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怪異、光頭?難道是···”葉凌曦心中疑惑:自當(dāng)年魔界大舉入侵,北靈洲一干佛修早已盡數(shù)犧牲,此人想必從其它洲過來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聞夏瑾萱被一陌生人拐跑,柳瑛瑤心中大為焦急,沉聲喝問中不自覺的用上了法力。
那弟子被這靈壓一激,頓時(sh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說道:“師姐、你與葉師叔進(jìn)入密室后,夏師妹她便硬拉著我?guī)奶幑涔?,不曾想、不曾想我們在中途遇到一光頭修士,那光頭修士說夏師妹與他有緣···”
“萱兒她心性純樸,又極少離開宗門,沒想到這才剛一出來,就被人給拐跑了,她最好平安無事,否則我拿你是問!”
“柳師妹勿憂,若拐人者與我所料不差,夏師侄她此刻當(dāng)安然無礙,且你去之多半無用,此事就交由我處理吧?!绷幷獬鰧ふ?,卻被葉凌曦?cái)r了下來。
“可是···”
“安心準(zhǔn)備我囑托之事,靜候我回來即可,”葉凌曦踏步朝著外面走去,冷言對那弟子吩咐道:“帶路!”
柳瑛瑤長長嘆了口氣,隨后回到后院廂房中,她對著床鋪單手一揮,一套白底燙金的百褶宮裙出現(xiàn)在上面。
“葉凌曦于我有恩在先,此番就勉為其難,當(dāng)做報(bào)答吧?!?p> 嘉陽城,城南有一條寧靜的河流,河水寂靜無波,河面上還有不少蓮花盛開,有一光頭修士正盤坐在這里。
一身淺灰色服飾顯得有些老舊,脖頸上帶著一串奇異的珠子,每個(gè)珠子拇指般大小,在其表面刻著形態(tài)不一的小人。
和尚赤足而行,絲毫不在意地面的泥濘。
他口誦一聲佛號,顯得非常慈眉善目:“小施主,妳六根無垢、蕙質(zhì)于心,與我佛有緣。”
“佛是什么?你的佛不讓你穿鞋嗎?”夏瑾萱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像是看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一般:他身上好安靜,感覺就像湛藍(lán)的天空一般清澈,真是奇特的修士。
大和尚笑了笑:“佛、本無相、乃眾生,眾生皆可為佛,佛不著履、乃使行者少欲,佛赤足行地、乃因高下皆平?!?p> 夏瑾萱長長的‘嗯’了一會,言語間滿是思索:“前輩是說、這世上人人都可成佛,而你之所以光著腳、不光是為了磨煉自己,更是指佛待眾生如一、對嗎?”
大和尚眉開眼笑,顯得頗為高興:“小施主悟性之高,合該入?yún)⒎鹬?。?p> 就在此時(shí),
一股極冷之氣忽然將此地籠罩,河水冰封、蓮花凍結(jié),艷陽高照的正午,突如寒冬降臨。
“佛者,你強(qiáng)邀他派之人修佛,豈非著了相!”卻是葉凌曦帶著嚴(yán)寒,踏著風(fēng)雪而至。
“阿彌陀佛,貧僧慧覺、乃靈元洲西煌佛域修者?!敝灰娀塾X拿著念珠的手凌空一掃,漫天寒氣消散,河水解封、蓮花復(fù)原。
葉凌曦見狀,心下驚異:雖然我只是略施手段,但他揮手間便能解開我所布下的冰封禁制,其實(shí)力、恐與我只在伯仲之間,此人怕是有備而來。
“想不到冰魄仙子,竟也通曉佛理?!?p> “通曉不敢當(dāng)、不過從卷冊中略有所見罷了,倒是禪師你對我、卻是知之甚多?!?p> “貧僧如今來北靈洲,只為重引向佛者修行,絕無其他意思。”
“也包括搶奪其他門派的弟子?”
