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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第一公子

第八十章 國滅(一)

戰(zhàn)國第一公子 鄢郢東君 2726 2019-03-15 19:59:14

  魏文侯興兵伐中山第二年仲夏,樂羊敗中山大將鼓須,奪中山南境六城。

  第二年秋,樂羊啜羹,食子樂舒之肉,怒而攻鮮虞。鮮虞城破,中山腹地南面第一城破!

  公子羽于中秋遷族人至騰國,同月,魏軍大將李仲受樂羊之命,攻中山東城苦陘,苦陘苦守七日,縣令季陀,出城降敵。

  臨冬,魏軍中山最后一戰(zhàn),于封龍、石邑二城。

  樂羊親自領(lǐng)兵,中山女將蘇娣守石邑七十八天,城上再無中山子民,蘇娣無兵可守,退封龍。

  又于封龍守城二十一天,天降大雪,城中無積糧。術(shù)士徐角,布“天雷陣”破北門魏軍,蘇娣帶軍殺出。

  封龍城失,西線守軍四千,出城不足百人。后退顧城。

  同年,冬末。魏軍十二萬圍中山都城顧。

  魏軍圍而不攻,顧城三面受敵。

  次年春,魏軍攻城,中山老弱守城十天。顧城強破,中山內(nèi)衛(wèi)軍,中山朝堂諸公,護中山國君姬桓,退守中山北土,中人城。

  中山魏之戰(zhàn),歷時兩年,魏軍大將樂羊,得中山大半國土,中山腹地十二城,盡數(shù)落于魏國之手。

  中山國君姬桓在中山北地中人、曲逆、華陽三城苦苦支撐。魏軍一改猛烈進攻態(tài)勢,進而向北蠶食。

  第三年孟夏,輾轉(zhuǎn)齊國前后三月的公子羽,帶族人抵達騰國,安騰國第十三天。

  公子羽整軍三百,過齊地,入燕土,最后從曲逆城,抵達中山中人。

  中人城是中山第二城,曾是中山文公時期的都城。

  武公居顧,南面國土擴張,經(jīng)濟中心難移,后才成中山第二城。

  中人城是子母城,也有內(nèi)外城之分,城墻高達三丈(6米),城厚四丈(8米)。放眼天下,亦能算是大城。

  燕下都,其規(guī)模也不過比中人城稍大一點而已。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座大城,如今已是城破不堪。

  城破而無人修繕,城寬無幾人看守。中山局勢是如此不容樂觀。

  北雁南歸,公子羽抬頭,卻不見大雁有落足之勢。似乎它們也知道這是不能久留之地。

  是??!這座即將毀滅的城邑,連大雁都不愿駐足,怎么會有人往這么趕呢?

  公子羽低頭,繼續(xù)領(lǐng)軍前進。

  城上,有些膽怯,又充滿戒備的聲音傳來:“城下……城下何人?”

  公子羽抬頭,只見半個腦袋在城墻孔洞上掙扎的孩童,墊著腳,扣著手,終于把眼睛露了出來。

  他另一只手拿著的長矛,因為他的動作,開始搖晃??v然是如此,孩童也不愿放下手中的長矛。

  心中的警戒,可見一斑。

  他那笨拙的動作,以及顯得有些生疏的問話,讓人只覺心中苦澀。

  “中山少上造,河丘君公孫羽!帶軍回城!”公子羽亮出玉符,以鄭重而洪亮的聲音,回應(yīng)道。

  少年欣喜回報,城門被打開。

  公子羽帶人入城,迎接他的是府庫公子器。

  “國君和諸公在內(nèi)城等你!”公子器的臉上盡是怒容,國家的敗亡讓他憤怒,公子羽的官職讓他嫉妒,公子羽的出逃同樣讓他不恥。

  公子器知道,他畢生也不可能成為公子羽這樣的人。但他同樣也敢篤定,他若是公子羽,他絕不會在國家最危難的時候逃離這個國家。

  公子器之所以還肯和公子羽說話,只是因為公子羽他現(xiàn)在回來了!

  他現(xiàn)在回來,雖然已經(jīng)于事無補,但他終究回來了!

