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濤出了侯府門已經(jīng)是五更天了,早間為了父親的病他早早的休了假。雪已經(jīng)停了,天還是一片漆黑,小廝早早的備好了馬匹,薛見濤急匆匆的躍上馬背,一不小心還打了一個滑兒,還好沒有摔倒,薛見濤裝作一切都沒發(fā)生的樣子,打馬飛奔在長安街上。
香夫人親自送薛見濤出門,在門內(nèi)自然看到他打滑兒的樣子,可香夫人一點也不放在心上。關(guān)上大門連忙催促身邊的丫鬟:“去去,快收拾大小姐的屋子去?!?p> “夫人,我們是收拾春暉園還是收拾冬靜園?”
香夫人用手中的帕子輕打了小丫鬟的肩膀一下,怒罵:“笨,兩個都收拾了,有備無患。”
小丫鬟連稱:“是是是,夫人英明?!毙辛艘粋€不規(guī)矩的禮嬉笑著跑了下去。
香夫人看著跑遠的小丫頭也不生氣,看來平時主仆之間這樣的玩笑開的多了,只是想想現(xiàn)在還在忠義齋的薛馨寧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香夫人又吩咐了身邊的嬤嬤去廚房給大小姐準備早餐,一邊往忠義齋的院子走去,自己雖然已經(jīng)很累了,可還是擔心她一個常年不在的小孩子總歸要有個大人在身邊。
剛走進二道門,一個壯士的嬤嬤抱著一個裹在紅色斗篷里的小孩走了過來,香夫人一看心肝都是疼的,這個混世魔王才五更天不好好睡覺來湊什么熱鬧。
“朱嬤嬤,這才五更天怎么把四少爺給喚醒了,小孩子正是缺覺的,下了雪天還這么冷,凍壞了可還好?!毕惴蛉艘呀?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嘮叨,說著把自己懷里揣著的暖手爐趕緊貼在小孩露在外面的背上。
“夫人,少爺一夜沒睡,就等著大小姐回來,實在等不了了這才出了門,我用厚面斗篷裹的嚴嚴實實的一點縫隙也沒留?!敝鞁邒咭豢淳褪莻€老實聽話的,趕緊把緣由道給夫人聽。平時夫人把四少爺看的比眼珠子還重要,自己可不能怠慢了。
“一點縫隙也沒留,蠢貨,快讓我看看?!毕惴蛉寺犃死吓脑挷幌卜磁?,一點縫隙也沒留,那不是要悶死了。急忙上前打開斗篷,斗篷里面露出一張圓潤的小臉,眉清目秀,杏眼瓊鼻,眉宇間和薛馨寧十分的相似。小男孩一看就是硬撐著自己不閉上眼睛,半閉半睜的有另一份可愛。
“寧兒乖,香姨這就帶你去找姐姐啊?!毕惴蛉酥皇钦f了一句很簡單的話,可眼中卻莫名的含著淚水,薛寧宇今年6歲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見過自己同胞的姐姐,實在的可憐。
薛見濤進了金華門便下馬步行進宮,按時間現(xiàn)在正是皇帝早朝的時間,自己只能去御書房先候著,真希望今天的早朝能早點結(jié)束,畢竟早一點拿到脂硯父親有可能早一點醒過來。何況,家里還有那個不確定的因素,薛見濤不見到父親醒來就不會相信薛馨寧有萬香丸,對,必須要等到父親醒來才會證明她沒有撒謊。
“威遠侯,天這么冷沒凍著您吧,屋里請趕緊喝杯熱茶暖暖?!被实凵磉叺奈汗吹竭h遠而來的薛見濤連忙迎上去,笑嘻嘻的和他問安。
“魏大人今天你沒隨皇上上早朝嗎?”薛見濤看見來人自己楞了一下,常年和皇帝形影不離的魏福首怎么會在御書房的門口。
“侯爺啊,昨日雪下了一夜,瑞雪兆豐年啊,今兒天家早朝上點了幾個人,準備一起去視察民情去,所以這早朝就下的早了。”魏福首是一個胖胖的五十多歲老頭,一張大圓臉紅光滿面的非常討人喜歡。
薛見濤按慣例的把衣袖里的荷包偷偷的塞到魏福首的衣袖里,兩人又默契的相對而立。
“皇上可還在殿內(nèi),麻煩魏大人通稟一聲,誠謹有急事求見皇上?!?p> 魏福首遞了一個明白的眼神,笑著說:“侯爺,稍等。”然后進了殿內(nèi),片刻后,殿內(nèi)傳來小太監(jiān)喚他進去的聲音。薛見濤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確定沒有問題邁著急促的碎步進了殿內(nèi)。
花麗人看著謝云濃胳膊上的傷疤懊惱自己怎么會去懷疑小師妹的話,知道那個人是小師弟的時候,最難過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她才對,畢竟李子彧可是和她約定終生的人啊。
“小師妹…”
謝云濃比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外面有一串的腳步聲傳來,應(yīng)該是又有什么人來了。
“姐姐,姐姐,姐姐…”一陣童聲在外面響起。
“寧兒,寧兒乖,爺爺在睡覺,咱聲音小一點別把他吵醒了,姐姐在看爺爺呢,我這就喊姐姐出來啊,寧兒不急?!边@個溫柔的聲音是香夫人的,謝云濃和花麗人相視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的眼神中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素馨最在乎的人來了。