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等一盞茶功夫,要是烏奎還不現(xiàn)身的話,你這賭盅要是不開的話,這賭坊也沒有必要開下去了?!睆堃环惨簧斫鸷趧叛b頭戴黑色斗篷,氣場十足,在其對面的六順賭坊金牌賭倌人稱‘三指盅’的馬千冷汗直流,雙手微顫,滿臉求救之色頻頻望向賭坊入口。
“這位爺,您再等等,我已派人去尋咱們坊主了,很快就到?!币晃淮┲粦B(tài),滿臉喜氣的中年掌柜模樣人,對張一凡賠笑說道。旁邊一冷面精壯漢子不滿的哼了一聲,但觀其神色也有些忌憚。此時場面有些冷清,賭坊的賭客已被中年掌柜派人遷至其他區(qū)域,這片賭桌都是六順賭坊之人,足有二十多人,其中大部分是賭坊打手。
“烏爺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眾人紛紛看向門口,果然見烏奎披著一件其獨有的亮黑色大氅,盛氣凌人般走過賭坊大廳徑直朝張一凡這一賭桌走來。
“閣下膽子可不小,敢到我六順賭坊來鬧事!”烏奎眼色冷冷的盯著張一凡,毫不掩飾心中的惡意沖張一凡說道。
“噢?烏大坊主何出此言?在下可是一直都是按照賭坊規(guī)矩正常的下注篩盅而已?!睆堃环惨琅f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哼,鬼鬼祟祟遮掩面容,想來不是什么好鳥。我六順賭坊的規(guī)矩,連贏十場之后必須離開,你已經(jīng)犯了規(guī)矩了!”
“噢?在下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等規(guī)矩,不知是否存在連輸十把賭客必須離開的規(guī)矩?再說了,這等狗屁規(guī)矩我沒興趣遵守,也不想遵守。至于這十一盅開不開,就看烏坊主你的意思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烏奎氣勢爆發(fā),準(zhǔn)備給張一凡一點顏色瞧瞧。
只是他剛準(zhǔn)備出招時,突然發(fā)現(xiàn)脖子處被某種東西頂住,感到有些火熱的痛。
當(dāng)他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柄短鐵棍,而自己旁邊不知何時站了一人,對面賭桌則空空如也。
“好驚人的輕功,此人到底是誰!”烏奎神色異常難看,雙腿有些不自然的微微抖動,雙手則有些不聽使喚,無處放置。
四周眾人像看鬼一樣看著場中的神秘人,此時無人說話。
“這下在下可以討一杯敬酒了吧?”張一凡語氣森然的說道。
“老子認(rèn)栽,你到底是誰???為何來我六順賭坊?!睘蹩行┓浀恼f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烏大坊主肯不肯合作,這事兒頗為隱秘,不適合你的這些手下聽到?!?p> “你們先出去,今天賭坊關(guān)門歇業(yè)?!睘蹩鼘κ窒抡f道,很快眾人離去,偌大的賭場只剩下烏奎與張一凡兩人。
“閣下說吧,什么事?”烏奎已經(jīng)做好被大放血的準(zhǔn)備,隨后想如何報復(fù)找回場子,腦中思緒有些混亂。
“很好,烏坊主很合作,接下來我們談下正事。你知道鹽刀把子吧?”張一凡挪開短棍,望著烏奎的臉說道。
“鹽刀把子?這混地下的誰不知道他。不過你要找他,何必找上我,我跟他不熟,只是鹽刀把子偶爾會到我的賭坊玩幾把?!睘蹩姀堃环膊皇窍蜃约阂X,心里緩了一口氣,隨后面色從容的說道。
“哼,看來烏坊主不是很合作啊,我可是得到消息,鹽刀把子與你關(guān)系匪淺,那就怪不得我了!”張一凡說完催使法力揮動短鐵棍隨便一擊打在賭桌上,整個賭桌立馬粉碎,桌上未開的篩盅卻一點事沒有,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停在中間,等待開啟。
烏奎這才嚇得面如土色,冷汗直流,拼命阻止自己發(fā)出聲音來。
“再有一句謊言,你便如此桌?!睆堃环膊豢蜌獾恼f道。
“我說,我說。鹽刀把子的確經(jīng)常來我這賭坊,愛好牌九,久而久之,我與那廝混的熟了,后面成為了朋友。因為他經(jīng)常帶些豪客來賭坊,所以我也對他在賭場進(jìn)行一些走私交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最近兩個月他都沒出現(xiàn)了,據(jù)說好多人都在找他,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烏奎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知道都說了出來。
“真的只有這些了?這個答案我很不滿意,給你三息時間考慮,三息過后你還沒有覺悟的話,你就下去見閻王吧。”張一凡把玩著手中的短鐵棍,漫不經(jīng)心的盯著烏奎說道。
烏奎現(xiàn)在滿臉大汗,嘴角哆嗦,覺得腦袋嗡嗡的,三息很快就過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鹽刀把子曾經(jīng)無意中透露出自己有一姘頭,我正巧知道那個地方,曾派人偷偷調(diào)查過。在靈泉城南城郊有一隱秘宅院,里面住著一個女人,說不定找到這個女人就能找到鹽刀把子。那處宅院是在南城郊一處村落東頭,靠近南麗河......”
