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沖霄瞟了一眼陸勇飛,暗自思忖:這個陸勇飛今日唱的哪一出?平日里他不是瞧不上凌寒嗎,今日怎么站在凌寒這一邊,針對起我這小舅子了呢?
不過,陸勇飛既然開口說話了,他云沖霄就不能不顧及,畢竟陸勇飛的實力不能小瞧。
哪知,云沖霄未回應(yīng),陸勇飛自己繼續(xù)言道:“恒主,那些個門派的掌門,占據(jù)良田,實力大增,經(jīng)常不把我捷龍?zhí)梅旁谘劾?。他們之所以這么橫,皆是因為陳榮貴在背后的支持。”
凌寒轉(zhuǎn)戒指的動作頓了一下,這個陸勇飛,太不給云沖霄面子了。
真是什么話都敢往外扔,就沖這一點,以后云沖霄絕不會放過他的!
果然,云沖霄的眉梢略一跳動,即刻壓了下去。
陳榮貴聽了,一蹦三尺高,站起來,指著陸勇飛怒罵道:“本舅爺就是在背后扶持他們了,你能把本舅爺怎么樣,你陸勇飛算個什么東西,你不過是我們家的奴才,恒鷹盟哪里有你指手畫腳的地方”!
陸勇飛怒火亦攻上了太陽穴,氣得兩頰通紅。不過,陸勇飛此人,二十歲即跟著云沖霄磨礪,閱世既多,奸詐練達。
他不似陳榮貴這般毫無城府,一味地剛勇,見火即著,毫無顧忌。
所以,陳榮貴如此羞辱他,他不會跟他斗嘴,反而心念一轉(zhuǎn),冷哼一聲,說道:“舅爺,您如此偏袒各門派的掌門,可是因為他們平日里的有眼色?”
“什么有眼色,他們就沒斷了的孝敬我”,陳榮貴脫口說道。
云沖霄一歪嘴角,心想:祖宗哎,您可別再說了,您那心眼怎么斗得過陸勇飛。
不行,我要攔住,不能讓陸勇飛再說下去,否則,我這小舅子,還不得把他那見不得光的豆子盡抖了出來。
思及此,云沖霄賠笑對陸勇飛說道:“陸管帶,小榮口無遮攔…”
云沖霄的話還未說完,陳榮貴打斷了他,說道:“姐夫,什么口無遮攔,我說的是實話。我吃的穿的用的,哪項不是各門派掌門送的,就連最近我最寵愛的小妾艷敏,都是他們精挑細選的蘇州歌妓…”
“哼”,云沖霄及時打斷了他,這個陳榮貴,越說越不像話了!
陳榮貴雖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他說的是實話。但是,他姐夫不高興了,他一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陸勇飛心里暗“哼”了一聲,心想:云沖霄,您的小舅子可什么都說了,您看著辦吧!
凌寒一直未發(fā)一言,淡淡地飲茶。他既不茍同陸勇飛,也不對陳榮貴落井下石。
凌寒知道陸勇飛也不是真心幫自己,他是看不慣陳榮貴。即使他間接地幫了自己,只要自己借他的坡針對陳榮貴,良田的事即刻能解決。
但是,就會引起云沖霄的不滿。
再說,陸勇飛是希望自己可以打壓陳榮貴,以幫他成為恒鷹盟地位最高的人。
既然,陸勇飛不懷好意,他凌寒沒有必要做他的墊腳石。
他陸勇飛也太看輕自己了,自己想要陳榮貴現(xiàn)在死,陳榮貴絕吃不上除夕的餃子!
況且,他凌寒還要借陳榮貴之死,牽連你陸勇飛呢!
云沖霄不知該如何是好,偷眼看凌寒,凌寒只顧自己喝茶,并未有任何態(tài)度。
云沖霄暗自慶幸,凌寒沒有針對自己的小舅子,否則,面對凌寒和陸勇飛的兩股壓力,自己真的只能同意良田歸還百姓的事。
同時,還要處置陳榮貴。若是處置了陳榮貴,豈不是令夫人的魂魄不安?她若是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怪罪自己沒有照顧好小榮的。
陸勇飛見云沖霄偷眼看凌寒,知道他想偏袒自己的小舅子,想讓凌寒幫陳榮貴說句話。
那陸勇飛能給云沖霄這機會嗎?
于是,他搶先說道:“恒主,我捷龍?zhí)玫娜税l(fā)現(xiàn)了各門派掌門,暗中養(yǎng)著自己的兵馬,養(yǎng)兵馬的錢從何而來,不用屬下說了吧?您若是再縱容,等各門派的實力可以與您相抗衡,高遠揚的下場就是您的將來”!
凌寒聽到“高遠揚”三個字,頓了一下,那是他父親的真名,當(dāng)年,他化名“凌天涯”,為了無俗劍,去了梨雨落,遇到了他的母親。
凌寒恨地暗咬后牙根,他的父親被云沖霄和陸勇飛謀害奪位,此仇不共戴天!
云沖霄的心一顫,陸勇飛的話,似一支利箭擊中了他的靶心!
云沖霄一拍桌子,說道:“良田必須歸還百姓,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任何人再有異議,殺無赦”!
“姐夫,姐夫”陳榮貴著急地喊。
云沖霄的眼神堅冷,望了一眼陳榮貴,沉思了一刻,然后下令:“陳榮貴回去禁足,沒我的命令,不得與任何人接觸”。
“哎,姐夫,姐夫”,陳榮貴呼喊著。
云沖霄不再理他,下令道:“侍衛(wèi)領(lǐng)何在?”
一名侍衛(wèi)進來,跪下施禮:“屬下在”。
“即日起,侍衛(wèi)領(lǐng)守護舅爺府,任何人私自接觸舅爺,殺無赦”!
“是”,侍衛(wèi)領(lǐng)命,站起來,對陳榮貴恭敬地說:“舅爺請”。
陳榮貴滿含期望地看著云沖霄,喊道:“姐夫”。只見,云沖霄滿臉的霸者之冷,陳榮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舅爺,請吧”,侍衛(wèi)再次恭敬地說道。
陳榮貴無奈,只得對云沖霄躬身施禮后,提著他的鶻嘲,跟著侍衛(wèi)退了出去。
陸勇飛冷哼了一聲,雖然他得逞了,但是,他對云沖霄如此的處置極為不滿。
到最后,云沖霄還是偏袒了他的小舅子!
凌寒輕輕地放下了茶杯,云沖霄故意不去看陳榮貴,被凌寒捕捉到了。凌寒的心思比陸勇飛細膩,陸勇飛太過有恃無恐了!
那是跟王者相處之大忌!
這樣的人,已經(jīng)忘了,地球離了誰也自轉(zhuǎn)!
凌寒知道,云沖霄這是被逼的決定。即使他明白,這是為了他的身家性命,但是,不得已的選擇,他云沖霄會不高興的。
而這種不高興,生出的不滿,都記在陸勇飛的頭上!
云沖霄確實是這樣的心思,就算他是深謀遠慮的恒主,他也只是凡人,論私情,他是偏向于陳榮貴的;但是,為了恒鷹盟的穩(wěn)固,為了他的身家性命,為了他永恒的尊貴,他不得不這樣做。
“先生,辛苦你明日再去處理良田之事”,云沖霄對凌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