  只是不知道,他回來是不是因為他的妻子被留在中山,還是因為他任心懷中山。

  在公子器看來,公子羽很可能是前者。所以他的憤怒無以復(fù)加,他恨不得把公子羽揪起來質(zhì)問。

  可惜,現(xiàn)在的公子羽比他地位高太多了。少上造、河丘君,這是他終其一生,也不能觸及到的身份地位。

  公子羽理解他的憤怒,但公子羽和他并不想解釋什么。

  公子羽命軍在外城修整,自己一人,踏進了中人城的宮殿中。

  公子羽的皮靴,在踏得大殿的地板發(fā)出“嗒嗒”聲響,在殿上搖曳的燭火,隨著公子羽的到來,發(fā)出“啪啪”聲響。

  主位上一臉頹然,見公子羽欲欣喜又被殿內(nèi)古怪氣氛壓得不敢表露真情的姬桓。

  姬桓之下是一臉淡漠的公叔牧。

  公叔牧之下,公叔伯一臉憤怒,公孫焦一臉無奈。

  二人之下,是內(nèi)四宮之主,四宮對面,是外四宮的郎官。

  他們看著公子羽的表情無外乎有兩種,一種冷漠,一種仇視。

  他們盯著公子羽,似乎要在還未開口前,就讓公子羽跪倒認罪!

  然而公子羽昂頭邁步,步伐絲毫不因為他們的眼神而紊亂,臉上的傲然也絲毫沒有變化。

  他昂著頭,似乎再說,這個國家不欠他。他也不曾欠這個國家!

  “公子羽!身為少上造、河丘君,國難當頭,帶族人遷移!此無異于戰(zhàn)上逃兵,無異于落井下石之輩!”

  “公子羽受命南線防御大將,不遵國君之令,私自出逃!此乃叛國之罪!”

  “無君無父!于禽獸何異?”

  “……”

  指責的聲音在大殿內(nèi)響起,這個聲音響起,似乎就不會再消失。

  公子羽面無表情,任然一步一步的走著。

  身上的光明鎧在移動中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最后,公子羽來到姬桓的面前。

  公子羽拱手,行禮,而后一字一頓道:“臣下公孫羽,特來送國君一程!”

  轟!喝罵聲,指責聲,在這一刻再也壓制不住了!就好像公子羽是滅國的罪人,就好像這個“逃兵”斷送了中山國的最后希望。

  對于這種人,百死而難平眾人之憤!

  “你……你……你個逆臣!你有何臉面再來面見國君?你公孫氏一族,三代事于中山,晉國智氏攻我中山,汝祖父死護文公,退入太行!愿身死以護文公!汝父,十七事于廟堂,助武公居顧,驅(qū)趕趙氏,復(fù)我中山之土!國遇大難,更是千里遠行,持小國節(jié)杖,與翟角辯于趙國朝堂。趙國君昏庸,被翟角以利誘!汝父更是一夜白頭!此乃國之忠義之士!你身為我國少上造,臨陣脫逃!你有何臉面再回中山?你有何臉面再面見國君?汝父再此!你今日回中人,竟言要送國君!你居心何在!”衛(wèi)冄之父,大臣衛(wèi)質(zhì)怒起指公子羽的鼻子大罵公子羽。

  他手還在顫抖,他只恨公子羽這樣的人,諸公沒有早點一看破他的秉性!

  公叔伯席地而坐,幽幽道:“此子不足信!此子不足為信!我曾斷言,公子羽在河丘養(yǎng)兵,又以煉丹之法蠱惑國君,他居心叵測!只可惜大兄被其蒙蔽?。 ?p>  公叔伯看向公叔牧,而公叔牧仍然閉眼不語。

  公叔伯繼續(xù)道:“武公暴斃,此事定與公子羽有關(guān)!如今看來,還是我太低估了公子羽!公子羽布局之大,如今各位可曾看清?”

  公叔伯冷笑!

  就在此時,公孫焦憤怒起身,打斷了公叔伯!

  “公叔伯!你夠了!”

  公叔伯嘴角微揚,似笑非笑道:“執(zhí)帛郎大人可是對此事有異義?莫非此時執(zhí)帛郎大人也有參與?”

  公孫焦徹底被公叔伯給激怒了,指天道:“我公孫氏一族,對中山之心日月可鑒!公孫氏三代為中山之臣,我之忠心可是你在國君面前隨意詆毀的?”

  公叔伯知道說得過分了,公孫氏的清白沒有人質(zhì)疑,但是公子羽的行為就難解釋了!

  “既然執(zhí)帛郎大人沒有參與,此事就與執(zhí)帛郎大人無關(guān)了!只是我們的少上造大人,若是不給我們一個解釋的話……”公叔伯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他的意思,眾人都已經(jīng)明白了。

  所以人的目光聚焦在公子羽的臉上,他的父親公孫焦也同樣看著公子羽。

  而此時姬桓的眼中溢出了失望的淚水,或許這是他最后一次流淚了!作為君王,他也只有最后一次流下淚水的機會了!

  這淚水是他最敬愛的羽哥哥給他的,是被最親密的人背叛的淚水!

  “羽哥哥……”

 ?。≒S:大家久等了!今天考科目一,車管所一直網(wǎng)絡(luò)延遲,耽擱了一天。所以今天只有一章,非常抱歉,明天三更,補上今天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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