者上前,長刀一扛就朝著他的脖子架來,
宇凌峰抬眼掃了幾人一眼,右腳一緊調(diào)用體內(nèi)恢復(fù)兩成的真氣,朝那扛刀瘦武者的下懷狠踢了一腳,這一幕發(fā)生得極快,要不是反應(yīng)過人,估計他命根就被這一腳給踢炸了!
對方也是機智,心驚肉跳的后退了兩步,面色發(fā)狠揚起長刀喝了一句:“找死!”說罷聚集內(nèi)氣在刀鋒之中,橫著一股巨力俯劈而下!
「砰砰砰...」武者內(nèi)氣化作的刀氣從刀鋒傳導(dǎo)進了地面,從而引起了一連串的共振,導(dǎo)致地裂出現(xiàn),稍不注意便會被裂地的刀氣掃到下懷,
宇凌峰左手抓著末影珍珠,右手竄緊曜石寶珠,先是召出一堵黑曜石墻擋住了所有的攻勢,隨即朝著六人身后的位置拋出了末影珍珠,
重擊俯劈被突然出現(xiàn)的一堵黑墻擋住,六人都是心頭一驚,用法寶的人很大概率是修仙者,如果能打劫到修仙者的法寶,恐怕他們六個可以和其他普通武者吹上一輩子了,但如果打劫不了,那么今天就是出名不成反出殯了。
“他是修仙者?趕緊撤吧!”先前那開叉圓胡的黑膚漢子明顯有些不想繼續(xù)下去了,生怕惹了個大麻煩,不過那瘦猴子模樣的家伙卻是握緊長刀,吹了吹鼻子:“老子今天說什么也要干他一票!”
“那行!你找死我沒意見,”開叉圓胡的黑膚漢子一個閃退,朝著牧海城門的方向奔去,回頭譏諷的看了這邊一眼內(nèi)心暗笑:“呵呵,敢惹修仙者,等著暴尸吧!”
“懦夫一個,老子今天非要挑戰(zhàn)修仙者,你以為一堵黑墻就攔得住我們?嗯哼?”唇釘藍寶石的瘦猴子武者與其他四人眉毛一挑,迅速分散開搜尋起了宇凌峰的位置來,殊不知他就在自己后面的不遠處,三百多道幻劍的劍氣橫空浮現(xiàn),配合那一張森冷的面目,驚得路人詫異不已,
剛剛還可憐他是個倒霉蛋呢,不過眨眼的功夫,這局勢轉(zhuǎn)得也有點太快了吧,現(xiàn)在應(yīng)該暗嘆倒霉的是那幾個挑事的人才對吧,只不過誰會可憐他們?還巴不得被宰殺呢...
果不其然,沒等那開叉圓胡的家伙奔出多遠,便聽到了慘叫從身后傳來,不是那小子發(fā)出的,而是那幾個自己的同伙,
“良言難勸該死鬼,我呸!就你們這智商也來做匪,死了活該!”圓胡漢子看到那劍氣就心頭一凜,修仙者和武者之間一個是長手一個是短手,作為手短的那一方只有被按著錘的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他早就明白了,要是剛剛不走,估計現(xiàn)在自己也要跟著涼了。
宇凌峰應(yīng)對威脅的手段中,再沒有手下留情一說,你想打劫我,那行吧,先做好被我反壓制的準(zhǔn)備,三百道劍氣齊齊迸射之下,五個武者察覺身后吹來一股凜冽之風(fēng),剛一轉(zhuǎn)身便以身相迎這無數(shù)的劍氣透體而過,雖然沒留下什么皮外傷,可任何劍氣都是主攻內(nèi)副攻外的。
五人的內(nèi)臟瞬間都被穿得殘破不堪,瞳孔渙散之際還布滿了難以置信之色,愚蠢的五個武者,終用生命體驗到了一次打劫修仙者的教訓(xùn)。
“**,要不是我虛弱狀態(tài),你們幾個算毛??!”宇凌峰一揮手收回余下的劍氣,留下五具尸體轉(zhuǎn)身盯了一眼那逃跑的第六個人,要是他沒經(jīng)歷被那該死的天雷重傷的一幕,這個逃跑的家伙他肯定要追上去干掉,奈何現(xiàn)在不能過多的動用自身精力;
五具尸體一經(jīng)死去,就有好些個盤旋在城外的乞丐如發(fā)現(xiàn)了食物的禿鷲般圍了上去,在五人身上翻來覆去的一頓哄搶,甚至連衣服不放過,你爭我搶撕得粉碎....
