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還算是好了,前幾年戰(zhàn)亂的時候。
最可怕的,除日子的難熬外,還沒個啥盼頭了。
這本是族人的感嘆,卻不覺間進(jìn)了人心,時不時地,就拽了心,蕩幾下真沒盼頭了。
就像栓子以前,餓了,想吃的;冷了,想衣服;燥了,想女人。
現(xiàn)在,餓呀冷呀離他遠(yuǎn)了,女人也不過那么回事,幾分鐘的用途。一完,就覺得這玩意兒也可有可無。
那么,就該有個“盼”的東西,就像以前的族人們,“月月有個麥兒黃”,過幾天好日子一樣。
還是有個盼頭好。
后來他盼著當(dāng)族長的助理,出人頭地,成為這村里的話事人。
不覺間,栓子就走斜了路,居然想著爭權(quán)奪利,還好被趙一辰發(fā)現(xiàn)的早。
一頓教訓(xùn),才沒有越走越遠(yuǎn)。
所以啊,找些事給這些族人做。
才是消除一切隱患的辦法。
這漫長的冬天,總不能一直捕魚吧。
如今附近的人家都學(xué)會了,捕魚也沒有多大的利潤,賺的都是一些辛苦錢。
不說趙一辰自己看不上,怕是連族人都看不上。
畢竟,累死累活的捕魚,還沒有一天待在家里養(yǎng)豬賺的多。
誰愿意?
所以,趙一辰準(zhǔn)備開發(fā)新產(chǎn)品。
“三哥,反正今兒沒什么事。我們?nèi)フ依掀哒f點事?”趙一辰對一安道。
“找老七?”
“是的,走吧,三哥。好事,要發(fā)財了?!壁w一辰笑道。
趙一辰說走就走,起身準(zhǔn)備向外走去。
“郎君且等片刻,兒去給郎君拿件褙子?!迸蝺赫f著走開了。
不一會,只見盼兒拿了一條狐皮衣服過來。
道:“郎君張開手臂,兒這給郎君穿上?!?p> 趙一辰張開手臂,姐妹倆服侍他穿好褙子。
他仔細(xì)打量這褙子,直領(lǐng)對襟,頸部系帶,有二長袖,兩腋下開衩背子,衣長齊膝,類似后世的大衣。
說到底不就是個披風(fēng)嘛,干嘛說什么褙子。
其實,趙一辰他不知道這褙子始見于隋唐,男女皆可穿。
由袖長半截、衣身較短的半臂發(fā)展而來,盛行于宋元時期,至明代發(fā)展為披風(fēng),形式變化甚多。宋代婦女從后、妃、公主到一般婦女皆穿褙子,可做常服或常禮服。
其基本形制為直領(lǐng)對襟、長袖;袖子可寬可窄;衣長可至膝上、齊膝;也有長至小腿及腳踝。
后來,大家便都叫他披風(fēng),在影視劇上,大出風(fēng)采。
趙一辰穿著狐皮披風(fēng),頓時感覺小馬哥上身,仿佛全身都在冒泡,每一個泡都寫著一個字:真帥。
仿佛出征的將軍一般,他向后一拋披風(fēng)衣襟,跨步向外走去了。
三哥一安見狀,干凈把身上的那件羊皮襖子緊了緊。
兩只胳膊抱在胸前,兩只手互相穿在袖子里,弓著腰跟在了趙一辰的身后。
滴答滴答……
天已經(jīng)放晴,太陽露出一臉的賤笑,看著大地上的積雪,街道上到處都是屋頂雪融化后滴在磚石上的聲音。
初冬的天就是這樣,不太冷,雪還是積不住。太陽一出來,雪就無處躲藏了。
好在街道上的排水溝早已改造好,雖然磚石還是有一絲濕潤,卻也顯得極為干凈。
趙一辰和三哥漫步在黑虎村的青磚大道上,這新修的路極為寬敞,足足有七八步寬。兩邊還預(yù)留了一步寬的地方,這是準(zhǔn)備來年春天種植樹木的地方。
青磚古道,綠樹成陰。
這才是趙一辰心中的景象。
他最中意的是柳樹,不為別的,只是長得快而已。
路邊離他那種植柳樹的地方,他還預(yù)留了兩尺。
他準(zhǔn)備用青磚作一個兩尺見方的水渠,用來做一個簡易的自來水。
用水車把祖歷河水引到沉淀、過濾池后,再流向這水渠,經(jīng)過家家戶戶的門口。
不就是一條簡單的自來水系統(tǒng)嘛!
這還是他后世去江南那些小鎮(zhèn)見過的,只是人家那都是一條小溪小河,不用水車提水。
古道綠樹垂柳,
青磚綠瓦村莊。
清渠流水人家,
人道趙氏黑虎。
不經(jīng)意之間,黑虎村的樣貌,被趙一辰按照后世那些所謂的古鎮(zhèn)風(fēng)格建造。
在宜居與景觀之間尋求和諧。
街道上三三倆倆的人裹著襖子,聚在一起閑篇,扯著閑話。
不是誰家新娶的婆姨如何,就是哪家的貓昨夜叫了一夜的春,還有那隔壁村莊誰家媳婦和公公扒灰,被兒子當(dāng)場撞見。
各種謠言、閑話說得是有模有樣,讓人難以分辨真假。
還有一些說著各種鬼怪傳奇,唬的聽客們一愣一愣的。
趙一辰和老三走過去,眾人見狀趕緊停下閑扯,趕緊問好。
趙一辰和大家閑聊幾句,便抓緊時間向著老七家走去。
剛才見大家這么無聊,他真的有心全天給這些家伙上掃盲班。
最近孩子們放寒假了,教室還空著呢。
只是好不容易放假了,趙一辰這個老師也不想天天待在那里,所以……
還是算了,下午上一會課就行了吧!
不然,太累!
……
“七哥,哈哈哈,客氣了。居然到門口來迎接我和三哥?!壁w一辰見老七在門口,便笑道。
老七:“呃,這個十一郎啊,某這是剛?cè)ト鐜貋恚娔愫腿邕^來,便在門口等等。”
趙一辰道:“哈哈,你趙一刀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我就當(dāng)你不是在迎接我倆?!?p> 接著轉(zhuǎn)頭對三哥一安道:“走走走,快到屋里,站在門口干嘛?”
說著,便拉著一安踏入老七家院子,向著屋里走去。
老七站在門口,看看外面的街道,然后打量了一番自家院子。
好吧,這是自己家。
看著已經(jīng)去了正屋的兩人,老七搖搖頭便也跟上了。
趙一辰在老七家正屋坐好后,見四處打理的干凈整齊,心下點點頭。
見老七還沒有進(jìn)來,便扯著嗓子喊道:“小嫂子,來客人了。還不趕緊上茶、上好茶?!?p> 老七春日里娶了一房婆姨,是一個小他二十歲的姑娘。
嗯,只有十七歲。
簡直就是禽獸啊!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女人揭開門簾,走了進(jìn)來道:“原來是三哥和小叔來了。奴家這就去準(zhǔn)備茶水。”
趙一辰見老七這婆姨生的頗有姿色,下巴還有幾顆痘痘。
顯然青春期還沒過呢!
老七果然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