“小施主確實(shí)與我佛有緣,不當(dāng)在這濁世蒙塵?!?p> “與你修佛便是上層,與我修真便是蒙塵,和尚、你還真是能說會道!”
察覺驟然浮現(xiàn)的殺氣,慧覺口誦一聲佛號直言道:“這位小施主佛性在心,若不參佛,著實(shí)可惜。”
“她乃我天極宗子弟,可惜與否還輪不到這外人來評頭論足!”
“冰魄仙子、日后我等還會再見。”
慧覺對其行了一佛禮,轉(zhuǎn)身離開之時(shí)卻被葉凌曦叫住,
“佛者,聽聞、尋常人需歷經(jīng)九九八十一劫難方可成佛,但魔者、卻為何只需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
經(jīng)過兩個(gè)時(shí)辰的全速奔襲,左丘自終于來到了嘉陽城。
“那印記的感應(yīng)模糊不清,好似被什么遮擋一般?!?p> 他只能大致感應(yīng)到殺害莊高寒的兇手就在這嘉陽城中,但具體在哪卻不得而知。
城中修真者眾多,其城主更是一名元嬰期修士,他左丘自倒也不敢恣意妄為。
“從那頭顱中得來的殘存信息判斷,應(yīng)當(dāng)是一名女子所為?!?p> 看著城中眾多修仙者,已至結(jié)丹后期的左丘自也只能望天興嘆。
···
直到晌午時(shí)分,葉凌曦才領(lǐng)著夏瑾萱回來。
“也不知萱兒使了什么辦法,竟然能讓葉凌曦這么一個(gè)冰冷的人,為她買了一堆吃的玩的?!?p> 看著平安歸來的兩人,柳瑛瑤心中大石總算放下:看萱兒一臉歡喜的模樣,我倒也有些不忍心訓(xùn)斥她了。
“哇,瑛瑤姐、你看起來,好、美?!毕蔫娴哪樕蠞M是驚訝:瑛瑤姐往日總是素面,今天怎會突然打扮起來了。
“將就吧?!比~凌曦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柳瑛瑤一番,連她自己都有丁點(diǎn)嫉妒。
“何時(shí)、何地!”柳瑛瑤被她們兩人的言語給噎得不行,心中忿忿不平的想到:若不是為了幫你,我又怎么會去做這些事情。
“丹霞山、拍賣會、烈陽宗掌門之孫祁文翰!”葉凌曦眼中忽然有寒光彌漫。
嘉陽城外,一處破敗房屋中,
“慧覺禪師,不知你今日可有收獲?”說話的是一名帶發(fā)修行的佛門弟子。
慧覺口誦一聲佛號回到道:“北靈洲眾修對我佛不是無甚了解,就是芥蒂頗深?!?p> “這也不奇怪,北靈洲自七千多年前與魔界一戰(zhàn)后,就再無佛修來此弘揚(yáng)佛法,”那帶發(fā)修行的人,對此絲毫不以為然:“如今這么多年過去,北靈洲早就被大大小小的勢力瓜分殆盡,怎么會容得一股新的勢力進(jìn)入其中?!?p> 慧覺沉默半晌忽然說道:“佛友、我今日在城內(nèi)遇到兩名奇人,一人六根無垢,對佛有著天生的理解,一人卻問了我一個(gè)奇怪的頗具佛理的問題?!?p> “哦?是什么問題竟使得慧覺禪師都覺得頗具佛理!”
“為何善者需歷經(jīng)劫難方可成佛,而惡者只需放下屠刀卻可立地成佛。”
“禪師如何回答對方?”
“眾生執(zhí)著于‘貪、嗔、癡、慢、疑、邪見’等妄想,而種種造作、輪轉(zhuǎn)于六道之間,放下、方可成佛?!?p> 慧覺話音剛落不久,卻是他自己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看得那帶發(fā)修行的佛者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