而那死不瞑目的唇釘瘦武者,死后嘴都被撕開了,唇釘上的藍寶石被人掠走,本是打算劫掠宇凌峰,卻沒想到落得這幅下場,暴露的尸體還被人唾沫口水拳腳鞭撻了一遍,用十個慘字形容都不為過。
剛剛斬殺武匪的一幕被不少人目睹,這也同時震懾了一些有想法的人,就這樣在完全天黑之際,宇凌峰一路步入了燈火明亮的牧海城中,夜晚喧鬧的街頭人來人往,薛家的十夫子穿梭在人群當(dāng)中維持著牧海城各個街區(qū)的秩序。
順著當(dāng)初離開時最后記憶中的道路,他一路回往了那間四合院所在的區(qū)域,個把月過去了,他想看看父親過得如何,雖然宇長空并不是自己真正的父親,可卻是一個慈父,也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個熟悉的人,就是有些過分的護子毛病而已;
時值梅雨之季,氣候變換不定,上午還艷陽高掛,說不定下午就是瓢潑大雨,
此刻牧海城夜晚的上空便是如此,星辰藏匿在云層內(nèi),撒下零碎的綿綿細雨,這個把月來牧海城的變化就彷如昨日他剛剛離開時的那般;
當(dāng)宇凌峰滿懷感慨的來到那四合古院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完全變了個樣子,一個府邸坐落在這里,府邸的門口由兩個正靠在柱子上閑聊的武者看護,大門半開著,可以看到里面有個丫鬟走來走去,抬頭一眼牌匾,若不是那大大的宇字在前,他可能都以為自己認錯了地方。
“這位小哥,你是來拜訪我宇家主求購凝氣丹藥的嗎?麻煩報上名字,我好報給家主,”兩個閑聊的武者其中一人忽然注意到有個年輕人站在門口,看著牌匾遲遲不語,不由的疑惑開口,
“沒錯,我是來購丹的,我叫莫長空、”宇凌峰露出了真切的笑容,兩個武者都是一愣,莫長空的名字在牧海城已經(jīng)消失了一段時間了,很多人都已經(jīng)將這個名字遺忘,從而記住了一個新的名字,宇凌峰。
“小哥,你不要再開玩笑了,要是不報上你的真名,那就請回吧,我宇家主不接見無聊之人、”那武者環(huán)抱雙手盯著他,內(nèi)心猜疑這個家伙怎么會叫莫長空呢?不會是來搞事拆臺的吧?
“好吧,告辭!”宇凌峰含蓄的一笑,轉(zhuǎn)身離開了兩人的視線,隨手一顆末影珍珠朝著宇家府內(nèi)部拋去,
末影珍珠破碎的瞬間,他也被帶進了宇家府中,停在了一處房間的房頂,才發(fā)現(xiàn)這里被布置得仿佛當(dāng)初的莫家西院那般,一個少女丫鬟在打掃著附近,而府邸中心的院落里,坐著一個干練的中年男子,望著嘰嘰喳喳的籠中雀,端杯抿了口茶水,
“呀!你..你是誰?來人呀!有刺....”那個十五六歲年紀輕輕的掃地丫鬟,披著不合身的灰長袍,雨水濕潤的長發(fā)下是一副精致的胚子臉,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細心的大眼眸望著地面上的水漬,從水面反射之中,她忽然注意到了房頂上不知何時站了個大男人,還以為是刺客來了,剛一呼喊便被對方悄無聲息的跳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