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堂主的話,那些黑衣人的武功,似乎是幽蝎門的人,那黑衣人的身法,有些像‘落葉輕功’”。
“‘落葉輕功’?神偷的身法?”
曲隱問道。
“是”
曲隱沉思道:“神偷已經(jīng)死在金礦了,我親眼目睹他的尸體,難道他又活了?”
“回堂主的話,此人雖然穿一身夜行衣,氣息和身形皆稚嫩,應該是一個年輕人,不是神偷”。
曲隱遲疑著說道:“難道是神偷的傳人?沒聽說神偷有傳人???”
曲隱說完,拿起一個“馬”,放到棋盤上,說道:“神偷的后人入了幽蝎門”,緊接著,他又拿起一個“帥”,并沒有放下,而是端詳起來。
思量片刻,曲隱自言自語道:“幽蝎門的幽主到底是誰呢?”
“會不會是凌寒呢?”
曲隱暗自忖道:“凌寒并沒有表明他要出手,僅在言語間,暗示他有意與我聯(lián)手??墒牵@也不能否認他沒有派人出手。”
“若是,那黑衣人是他派的,就足以證明他就是幽蝎門的幽主了”。
曲隱正在疑思,一名云迅絲進來稟報:“啟稟堂主,恒主宣您去大殿”。
一只信鴿落在廊下,牽掛馬善之的葉謹趕緊取下信來,進屋交給看書未安歇的凌寒。
凌寒打開看后,對葉謹說道:“馬善之平安進了山莊”,葉謹實實地放下了心。
“不過,有人一路尾隨他”。
“誰”?
“幽探跟蹤他,他進了萬絲堂”。
“曲隱?”,葉謹說道:“不可能吧,曲隱還想跟您聯(lián)手呢,為何要派人監(jiān)視您,一定是有人栽贓”!
凌寒的眼神清冷起來,說道:“萬絲堂豈是隨便進的”。
“也是,萬絲堂有明衛(wèi),有暗衛(wèi),任你武功再高也難踏進萬絲堂一步??磥硎乔[,曲隱的人”,葉謹評價道:“這個曲隱也太不地道了,表面與您結盟,引您出手,背地里卻查您”!
凌寒回道:“曲隱若是厚道,就不會統(tǒng)領萬絲堂這些年了。曲隱最危險,不可與之深交”。
葉謹點頭稱是,說道:“少爺,既然馬善之已經(jīng)安全了,您安置吧”!
曲隱來到大殿,施禮后閃退一旁落座。一名侍衛(wèi)從杜嘉的床頭將“穿心劍針”取來。杜嘉的臉色先是蒼白,繼而蠟黃。
他磕頭強辯:“恒主,屬下絕沒有殺舅爺,借屬下一百個膽子,屬下也不敢對舅爺不敬,何況是殺舅爺”。
孔祥趁機說道:“杜嘉,你居然偷了我孔家的暗器,殺害舅爺,還嫁禍于我孔祥,用心之毒,令人發(fā)指”。
“你胡說,說不定是你殺了舅爺,放到我的床頭栽贓的,我來大殿時,我的床頭上根本沒有這竹笛”。
杜嘉與孔祥針鋒相對。
云沖霄一拍桌子,二人皆停聲,尤其是杜嘉,噤若寒蟬。
曲隱的來臨,令他覺得有了依靠,便又鼓足了勇氣,磕頭對云沖霄說道:“恒主明鑒,屬下若是殺了舅爺,一定會銷毀此暗器,絕不敢留著它,且置在屬下的床頭,等待被搜查。求恒主明察,還屬下一個清白”。
“你是被冤枉的,那孔祥就是殺人兇手了”,陸勇飛的聲音傳來。
曲隱未說話,低頭凝思。他也并未將陸勇飛放在眼里,而是在思量凌寒。
在曲隱心中,最危險的人是凌寒!
陸勇飛斜睨了曲隱一眼,施禮:“恒主”。
云沖霄現(xiàn)在正在為陳榮貴之死哀痛,顧不上陸勇飛和曲隱的明爭暗斗!
然而,陸勇飛事事爭強好勝,加之,陳榮貴之死,甚合他的心意,他哪里肯讓曲隱打擊孔祥。
云沖霄擺擺手,讓陸勇飛落座。陸勇飛也不謝恩,直接落座。落座后,他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說道:“恒主,我給孔祥擔保,他沒有殺陳…舅爺”。
陸勇飛極不情愿地說出“舅爺”二字,云沖霄眼里的冷光一掃而過。
陸勇飛未在意,曲隱卻捕捉到了云沖霄心中極度的不滿。
因此,杜嘉聽陸勇飛為孔祥擔保,心下著急,抬頭剛想爭辯,看見曲隱略一搖頭,他明白是曲隱示意他稍安勿躁。于是趕緊又低下頭,不再多發(fā)一言。
云沖霄對于陸勇飛的擔保十分不滿,他對于陳榮貴之死,心痛如斯,陸勇飛輕率一言,即為疑兇開脫。
你道云沖霄此時豈能心滿,豈能容他陸勇飛!
曲隱見陸勇飛如此不懂得收斂鋒芒,更是緘默。對比之下,云沖霄對陸勇飛起了殺心!
云沖霄問曲隱:“曲堂主,此事你怎么看?”
“回恒主的話,屬下以為,孔祥和杜嘉皆有嫌疑,應該嚴審查明。”
曲隱的話,正中云沖霄的下懷。
云沖霄問:“那就由你萬絲堂查明此事吧”!
“我反對”,陸勇飛出言制止。
云沖霄的眉尾略一動,表露了他的再次不悅。
曲隱卻打斷了所有人,說道:“恒主,屬下和陸管帶牽涉其中,為避嫌疑,屬下和陸管帶皆不能參與此事?!?p> 曲隱的話,再次令云沖霄合意。他問道:“那么由誰來查明此事呢?”
“凌先生”,曲隱推薦道。
云沖霄點頭,曲隱推薦的凌寒,再一次擊中他的心?!昂?,此事就由凌先生主審”,云沖霄拍板,對古松說:“松兒,將一干人等暫押在你的侍衛(wèi)領,等候先生審問”。
“是”,古松領命。
云沖霄又問:“舅爺?shù)暮笫?,誰在料理?”他問完,哽咽起來。
古松恭敬地回道:“回義父的話,舅爺意外,夫人主事,孩兒又加派了侍衛(wèi),聽候夫人差遣。義父安心,請千萬節(jié)哀保重”。
“是啊,恒主,恒鷹盟多少大事等您拿主意,您務必珍重啊”,曲隱虛情假意道。
“嗯”,云沖霄對于古松的處理十分滿意,未理會曲隱的虛假,站起來,退回書房了。
古松命侍衛(wèi)們將孔祥、杜嘉帶走,陸勇飛狠狠地瞪了曲隱一眼,冷哼一聲離去。
云沖霄回到書房,打開一扇暗門,里面供著夫人的靈位。云沖霄將夫人的靈位取下來,放進懷里,失聲痛哭。
“夫人,我對不起你,我至今沒有找到咱們的孩兒,還未能保護好小榮,令他橫死,我對不起你,夫人”。
云沖霄抱著夫人的靈牌,哀哀欲絕,哭道:“夫人,若不是為了尋找咱們的孩兒,為了呵護小榮,我早就追隨夫人于地下了”。
“我一定會查到真兇,將他碎尸萬段,為小榮報仇雪恨,夫人放心”,云沖霄淚如雨下,哀思難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