巨大危機(jī)之下,烏奎記起兩三年前自己與鹽刀把子喝酒后隨意談起自己有一個女人的事情,正巧自己對那處村落很詳細(xì),所以知道他說的是哪個地方。
為了抓住鹽刀把子一些把柄以備不時之需,烏奎詳細(xì)的調(diào)查了那處地方,果然發(fā)現(xiàn)一些線索,一個女人和一個三歲多的孩童居住在一起,有一個老媽子在照顧起居。
只是后來自己與鹽刀把子關(guān)系越來越好,利益糾纏越來越深,所以這件事就被淡忘在腦后,如今在張一凡的逼問下想了起來。
“嗯,很好。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有隱瞞的話,我想你會知道后果,如果你多嘴一句把我們之間的談話告訴第三人,我想你也會知道后果?!睆堃环蚕聍扔耙粯?,消失不見,只在烏奎耳邊留下幾句話。
“來人!人都都他娘的死哪里去了!”烏奎整個人仿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癱坐在地,好不容易站起來,整理了下臉頰與衣衫,隨后沖門外喊道。
“您沒事吧,烏爺?”眾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他娘的能有什么事,你們一個個簡直是酒囊飯袋!老子白花那些銀子了!”烏奎恢復(fù)了往日霸道的姿態(tài),對著眾人就是一對數(shù)落。
“烏爺,烏爺,廖鐵捕到了。”
“知道了,叫你寥鐵捕在客廳稍微等下,你們好生伺候著,我馬上就來。”烏奎自然不能穿著這身行頭,隨后回賭坊里屋換身衣服。
此時眾人已散,馬千看著碎桌上的篩盅良久,終于還是忍不住揭開來開,只見中間躺著三個六豹子天開,馬千一陣無語。“還真是賭圣附身,高人吶,不能比?!瘪R千嘟囔道。
......
此時距離張一凡離開六順賭坊已過去十多天,想起這十多天經(jīng)歷,張一凡不禁揚起嘴角,很是高興,此行的目的已達(dá)到,那些情報都已得手。
原來鹽刀把子真的藏身在那處隱蔽之所,宅院住著的也不是他的姘頭,而是正妻與兒子。
張一凡不愿用鹽刀把子的妻子與兒子威逼他,只是趁著一個機(jī)會留了一張紙條約他在不遠(yuǎn)處的一處小樹林中見面。
鹽刀把子如約來到小樹林,并與張一凡比試了一番,見實在不是張一凡的對手,而自己只是與鱷魚幫是合作關(guān)系,再加上他已感覺到鱷魚幫也在派人找他,所以把自己知道的關(guān)于鱷魚幫的那幾處暗據(jù)點全部都告訴張一凡。
張一凡也沒有為難鹽刀把子,只是用一種名為‘百里感應(yīng)符’的特殊初級中階輔助符箓在其身上下了一種追蹤標(biāo)記,只要不出百里,都可感應(yīng)到大概的位置,可持續(xù)半個多月。
這種符箓在修士之間不常用,就算修為很低的修士很容易發(fā)現(xiàn),算是比較雞肋的符箓,但監(jiān)控范圍之廣堪比金丹初期的修士,所以有一些特殊用途。
其后張一凡根據(jù)鹽刀把子提供的情報,一連探查了鱷魚幫那幾處暗據(jù)點,并且尾隨跟蹤鱷魚幫之人,順藤摸瓜之下,找到了其位于靈州某一小縣城的據(jù)點,是鱷魚幫在湖州外最大的暗據(jù)點。
張一凡收集了鱷魚幫最近幾年暗地里做過的一些惡事,只要上交朝廷,組可讓整個鱷魚幫上下粉身碎骨,萬劫不復(fù)。
順便說下,當(dāng)張一凡搜尋到最大暗據(jù)點時,鱷魚幫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想要處理鹽刀把子時,正巧被張一凡識破并被他阻擊,于是救了鹽刀把子一家。
為此鹽刀把子感激不盡,立下重誓以后會好好做人日做善事,張一凡見此也沒打算為難鹽刀把子。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鹽刀把子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相反還義氣十足,稱得上一位江湖好漢。
當(dāng)鹽刀把子帶著妻兒離開時,張一凡莫名的對那小孩兒有一些興趣,隨后暗中觀察了下其有無靈根,這一查嚇?biāo)粭l,這孩子居然身具十分罕見的異屬性雷靈根,而且在不到六歲就激發(fā)了靈根。
要知道一般靈根通常需要到了九歲之后才能激發(fā),只有一些天賦異稟之人才會在幼童時就激發(fā)靈根。
一番猶豫之下,張一凡贈送了一本《鐵煞訣》給鹽刀把子,并且隱晦的提示鹽刀把子讓其孩子修煉,鹽刀把子何等聰明之人,聞弦知意,連忙攜妻帶子給張一凡磕了幾個響頭,這位神秘恩人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仙人,而自家孩兒得到仙緣那是天大的造化,隨后鹽刀把子一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